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当过员工的人,自然知道拿上司压人才是最有用的。
可前台听到陈盼提起老板来,态度却是更讳莫如深了:“这得先问过老板才行。”
如果是老板作主的话,这事处理起来可就麻烦了,得前台先去问他,然后再来通报给陈盼,这个流程要是刻意拖延起来的话,能直接拖到他们退房走人。
陈盼一阵头大,不得不用起了杀手锏:“你也知道,我可是把公司团建安排在了你们酒店,四舍五入也能算个大客户吧?这要是出问题,我该怎么和其他人交代?”
此话一出,前台动摇了一瞬,但下一秒还是选择跟她打太极:“你放心,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不会让你交代不了的,对了,老板刚刚还说今天早上服务不周,会给这期间住店的旅客打折。”
虽然她没说具体打几折,但项目组来了这么多人,就算每人便宜一百块,对公司来说能省一大笔钱,陈盼心念一动,还是强迫自己放弃了这个念头。
现在可不是贪小便宜的时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如果换住其他人,面对这样的诱惑必然已经倒戈,但陈盼硬生生的表现出不为所动的模样,接着往下问:“打折的事先放到一边,我现在比较好奇你为什么会说内部问题影响不到旅客。”
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算账,肠子都快悔得青了,为了不在前台面前露出破绽,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看起来随时能把空气打散。
江帜舟坐在原处,因为想看看陈盼的打算,所以没跟上来,这时瞧着她的反应,笑得越发肆无忌惮了,反正这时没人盯着他看,不必压抑自己。
陈盼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当他在幸灾乐祸,越发坚定了要把这件事搞定的心。
江帜舟盯着陈盼看了不到半分钟,唇角笑意忽然僵住,是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变化,那只昨天还戴在陈盼手上的精致腕表不见了。
如果那只表对她来说意义深重的话,她会主动把它摘下来么?
江帜舟的思绪忽得散开,没注意到陈盼已经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到身前去了,是摸出了手机要给前台再付一次小费。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前台心中一动,险些把开会的事和盘托出,可转念在心中把一次性的好处和长远工作做了番比较,还是犹犹豫豫的说:“你就放心吧,这事真得不会影响到你们的体验的,真是我们内部的事。”
说话间,陈盼扫码付的小费已经到账了,虽然只是三位数,却也顶得上前台好几天的工资了,她见前台分明已经动摇,又给添了把火:“你放心,我想知道的不多,有个大概就行。”
前台拿人的手软,见她要求真的不高,小声道:“是我们的一个员工不见了,老板特别紧张的排查,我猜她可能是卷款潜逃了,再不然就是偷了老板的东西。”
这个猜测也不无道理,老板筛选到最后,留下的都是能接触到楼层经理的人,这说明他要查的事要么见不得人,要么事关重大。
前台生活简单,接触不到太过复杂的人或事,想象力只能止步于此。
陈盼却是心中一惊,怀疑不见了的员工就是藏在这里的朱经理,毕竟如果换作她是朱经理,看到这么多曾经的熟人出现在这里,也一定是会害怕的。
“您怎么了?”前台看她表情不对,生怕她是从自己的话里擦到了什么。
老板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不许任何人往外朱经理的事,万一这事被传出去,她就别想再在这里干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那个员工能跑到哪里去,这酒店虽然不小,但能藏人的地方也不多,再说了,不是到处都有监控么?”陈盼旁敲侧击的想多问出一点有价值的信息。
前台跟着一愣:“我们酒店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藏人的地方?”
陈盼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一般人还真办法立刻就理解她的意思,毕竟酒店看起来是真的不小,单房间就多的两只手也未必数得过来。
她见前台不明所以,只好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一些:“我的意思是说这边除了前后门,还有没有别的可以出去的地方?”
如果她是朱经理的话,一定会悄悄的走,别说遇到别人了,就连监控录像也不敢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