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以手握拳,靠在嘴边清了清嗓子,“今天正常休息一晚,别让头脑拖着疲累迟缓的思维连轴转,对你的练习没有裨益。”
“好,”茜茜快速地转了圈眼珠子,“对了,教授,我一直有个小疑问。”
“嗯?”
“唔——其实是我在尝试梳理记忆时才想起来的。在第一堂课点名的时候,您念到我的名字时突然皱了眉头,看上去怪嫌弃的样子,这是为什么呀?”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学生党,茜茜初来乍到时自认为:什么凶巴巴的老师没见过呀,板着脸就板着脸呗,反正对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来说,大家受到的待遇都差不多。
可注意到这一皱眉后,茜茜误以为教授对她抱有什么成见来着,哈利的“特优待遇”可是赤裸裸地摆在眼前呢,所幸后来发现是她多虑了。
斯内普哼了一声,细长的手指略显慵懒地扶住耳后,“观察得倒是仔细,那是因为我早知道了,你就是个麻烦精。”
“哈?!我——麻烦精?”茜茜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却得到了表示肯定的点头,“我得承认后来是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不过为什么,我当时还什么都没做过,难道您预见到我之后会去找奇洛的麻烦,不对,这讲不通的……”
“如果我知道,绝不会放任你做出那种不要命的举动来。我问你,你有没有猜想过邓布利多给你的那颗红珠子到底是什么。”
茜茜半屈着前臂张开右手,闭上眼睛感受着掌心中微微沁出的跃动,“是魔法石?”
“准确说来,只是一块子石,与现在被保护着的那块魔法石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我发现你在别的事情上似乎知道不少,对自己的事却几乎一无所知。”
茜茜一脸无奈地点点头。
因为拿到的剧本里头根本没有她自己嘛!
早在她到来之前,历史进程的轨道就已经悄悄发生了改变。
拉文克劳的幽灵中不存在格雷女士,她一定是早就去往另一个世界,开启新的旅途了。
茜茜想知道千年前发生的事具体产生过什么样的变化,可从皮皮鬼这个不靠谱的家伙那儿什么都问不出来,除了他的辉煌捣蛋史,其他事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可能知情的大概只有血人巴罗,据书中所记,巴罗是个脾气极度暴躁的家伙,长袍上沾满可怖的大块银色血斑,且始终带着一副镣铐,作为对杀死一生所爱的追悔莫及。由皮皮鬼的描述茜茜得知,他身上的血迹仍在,镣铐倒是从未见过。
茜茜试过去找他,可这名斯莱特林的幽灵显然在坚持躲着自己。
弄得现在全霍格沃兹的幽灵们都知道,巴罗与拉文克劳小姐绝不会在百尺范围内同框出现,一向惧怕血人巴罗的皮皮鬼因此高兴得呱呱乱叫。
斯内普以指尖敲了敲桌面,拉回她的注意力,“可以告诉我你脑袋里关于魂器的那些信息从何而来吗?听上去并不属于某种预知能力。”
“从七本故事书中看来的,您可以认为它们像图书馆里的那本《诗翁彼豆故事集》那样,表面上是个儿童读物,但记载的信息是真的。”
至少前三本可以算是歌颂爱与勇气的儿童读物吧,后面越读越发现事情不对劲,刀子哗哗地往心口甩,可是掉头跑路为时已晚。
“诗翁彼豆,那本故事集中有提及复活石,而你刚才也说到了,用复活石制作的魂器对吧,像是同一系列。那书名呢,叫什么?”
“嗐,您还真读过诗翁彼豆呀,我以为您不会去看这种小孩子的玩意。”茜茜成功收获一记眼刀,“我看过的那七本书的名字么,我敢打包票,您百分之百不会喜欢的,那破名字不提也罢,它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哦,你对魔法石了解有多少?那些神奇的书中也有告诉你吧。”
“并不多,教授,我只知道它属于尼可.勒梅夫妇,可以点石成金及制作长生不老药。嗯——还有所蕴含的魔法能量凌驾于平时所使用的水、火、土、风这四大魔法元素之上,被单独列为第五元素,是最神圣最完美的本源力量。”
“点石成金的实质是使用完美的能量转化掉一切不完美的金属,长生不老则是转化不完美的生命,也就是会生病会衰亡的身体。”斯内普进一步解释道,“无尽的财富和生命,多少人趋之若鹜的终极追求,可参透其中奥秘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即便拥有了魔法石,这种能量的获取也是非常有限的。”
茜茜在右手掌心画了个小圈儿,“那我手中的这份,它是持续性的在分享魔法石的力量,还是说它像长生不老药那样,是制造出来的一次性产物,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消耗殆尽。”
“依我看它与魔法石之间的纽带属于某种纠缠关系,你这里获得的能量会瞬时影响到魔法石,使它变得黯淡一些,这种关联性不受距离以及保护咒语的影响,但我不认为它将永久持续下去。”
茜茜低下头咬了咬嘴唇。
永久?她从没有这样贪心地奢望过,别说长生不死了,能拖着这样的身体活得比上辈子久些就行,也算是赚到。
可问题是,魔法石今年就保不住了吧,那她该怎么做呀!
茜茜试探性地问:“那,如果魔法石被摧毁了,我这个……它还有用吗?”
这话问出口前,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斯内普微微摇头,“没用,但是放心吧,想要摧毁它?无论多强大的咒语都是无法做到的,正如我们刚才所说,它具备的神圣力量远在咒语能调动的四元素能量之上。除非它的制造者想要让它于世间消失,那么他会有办法。”
“如果……我的意思是,魔法石现在已经被那个人盯上了不是吗?他想借助这个东西重获身躯。邓布利多教授最终会选择和尼可.勒梅先生商量,然后将它销毁掉吧。”
在邓布利多看来,小爱在大义面前是理所当然该让道的。
通往胜利的路途中总有难以避免的牺牲,再高明的棋手,也无法不损一兵一卒,或者说如有必要,他可以面不改色地将自己的死亡算计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