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寒冷的天气,越是能衬托出暖被窝的珍贵。
安玥璃把自己包裹在柔软的被褥中,只露出白嫩的脸颊,像只蜷缩在树洞里过冬的小狐狸。
就在她睡得正香时,夙怀骁突然出现在了紫光苑。
三个丫环忙不迭上前见礼,却被男人抬手阻止。
“王妃何在?”
浣纱压低声音解释,“王妃用完午膳,刚刚歇下。奴婢这就去请王妃更衣?”
夙怀骁闻言勾出一个极浅的笑容,“不必,你们都退下吧。”
等到丫环们都离开,他才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
女儿家的闺房,总是隐隐萦绕着一股清新的气味。安玥璃不喜用那些刺鼻的熏香,却愿意自己调配一些安神的药材放着。
夙怀骁感觉到自身被这种熟悉的药香包裹,就像是干涸的鱼儿回到了清澈的河水中,连日来低沉的情绪得到了充分的缓解。
屋内没有了外人,他干脆弃了轮椅,放轻脚步来到内室之中。
当在看到安玥璃裹得像只小蚕蛹一般睡得香甜时,素来比铁石还硬的心肠也跟着变得柔软炙热。
夙怀骁微微弯腰俯身,修长有力的手指挑开一缕贴在白嫩面庞上的发丝。
他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对某个女子如此上心。
只是数日不见,他的心仿佛也被对方勾走了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觉得兴致缺缺。
“偷心的小狐狸。”
……
安玥璃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燥热得很,她伸手摸了摸滚烫的面颊,为自己刚才所做的梦感到震惊与害臊。
安玥璃在梦里见到了夙怀骁,两人回到了逼仄的山洞中。既没有刺客,也没有受伤。
夙怀骁以自己高大的身躯将她逼到了墙角,凑在她耳旁轻声说着什么。虽然听不真切,但灼热的呼吸却一阵阵地往耳畔与衣领里面钻,熏得她浑身发烫。
到最后,那男人居然恬不知耻地亲了亲她的脸!
“王妃醒了?”
浣纱听到响动进门伺候,就看到安玥璃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王妃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上的伤口又疼了?”
“啊?”
安玥璃反应慢半拍,羞臊地揉了揉脸,下定决心把这恼人的梦境全忘掉!
“没什么,替我更衣吧。”
等她穿好衣衫来到外间时,再次被满屋的锦盒所震撼。
“这些是什么东西?”
浣纱抿了抿唇,“启禀王妃,这些都是王爷让天巧阁送来的冬装。王爷说不知道您喜欢什么面料和花样,干脆让绣娘按照您的尺寸全部做了一遍。”
安玥璃脸色一沉,“你们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浣纱知道她生气了,忙福身请罪。
“王妃息怒,您之前下令不许奴婢们接骁王府送来的东西,奴婢们都记在心上。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些都是骁王爷亲自带来的,奴婢们不敢不收啊。”
“什么!?”
安玥璃以为自己幻听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骁王爷带来的!他亲自来了?现在人在哪儿?”
眼瞧着安玥璃紧张地四下张望,浣纱忍住笑解释。
“王爷来的时候您在午睡,王爷不忍吵醒您,放下东西小坐片刻便离开了。王妃放心,王爷这次来去匆匆,没有惊动任何人。”
安玥璃闻言浅浅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让姜夫人知晓此事,否则免不得又要挨一顿说教。
然而转身看到自己的卧房时,梦里的暧昧场景却又猝不及防地闯进脑海中。
安玥璃身子一僵,心头浮现出一个大胆且惊悚的猜想。
“等等,他亲自来了。那,那该不会……”
“王妃怎么了?什么不会?”
安玥璃单手扶额,脸颊的温度直线上升。
夙怀骁那个人就是个大冰块,向来不近女色,怎么可能做出梦里那般的事情。
误会,一定是她误会了!
……
之后几日再午睡时,安玥璃都会提前将丫环们都谴了出去。然后寻来一根细绳绑在床前,小心翼翼地挂上铃铛。只要有人靠近,定会触发机关将她惊醒。
如此提心吊胆地等待了几日,总算抓到了现行。
铃铛一响,安玥璃便翻身坐起,精亮的眸子中倒映出男人俊朗的身形。
“骁王爷未经通传便悄然闯入女子闺房,传出去怕是有失君子之风。”
夙怀骁满脸诧异地看着踩在脚下的细绳,颇为玩味地勾了勾唇角。
“本王前来探望自己的王妃,怎么就不算君子了?”
既然暴露,他也懒得装了,直接上前坐在了床沿上。
安玥璃如同被入侵领地的小动物般跳了起来,用没受伤的右手去拽对方的胳膊。
“你出去!”
只可惜使出了吃奶得劲,夙怀骁却依旧是岿然不动。直到安玥璃脸都涨红了,对方才怜香惜玉地顺势起身。
“好了,当心摔着。”
夙怀骁大手一捞,直接箍住少女的盈盈一握的细腰,把人从床榻上抱了下来。
等到落地站稳,安玥璃立刻蹬蹬后退了数步,戒备又恼怒地瞪着他。
“王爷究竟想干什么?”
男人姿态放松地站在那,倜傥中透着慵懒贵气。
以前坐在轮椅上时,尚且能让人无法忽视那颀长的身姿。此时站在面前,更是让人觉得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墨色的缎子衣袍恰到好处地包裹着结实的身躯,举手投足间隐隐能看到漂亮的肌肉线条。
“说过了,来看你。这几日身体如何,手肘还痛不痛?”
安玥璃毫不领情,“王爷前几日不是来检查过了吗?”
经过刚才那番挣扎,她胸口处的衣襟微敞,显出一大片雪白的细腻肌肤。
香甜的清香气味与眼前的好美场景重叠,双重刺激让夙怀骁眼眸一暗,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前几日的那个偷吻。
安玥璃正瞪着眼睛等待对方的解释,谁知男人却突然逼上前来,如同在梦里那般把她堵到了角落。
“你,你干什么?”
安玥璃只有一只手能用,武力值大打折扣,徒劳地撑在了男人结实的胸肌上。
“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