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们研究这种眼镜是准备派什么用场?”茜茜好奇问道。
“太多了,一到考试就紧张肚子疼的,不敢骑飞天扫帚的,有喜欢的人却没胆子表白的,全都用得着。”
“情人节卖一波,考试季又是一波,当然产品外观截然不同,我们也会做出些小小的改动,他们不会知道两次买的东西事实上是差不多效果的。”
是了,研发新品需要时间成本材料成本等等。
换汤不换药的做法虽然奸商了点,但也没错,麻瓜界也是一样的套路。
“我回去试试吧,”茜茜心想了想说道,“应该可行。”
之所以答应,是她也有些期待,如果真的可以配合使用情况调制出药水来,那在把魔药应用于实践的方面也算是迈出一小步了。
只要自己戴上感受一下,基本就清楚需要加什么药水来消除副作用,材料什么都不缺。
接下来才是考虑制作成本的环节,面向的客户群体是学生党,原料太贵的话,得寻找效果相近的平替才行。
当然,这种需要死脑细胞的事情不适合在吃饭时思考,会消化不良的。
晚宴上,斯内普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一反常态地坐在弗利维旁边。
弗利维教授顶着两个黑眼圈,本就没什么心思像往常那样讲笑话让大家伙一起乐呵乐呵,现在有个厚脸皮的家伙还硬挤过来,脸色更是不受控制地黑了几分。
“嗨,曼蒂,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茜茜没留意主宾席上的事,自己选择和留校的几个同班同学坐在一块,帽子前辈选出来的,的确比较有共同语言。
放假前的一场魁地奇比赛,游走球意外冲进观赛席,三个学生受到撞击,曼蒂首当其冲,肚子接球……。
据说造成了软组织挫伤和脾脏损伤。
在庞弗雷夫人的照料下没什么大碍,但心理阴影让她接连几天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事发突然,父母又被外派在别处脱不开身来。
曼蒂拍了拍座椅软软一笑,“我仔细考虑过要不要用你说的办法——借助稀释的蜷翼魔毒液忘掉这段糟糕的记忆,但最终还是决定留下它了,要不然我下次还会跑去看比赛。”
茜茜笑着点头,这样是最好的。
正视自己的记忆是上选,心理阴影能克服过去最好,过不去才只得想办法忘记。
“我们正讨论蓝色的蒲绒绒和奶黄色的后代会产生什么颜色来,你觉得呢?”
“蓝色的?”茜茜愣了愣神。
蒲绒绒,蛋糕色的可爱毛球生物,好养活脾气也温顺,迄今为止没人见过蓝毛蒲绒绒,甚至没有证据表明它的存在。
不过,现在不是写论文需要有根有据,无需讲究那么多,魔法生物的复杂性也不适用孟德尔遗传定律一类。
别说同一物种了,不同生物之间可能都没有生殖隔离,能杂出类似炸尾螺这样“可可爱爱”的东西来。
“或许会蓝+黄=绿吧?就像调色板上那样。”茜茜思忖片刻后说道。
“希望是这样,真的能培育出七彩色来,现在店里卖的那些依我看是骗小孩的,玛丽埃塔的那只就养褪色了,她买的粉色,价格还翻了好几倍。”
“对啊,她当时还到处炫耀来着,说洗过了,完全没有褪色,以为是货真价实的呢!”
茜茜一口啃下鸡腿骨顶端的那块软骨,咔嚓咔嚓嚼了下去随后问道:“是使用了变色咒语吗?然后时间久失效了。”
“这倒不是,蒲绒绒虽然没什么魔法攻击力,但毛一抖变色咒立马就无效了。”
“冒充的那些都是喂了魔法饲料,一段时间不喂就会褪色,但那种饲料据说有毒,吃过的蒲绒绒都活不长久,我可不打算用那种东西,奶黄色就很软萌了。”
总有人会想出歪门邪道来赚黑心钱,海格知道了得心疼死。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只要需求还在,魔法部打击完这头,另一头又摁不住了,跟打地鼠似的,屡禁不止。
聊过蒲绒绒,还有杂志上看到的婴儿舌头状的小果子,专吃小孩的子罗鸟……
她们的话题旁人一般插不上嘴,不知所云。
然而一边聊天一边吃的缺点就是,肚子不知不觉间就圆满了。
茜茜腆着满足的肚子绕了个远走回去,权当散步消食,看看窗外夜色如霜,月朗星稀,可惜并非圆月。
论餐厅和四大休息室的距离,没有哪个学院能和拉文克劳比,创始人在选址时,就没考虑过让她的学生吃上夜宵。但茜茜没怎么享受到这等待遇,平日里运动量都缩减不少。
她开门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猫头鹰。
“利波,有没有想我呀?我出去吃香喝辣也没把你忘了,看,十二分新鲜的小白鼠!”
小鸡仔一样的叽叽声,实在是很难和猛禽联系在一起,听得她一脸姨母笑。
小鼠一只接着一只送到他嘴边。
“再来点嘛,还没有吃饱呢对不对?”茜茜提着老鼠尾巴继续逗,“听话,多吃点长身体,乖,就吃最后一只好不好,我帮你把毛去了好消化,不用吐很大一团毛球的。”
茜茜苦口婆心劝着,人生有时是个螺旋,相似而不同,她以前是个吃饭困难户。
同岁的小男孩能添三次饭,一顿十来只大肉馄饨的时候,她一只馄饨要夹成3小块吃,因此总被一路追着喂饭,老爹头疼,幼儿园老师也头疼。
现在角色反转,这事干起来别提多有经验了。
但这已经是第三次“最后一只”,骗人的,骗猫头鹰的,利波一开始不熟套路,现在也听明白了。
欺负他不能开口反驳是不是?
利波一双金黄色的眼睛滴流圆,绕着书桌向后撤退,也没能打消茜茜的热情,只能乖巧地叼着光溜溜的鼠条,却迟迟没有咽下去。
真的吃不下,比独角兽血还要纯的那种真。
“确定够了?你是男孩子,胃口也太小了叭。”茜茜扁了扁嘴终于肯放过,转头翻出韦斯莱他们的新发明,“不知道这眼镜的副作用有多大,先少戴一会试试看。”
秒针划过一整圈。
怎么好像没用啊,还是说要想做些什么往常不敢的事情才能见效?
所以她提着魔杖走了出去。
斯内普通过在宴会上和弗利维的一番友好交流,根据万物守恒定律,成功将快乐转移到自己身上。
可他推开门,一脚刚踏进去,又马上回退了半步。
看错了吧,不可能,喝茶还能喝醉?
一定是打开方式不对,重新开一次……好嘛还是一样。
满屋子飘着粉色泡泡,还有个扎眼的圣诞树摆在中央——用泡泡堆的。
不能够吧,刚和弗利维炫耀过,吃个饭的工夫这孩子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