欧根妮塞完大块鲨鱼肉又给她添了几罐鲱鱼,如果这是真实的,撇开气味不谈,光靠罐头里的盐分就能把舌头腌成咸肉干。
“真不领情,都是营养丰富的海鲜呀。”欧根妮在对方的衣服上抹抹手,拿起银白色的头发,那些头发已经失去往常的光泽了,发梢末尾开始变得飘飘忽忽,轮廓不再清晰,仿佛正在消失。
有效果,还需要再加把劲。
欧根妮咧嘴一笑,“那么,要上今天的主菜啰,你准备好了吗?”
马古利斯吐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眼神凶狠但弱小,如果她是纯种媚娃,现在肯定已经气成鸟的形态了。
欧根妮从石堆中搬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海豹皮袋子,用刀尖挑断海豹皮毛上的缝线,皮袋子内满满当当地装着几百只完整的小海雀尸体——内脏和羽毛都保留着。
直接凭想象力变出的腌制海雀杀伤力不够,所以才模仿原制作流程,过程中让魔法助力,获得超越原版的效果。
把腌海雀屁股稍微剪开,用力一挤,发酵后混合着排泄物的内脏浆液,以及脑部浆糊,各种无法辨识原形的液体从海雀的排泄口喷射出来,褐中带黄的浓郁酱汁散发着闷在袋子内加速发酵了相当于三个月的尸臭。
“区区400只,你一定没问题的。”欧根妮提起一把鸟脖子在她眼前炫耀似的晃一晃,不小心挤到外面的液体弄得这里像是十年没清洗过的公共厕所。
马古利斯的意识体微微透明,可以透过她的胸膛隐隐看到背后的椅子。
意识体逐渐虚弱,遗忘咒可能已经被破除了,但欧根妮仍然把四百只海雀的汁液一一挤进她喉咙里。
肉体与意识的感官互通,本体的咽喉被胃液酸蚀灼痛,精神又受到大量带着公厕味道的食物摧残,现在马古利斯只能吼出一些沙哑的咒骂。
“恶毒——你——猪狗不如——会付出代价的——我要你全家给我陪葬——什么天赋,我不信你有什么天赋——垃圾麻瓜生出来的只能是垃圾——只会偷袭的垃圾——一个卑劣的泥巴种!”
马古利斯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她妈妈竟然说过她的天赋不如这个从麻瓜肚子里生出来的家伙。
她拥有比大多数巫师更加全面的魔法能力,本来就高人一等,生来就该坐拥美貌,享受追求者们卑躬屈膝的追捧,凭什么在这个人手下受辱?
至于她被抓住——被抓住只因为意外考砸后心情不好大意了,没注意到有人跟踪。
看吧,这个人无论如何不敢让她拿到魔杖公平对决。
欧根妮掐紧她半透明的脖子,眼神冰冷。
果然邓布利多教授的提醒是很有必要的,他总是很有预见性。
要不是那句话,她对付虫尾巴时使用过的那些残忍手段已经浮上脑海,在一个尚且保留着学籍的霍格沃茨学生身上使用黑魔咒显然是不理智的。
耳边响起咔咔声,有什么东西碎了。
幻境空间的墙体像被踩破的冰面般裂出扩散的缝隙,白雪覆盖的禁林重现眼前。
马古利斯依旧被捆成毛毛虫倒在地上,嘴边淌着灼烧食管的酸水。
欧根妮从她身后一把揪起她的头发,又灌了一整瓶能让人奇痒无比的药剂进去。
此举和破除遗忘咒没关系,纯粹是私怨。
药剂带来抓心挠肝的痒却又无法伸手去抓,原本被腌海雀恶心得苍白的脸现在涨的通红。
欧根妮堵住她的嘴看她在地上挣扎许久,忽然听见林子里好像有人靠近。
厚厚的积雪踩上去安静无声,但是树枝受到挤压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格外突出,那人走近后还能听到金属碰撞的声响。
“昏昏倒地。”欧根妮小声地念了咒语,红光结束了马古利斯的痛苦。
她让昏迷的人质从地上飘起竖在身旁,重新栓了根绳,绳索一头握在自己手中,对人质和绳施加幻身咒。
雪地上拖行的痕迹刚刚清除,她就看到一个庞大的身影跨过灌木丛朝这边走来了。
“海格?”她挥挥抓着魔杖的右手,远远地喊了一声。
这个极具特征的体型,哈利拿掉眼镜都很难认错。
海格的嗓门简直能在雪山引起大规模雪崩,“茜茜?这么巧你也在这,来得正好,我正要把这两只小可怜抱回去——哎太可怜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打起来,还打得特别凶,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他怀里抱着什么东西,白色的,像是一团会稍稍动弹的雪。
那团白色在靠近时突然挣扎着想要起来,这下欧根妮隔开几棵树也看清它了,黄黄的瞳孔,身上沾着红色肯定是打架打的。
她的猫头鹰?
另一团白色是黑点多的,母的雪鸮。
她的利波和海德薇打起来了?不能吧?
她至今分不清海德薇和其他雌性雪鸮,只能一眼认出自己家的宠物鸟。.
都是白的,体型也相仿,但就是自己家的看起来最漂亮,眼神就比别人家的聪慧不少。
“梅林的胡子,怎么回事,海格?他还好吧?”她左手背在身后,攥着绳子急匆匆往前赶,昏迷的马古利斯像氢气球一样歪歪斜斜的在身后飘,脑袋接连创上好几棵树,本来就快要剥落的树皮都差点蹭掉一块。
海格总是粗枝大叶的,加上注意力全在怀里受伤的两只猫头鹰身上,没发现欧根妮身后还藏着隐身的东西。
海格穿的太多弯不下腰,只能尽力弯曲膝盖凑低高度。
欧根妮小心地捧着利波,哄孩子似的赶紧安抚,“别动别动,噢——别动——乖。”
羽毛折损了好几处,殷红血迹沾染在洁白的羽毛上,格外刺眼。
万幸没有骨折,她也习惯随身带着药物。
“马上好,马上好,会有一点点疼哦。”绿色烟雾缭绕着升到上空。
断裂的羽毛只能回去再想办法了,常用药品中没有这一款,断掉的部分也不知道掉在哪儿,只能重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