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3章 你想骂我的话就尽管骂吧

江帜舟老老实实的没敢动,他的经验告诉他,陈盼喝醉的时候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是会变成炮灰的。

酒吧里热闹得很,有玩骰子游戏的,也有大声笑闹的,舞池里的音乐声更是震耳欲聋,他们这边的动静激不起任何波澜。

江帜舟因此看开了,他颔首表示:“你想骂我的话就尽管骂吧。”

他一直颇有自知之明,每每反思起自己想要跟陈盼斩断联系时的表现,都会忍不住想这算不算冷暴力,结果自然是肯定的,而这套逻辑又是相当的自洽,让他能接受来自陈盼的所有不满。

“我才不骂你呢。”陈盼自行坐回到卡座里,兴许是因为酒劲上来了的缘故,她总觉得维持着站姿实在是不安全,这才等坐稳了之后开口,“其实我有点想打你。”

她个头比江帜舟娇小不少,任谁也不会觉得她能打得过他,但他本人却是笑了。

“好,那我就等你来打,只不过这里不太合适。”江帜舟对此看得很开,他现在甚至觉得,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其余一切都不重要,更何况之是被心爱的女孩子打一下。

陈盼也不知道是听明白了还是没听明白,闻言直接伸手越过桌面,往他额上敲了一下。

这轻轻一下自然跟疼不沾边,倒是陈盼打得非常认真,打完还问:“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江帜舟哭笑不得的揉了揉额头,那里连个红印子的痕迹都没有,自然谈不上疼,但他犯不上跟一个醉鬼计较,如此由着她东拉西扯的说了半晌,这才把人给哄得安静了不少。

陈盼醉酒后没有耍酒疯的毛病,只是会误以为自己还清醒,于是当即继续端起杯子。

“等一下。”江帜舟连忙上前阻拦,她刚喝了没几杯就已经醉成这样,若是由着她再喝下去,他就要担心自己的安全了。

就算只是挨爆栗,但积少成多,还是很有可能被敲出毛病来的。

“你不要管我?我要离婚了,离婚快乐,当然要喝酒庆祝!”陈盼平日里没少憋着对江帜舟忽然要跟自己分开的不满,今天酒后吐真言,自然得说个痛快,“你有错,我也有错,但是为什么非离婚呢?”

江帜舟心中一动,忍不住问:“你不想跟我离婚么?”

他提出要离婚的时候,陈盼答应得颇为痛快,这让他一度认为她对自己的好感完全是出于同情,并不是男女之情,现在他总算有机会接触真相了,不由自主的就想多问几句。

“当然不想。”陈盼说起实话来特别的流畅。

江帜舟见她还不放下杯子,生怕她醉得话都说不利落了,连忙把酒杯夺了过来,陈盼不肯放手:“你想喝自己倒,别抢我的!”

人一醉就成了小孩子,尤其陈盼满心的委屈,不仅不放酒杯,而且还要接着倒。

江帜舟拿她没办法,只好跟她抢着喝酒,他多喝一点,她就少喝一点,结果不知不觉间也渐渐有了醉意。

他是喝惯了烈酒的人,便以为所有的酒都是如此,殊不知有些果味重的小甜酒其实后劲十足,像他这样一杯一杯的喝,才最容易醉成烂泥。

两人都醉得这般,开车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先前代泊车的酒保见状,主动上前介绍起楼上的房间了:“先生,小姐,我们这边提供酒店式服务,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下?”

陈盼醉得只知道傻笑,握着杯子点了头,只要没人抢她的杯子,她什么都听不进去。

江帜舟一鼓作气解决了桌上余下的酒,这会儿眼前的视线都有些发虚,但他想到还要照顾陈盼,硬是撑着没倒下,勉强分辨出酒保的意思后,跟着点了头。

酒保见眼前的两位客人这么有默契,而且对彼此放心得很,已然默认了他们的情侣关系,直接去开了一间情侣套房给他们。

翌日早上,陈盼是被手机闹钟的声音给叫醒的。

自从差点因为晚起而误事后,她就变得特别注意手机电量,不仅时时刻刻往包里揣着充电宝,而且还把音量调得颇高,结果铃声一响,险些把自己的魂魄给吓飞。

一旁的江帜舟睡得倒是很沉,就算听到这样震耳欲聋的响声,第一反应也还是大被蒙头。

陈盼原本还是闭着眼睛在摸索手机,直到身上忽然一冷,这才如梦初醒,下一秒,她把被子整个扯了过去,而江帜舟被这么一卷,跟着坐起身来呢喃道:“出什么事了?”

他的记忆已然断片,别说昨晚的事了,就连前段时间的事也不记得了,下意识的还以为这是在梦里,直到陈盼把手机上的闹钟给关掉,这才忍着疼痛睁开眼睛,对眼前的一切有了认知。

江帜舟一手扶额,一手掀开仅剩的被子看了看,见只有贴身衣服还在,登时如坠冰窖,他该不会是酒后乱性了吧?

陈盼发现他脸色这么难看,连忙也揭开身上的被子看了看,见自己的衣服还在登时有点茫然,半晌才把被子全丢给他,自己揉着头发疑惑:“这昨晚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江帜舟绞尽脑汁回忆半晌,只说,“我以为昨晚的发展会是我扶着陈盼你进来,然后各自倒头就睡。”

他说的倒也没错,至少理论上是这样没错,至于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实在是不好推理。

陈盼试图拼凑出记忆拼图,然而越想越崩溃,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不是她拍大吼大叫拍桌子,就是她对着江帜舟大放厥词,任何一个场景都足以让她感到社会性死亡。

想到这里,她默默的被子抓回来一角,直接盖到头上去了。

江帜舟衣服没穿多少,现在又没了被子,想夺又不好意思伸手,只得进了洗手间找自己的衣服,结果一眼就看见了挂在浴室钩子上的湿衣服,登时想明白了事情经过。

陈盼蹑手蹑脚的跟过来,不好意思之余也有点尴尬:“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