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冷清,一轮明月挂起,洒下的月光揉碎一地,不知捏碎了谁的心房。
医院走廊里。
“总裁,根据我们调查的证据,已经送去警局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死刑。”高鸣站在宋珏的身后。
今天的那两个人是惯犯,有不少小孩死于非命,还有不少已经被卖掉了。证据送到警局的时候,一众人沉默。
“嗯。”宋珏将手中的男士细烟按灭在了窗户沿上,他细数吐出白雾,烟雾缭绕,模糊了他整张脸。
苏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站在走廊的尽头。
白雾模糊了他整张脸,那一刻,她觉得这才是才是最真实的他。
恶魔往往善于伪装,然后诱猎食物,一招毙命。
她朝着他走了过去。
“小姐。”高鸣低着头看着走来的小人儿。
苏衿对着他点点头,看向了宋珏。
“我想见见沈浩瑜。”
男人黑眸一压,看着不到他膝盖高的苏衿,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他将烟头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一阵风灌入,烟味也淡了很多。
“小东西,敌人强起来你的嚣张就没了?”宋珏可是到现在都还记得初见的那个晚上苏衿做的事和说话的话。
可今天看到她哭着撞到他的腿时的样子,好笑又令人心疼。
“今天不可以投机取巧。”苏衿被他抱了起来,一开始的时候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被他抱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反正不用自己走,轻松的很。
而且就她现在这个小短腿,他走了几步,她就要一直跑。
既然有免费运输工具,她何乐而不为呢。
“疼么?”宋珏捏着她的小手,她的右手上被纱布包扎了起来,只要卷起手袖,就能看到她手臂上的多处淤青。
向来对任何人没有太多耐心的他,已经算是第二次对一个人这么有耐心了。
“不疼。”她对沈浩瑜说谎了,因为她被他们抓的时候,有挣扎过,手臂上的这些淤青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但是沈浩瑜问她的时候,她说了没有。
只是她不想被人担心。
正如现在一样,宋珏问她疼不疼的时候,她说了不疼。
她只是习惯了什么都一个人,因为被人心疼这件事,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
“小东西,你懂什么,爷问你疼不疼,你要说疼。”宋珏的眉毛微挑着,那双桃花眼十分勾魂,欲要张扬他的霸道。
“为什么?”
“因为……爷宠你。”
“……”苏衿有些无语的看着他,觉得这个男人骚起来,真是自信又霸道。
墙都不服就服他的骚操作。
“疼疼疼,于洲轻点。”
“哎哎哎,我要吃苹果,还要吃香蕉。”
“于洲,我要看看今天直播的回放。”
“对了,我妹妹怎么样了。”
“有没有被我今天帅到。”
“呵呵,今天真是被你给丑到了。”坐在病床旁的男人有些不耐烦的给沈浩瑜削苹果皮。
“咳咳咳。”沈浩瑜吃着香蕉,被自己的好友怼的这句话给直接呛到了。
苏衿被宋珏抱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沈浩瑜抓着于洲的肩膀不停的咳嗽。
“宋影帝。”于洲放下水果刀,表情有些惊讶。
“妹妹。”沈浩瑜看到苏衿的时候,扯出一个傻憨的笑容,幅度有些大,拉扯到脸上的伤口,疼的他表情有些扭曲。
宋珏将她放了下来,对她说,“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处理一些事就过来接你。”
他嘱托了一下沈浩瑜照顾苏衿,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小奶娃身上的伤基本被衣服给遮住了,她仰着头看着病床上的沈浩瑜。
他身上多处是伤,脸上更是淤青严重,显然当时被打的好惨。
“妹妹,怎么样,今天哥哥帅不帅。”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看着苏衿一副求夸的样子,倘若他长了尾巴,大概就要摇起来了吧。
“出息。”于洲看着沈浩瑜,噗嗤一笑,逮着他损,“妹妹,别理这个傻子。”
“妹妹,这个是我最好的朋友,只不过我不太喜欢他,因为他老是损我。”
苏衿看了看于洲,又看了看沈浩瑜,“你的经纪人呢?”
她话一出来,沈浩瑜和于洲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于洲看不下去了,也顾着苏衿是小孩子,说了也没啥事,便开口,“他啊,本来早就被公司放弃了,今天上了热搜,他公司又来榨干他所剩的最后价值。”
“于洲,你对一个小孩子说什么呢?”沈浩瑜很显然不愿意别人提起这件事。
“怎么,还不让我说?你的合同过几天不就过期了,他们从一开始就在玩你,没资源没流量,还让你喝的烂醉在大街上,最后还是我把你接回去,现在看到你又有价值了,又逼迫你签长期合作合同,这次综艺,是你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还没有拍一天,你又变成这样子了,别人不欺负你,欺负谁?”
“于洲别说了。”刚刚还笑着的沈浩瑜,整个人都变得比较阴沉。
他们两个人是一个大学的,关系铁的很,只不过后来沈浩瑜早早的出道当了演员,但是签约的影视公司给的资源少,又有意打压他,和他一起出道的队友,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他的经纪人更是势利眼。
再后来,于洲不知道怎么当上了经纪人,在圈子里混的越来越好,而他却混的越来越差。
“吃过一次教训后,怎么可能还和他们签长期的合作。”沈浩瑜轻声说,所谓的年少轻狂,大概也只是一瞬。
所有的付出被人践踏在脚下的日子,他早已认清了事实。
只不过,他从未忘记过自己的初心。
宋珏是他的偶像,更是他的目标。
“你要不来我的公司,我给你当经纪人?”
“别了吧,你的公司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不是你的实力在那里,那些人怎么可能给你面子,而且你公司的老板可是和我那公司老板关系亲密的很,说不定我去了,又被人挑拨是非,这和之前不就又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