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吗?铁桶里的几乎都是雌性,壁炉里窝的是雄性,他们喜欢不同的温度,之前把他们养在一块,老有些爱跑出来躲进壁炉里去。
前段时间窗户没栓好,风差点把壁炉的火吹灭了。可怜的小家伙们,那次惊吓让他们饿瘦了好多。”
海格一边说一边心疼着,给火堆中新添了几块干燥的木料。
茜茜:恕我直言,没看出哪里瘦了,蜥蜴皮显得非常饱满,鳞片的紧密排布都被撑松了些许。
有种饿,叫海格觉得你饿。
“嗯……其实吧,我觉得他们看起来都挺圆润的。是雌性喜欢吞食温度更高的火焰对吧?”
茜茜在书上看到过,当时就觉得,这个和女生洗澡水温度比较高是一个道理,洗的正舒服的水温,能给男孩子烫的哇哇叫。
“哎对,我就知道你也喜欢小动物,要不要带一对回去养着,很有意思的!”
茜茜连连后退摆手,她学这个还真不是为了养好小动物——纯粹是知道用哪种火蜥蜴做材料药效更好而已。
对于做药材或是食材的生物,是不能存着当宠物的心思的,倾注了感情,再去揪他尾巴或是取血,断然下不去手了。
她的感情不够分给太多人和物,其他的,该剖的上刀子,该打的上魔杖,不必为他们哀悼。
海格大概也能理解这种想法,从另一个角度——比如喂巴克比克的雪貂,那是食物。
“我……我有猫头鹰就够了,多了照顾不过来。”
“也对,那就……你自己会取尾巴吗?”海格有些为难起来,表情显而易见地变僵硬了几分,“随便挑,要几条都行,如果可以的话,我,我去那边看看你的猫头鹰,他叫什么名字?”
“利波,我给他起的名,放心吧海格,我自己取就行。”
“利波……挺好的,很帅气的名字不是吗?”
海格背过身去逗起鸟来。
利波看见那么大一手掌接近,倒也没有害怕,淡定地站在椅背上歪头打量着。
茜茜心里有数,海格是舍不得他的娃了,尽快搞定吧。
雌性火蜥蜴身体的颜色看起来没有雄性那样斑斓绚丽,但胜在更耐高温。
蜥蜴尾巴不完全再生,头茬当然比再生的好。
选准了目标,茜茜戴上有咒语保护的隔热长手套,迅速将它从火堆中抓出,掐住头部,佯装要戳它的眼睛,尾巴很容易吓掉了。
脱落的尾巴带着火在地上蹦跶,这是它吸引天地注意力的办法。
眼睛是它的致命弱点,尾巴则是可以丢了重来的。
原装的尾巴,五英寸以上。
两条都差不多长短,完美收工!
只是铁桶内多了两个身子少一截的小可怜,这会正呼哧呼哧地大口吸着火焰。
嗯,多吃点,应该没多久就能长回来,对它们没什么损伤,只是此生的第一次,被人强取豪夺了。
茜茜熟练地给了个定格咒,将新鲜的尾巴收进口袋。
“我好了,海格。”
海格回过神来,“好了?挺,挺快的。利波身体很健康,我都看过了,身长体重标准,羽毛光泽度不错,嘴峰跗跖长度都很理想。”
哇,这一会功夫已经给体检完了?
而且没用任何工具。
海格,你的眼睛就是尺吧。
说话间,窗户笃笃笃地响了又响。
又一只雪鸮?
母的,是不是海德薇茜茜不敢肯定,毕竟只跟她玩过几回,算不上太熟悉,同性别的雪鸮长得大抵相同,没那水平分辨出来。
海格急急忙忙去开窗。
还没等他打开,一只巨大的、灰色的、晕头转向的乌林鸮直直地撞在窗玻璃上,接着就像撞墙的纸飞机那样,掉在地上不动弹了。
“埃罗尔?”
这只可以肯定,是罗恩家那只年老体衰,本不该再继续从事信使工作的可怜家伙。
“噢,又是他,韦斯莱家真该考虑换一只年轻的猫头鹰了。”
韦斯莱众人:你以为我们不想吗?
茜茜:要不愚人节时给弗雷德和乔治送一只吧……原先只是听说,没什么感触,现在看来,这只猫头鹰属于行将就木了啊,指不定哪天飞着飞着就合眼了。
海格匆匆走出屋外,捧起倒地不起的埃罗尔。
茜茜等在门口当开门小童,门敞开着寒风吹进来,壁炉内的火蜥蜴又该遭罪了,海格这一天得心疼好几次。
木门开起来需要费点劲。
零零散散的几朵雪花悄咪咪地跟在后头,趁机潜入屋内,落到木板上很快化作细小的水珠消失不见。
屋里现在已经有三只猫头鹰了,像埃罗尔这样需要疗伤的猫头鹰,都知道要来这里求助,恢复了精神才会返回岗位。
当然,不受伤也能来,只要脸皮厚。
茜茜就是带着利波蹭饭来了,没想到先给海格煮了顿粥。
海格将埃罗尔轻放在一块软垫上,拉开翅膀检查伤势。
两只雪鸮呆愣愣站着,圆眼瞪圆眼,个顶个的一脸懵逼。
不确定是不是海德薇的雪鸮:你是谁?为什么在这?我不认识你,你看我干嘛?
确定是利波的雪鸮:我瞅你长得和我挺像,就是黑了点。
疑似海德薇的:你为什么只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还有,你骂我黑?
利波没再看她,脖子一扭,整个脑袋翻转到背后,上下颠倒,眼睛在下嘴巴在上,哎,脖子灵活就是了不起。
为什么非得回答你,谁还不是个表情包了怎滴?
茜茜一言不发地看着利波,满眼恨铁不成钢。
她听不懂猫头鹰的加密通话,但从动作就能看出来了。
这小子……哎呦,还挺傲娇是不是?
果然谁买的像谁。
不管是不是海德薇,你和人家好好处处看啊,真的是,我还想看你成家立业呢,就这么告吹了?
赶巧送上门的女孩子,看都不多看两眼的,不争气呐!
茜茜深深地叹了口气,有心无力。
“海格,他还好吗?一动不动的……”
“他累晕了,翅膀上划了两道口子,我看是飞到途中没力气,想在树上歇歇脚的,结果降落不平稳被枝丫划伤了。还好这次伤的浅,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海格找出个棕色的小瓶子来,大手捏着棉棒,将药水小心地涂在伤处,几缕绿烟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