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斯内普仍然眉头紧蹙,眉心那道下凹的竖纹比任何时候都要明显,怎么做好安全工作是个大问题,怎么想都有漏洞。
“可能,我继续留在这里暂不返校会是更好的选择,学校人太多了,我回去只会给自己以及其他人带去危险。”欧根妮说,“虽然会提高敌人的警惕,让他们猜疑我在做什么,但他们没有机会。”
“考虑清楚,你确定吗?”斯内普问道。
欧根妮点点头。
“那好,”斯内普很快地回答,然后他用魔杖召来了桌上的黑金色羽毛笔,指着它念道,“门托斯。”
羽毛在空中颤动,抖出海水般蓝色的光。
“门钥匙?”
教授之前还对这种违法行为表示过不满。
“双向固定的门钥匙,我没打算把它留给你,因为我不希望——”他接着舞动魔杖,黑蝰蛇粗壮的身躯从细细的魔杖尖头爬出,“如果有急事,不,可以是任何事,敲击它我会知道。”
欧根妮向它伸手,蛇首冰凉的下巴顺从地搭在她的手背上。
“那么您会定期来看我——呀!教授,您现在就要走吗?”她赶在斯内普抓握那支新制作的门钥匙之前阻止了他。
斯内普停下来,“有事你就敲那条蛇,我刚说过。”
于是欧根妮朝黑蛇勾勾手,然后在它的脑袋上愉快地拍了三下。
斯内普:“……”
欧根妮捏着魔杖让已经成为门钥匙的那支羽毛笔飘向高高的天花板。
“你希望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好吧,提前协调好工作内容,检查他们的备课和试讲情况……”斯内普讲到最后扯了扯嘴角,“另外——准备两份礼物。”
“礼物?”欧根妮倍感疑惑,“有我一份吗,教授?”
“没有——目前只为波特先生和他的好朋友特别提供,但是如果你执意要求的话,我也可以考虑——”
欧根妮连连摇头,“不要了不要了,他们独享就好。”
“那么,还有想问的?”斯内普把门钥匙从天花板上挪下来,下降的进度有些缓慢,因为有人在暗暗较劲。
“没有了。”欧根妮紧盯门钥匙咬着牙说。
“是吗?”斯内普淡淡地说,他突然松手,门钥匙噌地向上蹿去。
欧根妮连忙稳住咒语不让它撞上天花板,再失落地指挥门钥匙飘回手边,“住这岛上除了安全就是孤独。我想知道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您通常什么时候能来,这样我可以按时期待一下。”
“安排完告诉你。”斯内普安抚性地把手掌盖在她头顶停留一会随后又拿开了。
“教授,这次就说我去远东参观学习吧。霍格沃兹也有亚裔学生,等我回去讲上几句‘新学的’中文,我会让他们会觉得一切合情合理。”
“好。”
……
打人柳哗啦啦舞动全身枝条,它恨不得把树根拔离地面去追杀那个胆敢把它吵醒的混账东西。
谁还没有起床气了?欺负树呢!
主干上的树皮一侧紧紧堆叠成褶子不断挤压,另一侧则拼命拉伸,绷得每一条纤维都发出快要断裂的嘎吱声。.
带着硬瘤的粗枝重捶在扁顶汽车上一秒刚驶过的地方,细枝紧随其后鞭子一样狠狠抽打下去,草坪上留下道道清晰的印记。
带着哈利和罗恩逃出生天的汽车愤怒地吐出行李和人,自己驶进禁林里,躲到完全黑暗的角落去伤心它遍体鳞伤的外壳了。
“爸爸会杀了我的。”罗恩抱着斑斑跌坐在地,绝望地望着车尾灯最后消失的地方。
哈利拖起行李箱拎着空鸟笼,灰头土脸地说,“至少我们都活着。快走吧,要赶不上宴会了,你不是很期待你妹妹的分院仪式吗?”
“我想已经赶不上了,金妮一定会分到格兰芬多,她不会去其他地方的。”罗恩抱歉地看着残破的魔杖和被他连累的斑斑。
哈利看着残破的箱子想念起赫敏的修复如初。
他们哼哧哼哧把行李拖上草坡。
哈利扭头看了眼仍在耀武扬威的打人柳,“应该没问题吧,我们是遇到了不得已的情况才必须这么做,总不见得一直被困在那。”
罗恩喘着气说,“没问题的,在紧急情况下,呼,法律有规定。”
一个无情的声音从黑暗里凭空冒了出来,“法律规定——未成年巫师可以开着会飞的福特车在麻瓜住宅区上空闲逛——我怎么不知道呀?”
哈利和罗恩缓缓转身,不详的黑影赫然站立,罗恩的身子被凉飕飕的风吹得抖了一下。
“韦斯莱,是你制定的新法律吗?《未成年巫师合理炫耀法》”斯内普冷笑着说。
罗恩感觉到他恶毒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他完全不敢抬头,只能把斑斑抱得更紧。
哈利目瞪口呆,他怎么知道的?他怎么好像是特地来这里堵他们的?他是不是骑着扫帚跟踪汽车了?
“真过瘾呐,你一定觉得自己能被载入校史吧,波特。”斯内普揪起他们的衣领推搡了一把,险些把他们迎面怼到沾满泥土和碎草的行李箱上,“到我办公室去。”他恼火地命令道。
该死,虽然早就知道,可是预知带来的不是平静而是双倍厌恶——在脑海里已经看过他们犯错,现在原封不动地再被恶心一次。
可以用猫头鹰送信求助,可以留在原地等待父母回来,而他们避开所有正确答案另辟蹊径!选择飞过去!
不错。
好样的!
越想越气!
哈利提心吊胆地踩着台阶走进有回声的门厅,屁股冷不丁被踹了一脚,鸟笼脱手掉落,哐啷啷掉到地上滚下阶梯。幸好海德薇在他们被扔下车时就已经自己飞回城堡。
“捡起来,”斯内普轻声说,“负50分,每人,作为见面礼怎么样?”
计分沙漏里的红宝石向上奔去,在玻璃容器内发出悦耳的清脆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