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毫不客气的冲着天花板一翻眼:“我要是能把外国人得罪到往董事会里安插内奸,那几家国外的分公司也就不必要了,不过这倒是个线索,寻常员工压根没必要给自己起英文名。”
日盛集团也算得上大公司了,跨过业务一直发展得很稳定,有段时间甚至还反哺过国内的总部,却也不是全体员工都要有英文名的,不涉及对外业务的员工就完全可以不取。
陈盼自己有个英文名,是在封氏给封云霆当秘书的时候,为了迎合当时接待的外国客户取的,现在看来真是半点用处也没用,她以此为线索想先在集团内部圈个范围出来,结果发现这个英文名实在是大众化到家了。
“这个名字汉化一下的话就是艾伦,它该不会就是外国的张伟吧?”她一边吐槽一边查资料,感觉后槽牙一阵发麻。
艾伦这个名字好读也好记,不少男员工在起名字的时候不想走心,顺手就选了这个。
江帜舟赞同道:“他有可能是故意给自己起这个名字的,既大众化,也方便看消息,首字母为a的话,他就算不置顶账号,也照样能第一时间看到它。”
如果怨念能够具象化的话,陈盼头上恐怕早有乌云盖顶了,她幽怨道:“他是方便了,我们就惨了,单是自家集团就这么难排除,我们该怎么去套江氏的信息?那边重名的怕是只多不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城海早在生前就在江氏建立了一套效率极高的体系,就算他不在,也能有副总和其他部门的主管联合顶上,事实证明,他这个决定实在是太对了。
江帜舟见工作难度这么大,生怕陈盼有压力,主动表示这事就交给他,他会再去找黑客。
陈盼想到浩如烟海的工作量,也不想为难自己,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答应了下来,正准备再跟江帜舟商量如何让她名正言顺就任董事长的事,办公室门就被人敲响了。
“谁?”她不想面对跑来兴师问罪的董事会成员,自然要先问清楚再说。
江帜舟倒是积极得很,差点就自行发动轮椅去开门了,幸好她眼明手快的按住他肩膀,顺便摇头表示不开。
江帜舟无奈的用口型提醒:“可是你也没锁好。”
他刚刚并不算要去开门,而是要去反锁,没想到会被陈盼误解意图,现在再想悄悄过去锁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寄希望于门外的人是李秘书。
“是我。”文董事没有硬闯,他知道他们不欢迎自己,所以先站在门外自报家门。
陈盼愕然了一瞬,对着江帜舟好一阵挤眉弄眼,意思是说文董事该不会是想故技重施,跑到她办公室里碰瓷吧?
不会。江帜舟轻轻摇头以示否定,低声问:“开门么?”
“开吧。”陈盼视死如归的点了头。
办公室里有两个人,就算文董事是要碰瓷,他们也能互相作证,不怕他赖上他们。
文董事得到许可,这才推门进了办公室,他今天是特别的有礼貌,半点老资格的架子都没摆,看起来就像个寻常老头,但事出反常必有妖,陈盼警惕心越发重了。
果然,他自行关好房门,来到远离门边的地方压低了声音质问:“你们把冯云阳弄到哪里去了?”
文董事来之前,心里一点底也没有,纯粹就是得知江帜舟一出会议室就来找陈盼,所以要来诈一诈他们罢了,但陈盼的反应却坐实了他的猜测。
陈盼并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看了江帜舟一眼,这一眼就足够他得出自己的结论了。
“江总,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没跟陈小姐商量。”文董事一扬头发斑白的脑袋,毫无诚意的笑了一下,“我以为冯董事好歹也算是你大舅子,就算有什么矛盾,也能和平解决,不至于闹到这一步吧?”
他出院后也试过联系冯云阳,但无论他什么时候打电话,对面听筒里传来的都是无人接听的语音,这让他不免心生警惕,今天一见到周琴书就先小心试探了她一番,结果当真如他所料。M..
冯云阳杳无音讯,就连他的母亲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如果真是他自行躲避的话,总该跟家里人说一声,这反应实在是很不寻常。
文董事因此怀疑到了江帜舟身上,毕竟他可是有把冯云阳逼去躲债的前科。
江帜舟顶着陈盼愕然的视线和文董事了然的笑意,跟没事人似的开口:“你的话说的没头没尾,我实在是没听明白,不如你再屈尊介绍一下吧,冯董事去哪儿了?我怎么就没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