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要离去的。
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逝去的人,会被遗忘。
不被人想起。
纪辰想过很多次与苏衿见面的场景。
可是如今发生的一切,却还是因为一场大火。
可以说,他曾经被人护着逃出火灾,终究还是要还回去的。
他不后悔在最后一刻,将自己的儿子推出去。
在纪臻眼里,他是一个好父亲。
但在选择大义之前,他也成就了自己。
火,随着水从空中洒下而熄灭。
救护车在路上快速的前进。
十几分钟后。
苏衿站在太平间的外面,她低着眸看着手中的那枚徽章。
在找出纪辰的尸体时,他早已经没有呼吸了。
他走的很安静。
或许在活着的最后一刻,他听到了苏衿的声音,也算是欣慰了。
十九年前他没有死在那场大火里,可是十九年后,他还是死在了一场人为的火灾里。
有遗憾吗?
有的。
他没有当面见到苏衿。
他还没有带着他保存好的资料回去。
他就永远留在了异国他乡。
而他真正回不去的家乡,也成了他的遗憾。
苏衿的后脑勺抬起抵在身后的墙上。
她看着头顶上的灯光,压抑着泪水落下。
滚轮在地上滑动,太平间的人被推了出来。
“家属签字,随后逝者要去火化场火化。”
尸体已经不成样子了,白布遮盖着尸体,站在外面的纪臻痛苦的跪在滚动病床前,泣不成声。
他最终签了字。
苏衿是跟着尸体一起去了火化场的。
尸体被推进的那一刻,站在纪臻身后的苏衿朝着那个方向敬了一个礼。
“k189成员——纪辰,欢迎回归。”
她话中十分坚定。
一旁的关治随后说了苏衿同样的话。
纪臻被苏衿的这句话搞得有些懵。
随后,苏衿又说道,“纪叔叔,我带你回家。”
漂泊在外,怎么会不想家。
她现在能做的,是带着纪辰回家。
回他们的家。
只是,她带着他的骨灰回家了。
路途遥远。
她却只是带回了骨灰。
纪臻朝着苏衿走过去,他看着面前的人,就觉得很亲切。
“这是我父亲让我交给你的。”他将他怀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了苏衿。
“我能知道我父亲到底是谁吗?或者说,你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
在纪臻的认知里,他只知道苏衿是星星。
却不知道他和她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接过资料,女人面色有些苍白。
只不过她的目光有些冷,有恨意。
“我相信每个研究人员,都有自己的热忱和珍爱的东西,我也相信,纪教授教出来的孩子,也从来不会让人失望。”苏衿说完,眼里带着严肃。
“你好,我是帝都研究所k189成员,此时前来,是为了带纪教授回家的。”
她说着将徽章别在了纪臻的衣服上,随后还将他皱着的衣服抚平了一下。
“我相信,你配的上这枚徽章。因为它不仅仅代表着你父亲的热忱,更代表着你能不能将它继承下去,我希望你不要让你父亲失望。”
莫名佩戴上了这枚徽章,还听到一些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词。
纪臻除了不理解外,眼里还透露着疑惑。
只是还不等他细想,苏衿说完后便沉思了一下。
她捏紧手里的资料,最终还是问了一句,“你家里为什么会起火?”
她这一句话,让纪臻想起来这场火绝对不是偶然。
因为在起火时,他看到两个人逃离的背影。
纪臻急切对苏衿说道。
凶手想将他们置于死地,根本不想他们活。
如果不是最后他父亲将推他出去,他们两个人都会一同葬在火灾里。
听完纪臻的话,苏衿将纪臻交给了关治,一个人跑出去了。
寂静的夜,有人欢喜,也有人在悲伤。
“我们刚刚那样做是不是不好,假如他们都死了,警察查起来了怎么办?”房间内,一个黄色头发的男子紧张地说。
坐在沙发上的金发男子,正用手挑拨着怀里人的下巴,他听到黄发男子的话,被逗笑了,“死了就死了,你认为警察会查到我身上吗?”
金发男子的话,更像是草菅人命,不放在心上。
听到金发男子的话,黄发男子不满意了,“我知道你家的权力大,可是我家不一样,如果警察查到我了,怎么办,你刚刚没有听到警车的笛鸣声吗?”
此话一落,金发男子正要反驳过去,结果他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可是一切都完了。
狂妄自大,具有侥幸心理的人,往往看不起他的对手。
也正是如此,鹿死谁手,谁也说不说准。
大门被敲开,佣人正准备问他们要干嘛。
为首的女人手持一把枪,轻手将面前的人给推到了一边。
佣人本以为那一推会很用力,结果她向后退了几步,也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很快,她又被女人身后穿着警服的警察给拉了回来。
“你家少爷在哪里?”纯正的a国语言,佣人听的懂。
因为怕死,那佣人也没有敢迟疑。
看到佣人指的方向。
苏衿抬脚上了楼。
可是佣人在私闯民宅这是犯法的,你们的心中到底有没有王法。”
听到佣人的话,一起进来的警察冷笑道,“是啊,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一个刚成年的人,放火杀人,我们不抓捕,是不是说不过去了?”
此话一落,刚进入房间不久的苏衿就将里面的人踢了出来。
那金发男子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这人他见过,是今天比赛的h国教授。
“你是谁,你想对我做什么?”
金发男子撑着地,整个人的身子往后退。
女人眼里的冷寂,让他感觉害怕又在微颤。
无意间,他好像被这个女人给威胁了。
脚踩着小白鞋,早在今晚的火灾中被踩黑。
苏衿跨步走来,眼里的狠戾让人感到害怕。
下一秒,她一脚踩在了金发男子的手背上,不顾金发男子的惨叫,她红唇轻扬,冷笑道,“谋杀h国教授,你认为定什么罪?”
她手中的枪抵在他的额头上,“我现在来,只不过是正式通知你一下,你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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