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求救 他学会了“伪装”一词

她拿着相机,走到了窗户边。

拉开窗帘的她,正准备拍下今晚的月色。

但外面的通亮,让她察觉到了不对。

比起以前的王宫里,今天倒是显得有些奇怪。

珞安推了一个凳子过来,将相机调节了焦距,朝着

画面里,她只能看到很多黑色的身影在动。

最突出的地方,是有人不知道做了什么动作,被要挟住的人大声喊了一句,直接倒地。

拿着相机的手轻轻一颤。

孩子的那双眼眸里,有种不可思议。

她眼眶里积聚泪水,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干什么。

相机哐当一下掉在地上,她跳下椅子,鞋子都没有穿上,就顺手带上桌子上的手机跑了出去。

这栋楼根本没有人去控制,可能要逼宫的人,觉得根本没有必要。

珞安光着脚下楼。

因为跑的急,步子没有踩稳,她整个人踩空直接滚了下去。

夜深,在深度睡眠里,人很难一次性惊醒。

小家伙趴在地上,身上多处伤痕。

她拿着的手机也摔坏了一部分屏幕。

泪水滴落在手机上,她抬起手在上面轻轻按动。

该怎么办。

一个相机里拍摄到的画面,让小小的她明白了一切。

她从历史书里看到的政变,如今发生在她眼前。

可是她暗暗发誓的承诺还没有兑现。

她不想……

跪在地上,她的手指终于翻到了通讯录里的一个电话。

是苏衿的。

很多年前保存的。

她每年都会拨打,可是永远接不通。

现如今,她见到了苏衿,她不知道此刻按下去,苏衿姐姐会不会接。

忍着痛,她爬了起来。

小小一只的她,此刻竟像一个小大人。

……

宫殿里,鲜血逆流。

理查·贝里一只手撑着地,忍着痛站了起来。

“小殿下。”从外面被人押进来的医生,见到理查·贝里失声喊了一句。

悲伤,该如何说起。

那名医生被人用力一推,直接趴在了地上。

理查·贝里看向他,心头一颤。

这是他父王的主治医生。

他微微抬起下巴,做了一个瞌眼的动作。

“您的父王……”那医生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下去。

跟随理查·贝里的人,皆是忍着痛苦去默哀。

挣扎不开,他们无法反抗,无法对外请求救援。

也没人知道。

他们的王,在黑夜里无声的死去。

夺取政权这件事,来的毫无预兆但又是蓄谋已久。

终究是他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谁也没有想到,在所有人有点放松警惕的时候,一切都在悄悄改变。

“我父王,走的安详吗?”理查·贝里看向那名主治医生。

他父王,是他人生中的导师。

他或许不是一个完美的殿下,但对于他父王来说,他是他的好儿子。

一国之主,除了有好的领导外,他还是一个丈夫,孩子的父亲。

“王走的很安详。”那群人逼迫他给王注射药品。

无从下手的他,被那群人按着打在了王的身上。

最后王的生命值在他眼前一点一点流逝。

无人知道,谋害天子的人,算在了医治天子的医生身上。

扣上任何一个罪名,都难辞其咎。

理查·贝里笑了。

笑的有些疯狂。

他忍着痛指向眼前的人,“这就是你要的!?他可是你的父王!你忘了大哥是怎么死的了吗?”

a国大殿下以谋权夺政的罪名处死。

他的惨状在告诫每个人。

可是依旧有人继承他的道路。

“父王已死,此后a国还有何人与我为敌?我的大王兄只不过是愚蠢至极,不过没关系,我把这条路转一个弯,自然就不会有他这般遭遇。”二殿下冷笑。

理查·贝里的额头上冒着冷汗,腿部的伤口让他有些麻木。

苍白的唇微微抿着,他最终还是受到了这群人的摆布。

“贝里,王兄只不过在努力建立一个伟大的帝国,既然你没有机会坐上这个位置,那为兄替你坐。”理查·贝里被人压制住,他眼底布满血丝望着眼前的人,心里有一丝绝望。

他其实做的都很好了。

但是他还是轻敌了。

他终究是单膝跪下,疼痛却缓解了他内心的悲楚。

在贝里代理执政的时候,父王就对他说过。

“生为王室人,你是不幸的。但想要作为一个帝王,就要将这不幸转化为未来的有幸。..

你冠上王室之姓,就意味着你和其他的孩子不同。

既是如此,你更要明白父王对你的期许。

所有人都可以否定你,但你要证明给他们看,未来帝王的能力到底如何。

我将我守护的帝国交给你,我会放心。”

他当时很想笑。

所有人都想做这个位置,但他不想。

脸上的微笑让他自己都不信。

其实看着眼前病入膏肓的人,他知道他父王的时间不多了,他父王只不过苦苦硬撑着,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他那时望着床上的男人,低声问了一句心里最疑惑的问题,“父王,那么多王兄,为何你只选中了我?”

他认为他当不起。

可是男人却说,“没有为什么。”

一句话把他打发了。

直到他执政后,他才明白。

所有人都在贪图这个位置。

所有的野心,也在慢慢揭露。

他最开始以为王室的和睦是长久的。

但从他的长兄,a国的大殿下身上,他才彻底看明白。

不是所有人都不爱权。

父王赐死了王兄,给了所有人一个告诫。

而苏衿给他的辅佐也永远是暂时的。

他自始至终都明白——

唯有父王认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这个位置他要坐。

并且他还要坐好。

现如今,他的狼狈,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此下,理查·贝里抬眸望着他,冷笑道,“王兄非要如此,那就看王兄有没有这个能力坐上去了。”

他的眼底有点疯狂。

也不知道是为何疯狂。

可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从政这些年,他早已身经百战,性格也被磨炼的不像曾经的自己。

他学会了一个叫“伪装”的词。

他此刻的笑容,让坐在王座上的二殿下觉得头皮发麻。

二殿下正准备说什么,他余光中,就看到有一个人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