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谁家继承人作业都没写完呐

“危险仍然被低估了。您刚刚说失踪——”欧根妮翻找出一点可能性,“我曾祖父有可能还存活了一段时间吗?曾经藏身在什么地方躲避敌人,然后在那留下线索。”

海莲娜微微动了一下,轻声叹,“不,我当日看着这棵树便知晓他的噩耗了。”

生命骤然消逝,权柄重新归拢在家谱树上。

她无力相救,她只是画像而已。

她又沉默了很久,她看着她的眼睛,好像希望透过眼瞳看到灵魂和未来,“他临走前告诉小精灵要去伦敦参加会议,没有具体展开说明。”

欧根妮接着问,“伦敦的会议,他有没有向您汇报过具体情况?”

信息的贫乏会让她走不出对敌困境,她在明,他们在暗,很难预测防范。

“并没有,事发突然而且他无须向我汇报。”海莲娜向后退了一步抽出魔杖,杖尖没入云雾般的树梢,魔杖末端的晶石在她手中无比闪亮,像吸收了正午的阳光。

绕在枝条上的缎带立刻动了起来,它松开树枝缠住花朵,缎带的另一端从墙壁夹层中引来银色的流动物质。

海莲娜说,“如果你想寻找答案,去我们自己的图书馆吧。我相信他把古灵阁的大部分书籍以及他认为不能泄露的重要物品转移到那里了。”

晶石的光芒变幻着色泽,银浆顺着缎带流经所有属于过去的雾蓝果实,最终都浇灌在被包裹严实的花朵上。

枝梢被集中的力量压得微微下垂。

缎带在她们各自的注视中松开,新挂上的雾蓝色果实向光芒褪去的空气释放沁凉果香,果柄旁躺着一颗珍珠般的白色水滴。

“他走后任何人都进不去那里,包括小精灵。缺少权限却强闯的后果你来时应该看到了——入口处那具骸骨,”海莲娜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间挤出评价,“恶毒败类,他罪有应得。”

她的表情像是马上要丢出一个恶咒,终于她的目光落到欧根妮身上,突然柔和下来,“伸出手来,你戴着戒指的那只手。”

虽然戒指与迷你魔法石都在隐形手套的遮掩下,但海莲娜女士、守门的鹰都能感受到它。

海莲娜捏着她的手,拇指在戒指的白色花瓣上摩挲,“栀子花?原产自东方国度的花卉,性格与栀子花相配的情况挺罕见的。”

“是的,我喜爱它的独特香味,花语是喜悦和坚强,有着不错的寓意。”欧根妮答。

只是她刚获得戒指时花型还是一朵代表纯真无邪的山茶,在学习了大脑封闭术以后,把搅成乱糟糟一团的纷杂记忆整理归类了,戒指造型才跟随她心意的转变成为栀子花。

“我既决定将权限转交与你,你要明白,你从此便不再仅仅是你自己。”海莲娜把树枝拉得更低,把新结的果实上那颗珍珠状的水滴,滴入栀子花花心。

花朵变得越来越透明,曾经在注入魔力时才会短暂显现的蓝色雄鹰越来越凝实。

它展翅在她手背上空低低盘旋,一声鹰啸过后如落石般俯冲,利爪紧扣戒圈收翅站立。

“我定不辜负您的信任,女士。”欧根妮信誓旦旦。

海莲娜点头,“不少魔法契约签订时都与戒指相连,具体使用咒语和你想寻找的答案应该都在图书馆内。去吧,但是记得每天上午8点到11点按时到我这里来,你不能对自己家族的发展历史一无所知。”

“我会的,女士,不过时间上能否……”

海莲娜仰起头,双手背在身后,“学校的闲散作息方式是为顾及大多数学生的情况制定的,我们家有自己的标准。觉得太早吗?那么你必须强迫自己适应起来了。”

“不,不是的。”茜茜摸索着藏在裙摆下的小包裹们,“我的作业安排比较紧凑,您看时间上往前挪挪可以吗?比方说6点……或者5点30。”

“嗯?”海莲娜看着她,惊诧又疑惑。

怎么回事呢,就霍格沃兹那点可怜的作业量,她的孩子们向来是不放在眼里的。

“你的作业为什么还没完成?”海莲娜在等待她的解释。

欧根妮翻出作业册双手递上,“有一点点多,邓布利多教授可能跟您提起过,我在学校受到不少特殊照顾。”

“他是简短说过,”海莲娜不以为然随手接过,漫不经心地翻开瞄上一眼,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毫不客气地占满视野,像是在对她的轻蔑表达不屑。

欧根妮眨眨眼睛仰头询问,“您看可以吗?”

“这样看起来是可以的……”海莲娜合上册子交还给她,“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导师是斯莱特林院长,邓布利多说那人可以绝对信任,但我想要他给出一个令我放心的理由时,他又绝口不提了。你是否知晓原因呢?”

“抱歉,女士,我不知道,”欧根妮否认,“但您能看到的,我的作业内容可以侧面反映出这背后的教学工作量。”

海莲娜转身走回矮桌前坐下,长袍曳在身侧,“对,我现在纳闷他该从哪里抽出时间来管理一间学院的那几百人。”

可能这个时代的年轻人精力更加旺盛吧,一个能掰成两瓣用。

“图书馆估计被你曾祖父设置了其他防御咒语,进入前务必小心查探。”她说完拿起手摇铃再度把小精灵唤来,通知他们该改变称谓。

欧根妮等待她说完,然后申请离开,“如果您暂时没有其他吩咐,我想先行告退了,女士。”

不知道嘟嘟有没有稍微缓过来一些,她很担心,如果嘟嘟没法自己从感官封闭的悲伤状态中走出来,她得开始考虑怎样根据小精灵的不同身体结构来搭配药物了。

海莲娜斜撇一眼叠放得高高的书堆,“你去吧,等解开图书馆外围的咒语,我终于能看些别的。”

她和其他画像是不连通的,几十年的烦闷时间里这些书都被翻得纷纷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