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方如玉眉眼一弯，“柔娘，可以先用我送你的荷包吗？”
高柔娘没有多想，应着:“行、行啊。”
方如玉笑看着她，没再说话了，高柔娘被他看得不自在，说着：“要是没其他事，我就过去了——”
“有事，”方如玉打断她的话，“柔娘，我会参加明年春闱，若是考中，便要入仕了，你想好了是要留在京城还是去其他地方吗？”
高柔娘有些懵。
她还没考虑过这件事。
“以你的学识，肯定会考中的……”
方如玉眉眼温和，高柔娘不假思索的话是对他的认可：“那你想好了吗？”
“我还没想呢，”高柔娘挠了挠下巴，看了方如玉一眼，不知为何心跳有些加快，“你这么说，是看我的意思吗？”
“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你想去哪我便去哪里为官。”
好一阵后高柔娘才问着：“我要是不想留在京城，你满腹学识，却只能去地方为官，不会觉得委屈吗？”
“不会。”
心跳更快了。
高柔娘捂住胸口，有些不知所措。
生病了吗？
“哦——我、我还没想好呢。”
方如玉温声说着：“那你回京城后好好想想。”
“……好。”
心口跳动依旧很快，方如玉不说话，高柔娘也不知道说什么，低头踹着小石子，她听到方如玉问她。
“柔娘，若我明年春闱高中，我们就成婚，可好？”
高柔娘骤然抬头，“成、成婚？”
她根本还没想到这里啊！
“不行吗？”
“不是不行、不，我的意思是，我……”
高柔娘脸蛋爆红，磕磕绊绊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方如玉温声说着：“你别急，离春闱还有好几个月呢，你慢慢想。”
高柔娘还没应话，方如玉又继续说着：“柔娘，你还记得你之前问我会不会学周大石这事吗？”
高柔娘被刚才那一出弄得脑子一团浆糊，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方如玉轻笑一声，微微低下头，郑重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了。”
“方如玉此生，唯你一人。”
……
脑子“沸腾”了一夜，被闲云喊起来的时候高柔娘眼睛还是半眯着。
闲云嗤了一声：“你昨晚做贼去了？一晚没睡？”
高柔娘迷迷瞪瞪点了点头又摇头。
没去做贼，但也确实没睡好觉。
整整一晚上，方如玉的脸，方如玉说的话一直在脑中翻滚，比苍蝇还烦人。
戚满满看着她的状况有些不放心，“柔娘，昨晚没睡好吗？不然明天再走吧，你好好休息一天。”
“不用，”高柔娘把嘴里的馒头囫囵咽下去，应得又快又急，“吃完早饭就走！”
再待一天，还不知道方如玉那小子还要说些什么话呢！
车队过来，把葡萄酒装好，再带上戚满满准备的吃的，高柔娘和闲云准备出发了，高柔娘已经上了马车，又跑了下来，做贼似的把戚满满拉到一边。
“……你下次见到如玉，和他说，我会好好想的。”
“啥？”
高柔娘没解释，红着脸让戚满满把话带到就是，而后飞奔上马车，“二哥，你记得要回家过年啊，我走了！”
高明理高声应着：“我晓得的。”
高柔娘和闲云走后，高明理收拾收拾准备去招人了，如今仙来居的外卖也交到了他手上，他以前招的人完全不够用。
家里其他人也去忙自己的事了，戚满满在家坐了会，带着刘小小去金家布店转了转，又去食铺看了看。
今天食铺要做水煮鱼，买了不少鱼，戚满满瞧着肥美鲜活的鱼突然就很想吃烤鱼了，回家的时候去市场买了条三斤多的草鱼，又买了些搭草鱼的菜回了家。
“婶子，今天中午吃烤鱼！”
“烤鱼？”
裘婶子不会做烤鱼，戚满满就一步一步教着她。
先把鱼鳞去掉，把鱼从后背中间切开，不切断，切好后把鱼身上打上花刀，加葱姜、料酒、酱油、盐腌制着。
切一些姜蒜和干辣椒段备着，买回来的土豆这些也切好，再从地窖里拿一些山药切片。
锅中加水，加一些油和盐增加底味，水开后把土豆等配菜倒进去烫煮，煮好后用笊篱捞到盘里打底。
鱼腌制好把姜蒜捡了不要，挖一些淀粉，让鱼的两面均匀裹上，这样炸出来的鱼吃起来味道更酥脆。
烘干锅倒入大量油，油冒小烟时慢慢把鱼放进去油炸，小火慢炸，炸好后捞出控油。
锅中留少许底油，油热后倒入姜蒜炒香，而后加豆瓣酱、火锅底料炒出香味，加入适量水烧开，加酱油、白糖、鸡精等调味，把炸好的鱼下入锅中煮半分钟左右。
鱼不能煮太久，煮久了吃起来就没有外酥里嫩的口感了。
把鱼捞到盘中，剩下的汤汁也倒进去，在鱼的表面撒上一层自制烧烤料。
洗净锅烘干倒油，油热后下入干辣椒段、花椒呛出香味，炒好后均匀淋到鱼身上，再撒上一把葱花，烤鱼就制作好了。
闻到烤鱼的香味戚满满就有些坐不住，等裘婶子把鱼端上桌，也顾不上烫，迫不及待尝了一口。
鱼肉外酥里嫩，裹上红亮的汤汁，麻辣的口感在唇舌迸发，和现代烤鱼店吃的烤鱼也差不了多少。
里面的底菜滋味更好，十分下饭。
三斤多的鱼，再加上底菜，戚满满三人吃得干干净净。
“下月食铺的新菜就出这个吧！”
中午吃了烤鱼戚满满也没觉得过瘾，下午又去买了几条鱼，让裘婶子做上当宵夜，顺便让几个大厨尝尝味。
时间一晃就到了月末，高柔娘他们应当到京城了，戚满满没有回村，写了信给高柔娘寄去，遇到了同样在寄信的高明理，戚满满笑道：“要是知道你也要寄信，我就不跑这一趟了。”
高明理笑着：“下次要寄信先给我说一声。”
“行。”
新的一月，海宴第二个铺子顺利开张，这次开张孟有鹤没邀请客人，金源街几个大酒楼的掌柜却都来道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