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稿的电子版都会有时间存底,只要查阅历史记录,轻而易举就能知道哪款首饰问世的时间更早,问题在于时氏现在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漫长的自证过程上,这只会把即将到手的市场拱手让人。
首饰珠宝发布之后就会失去新鲜感,市面上的廉价仿品亦会层出不穷,大多数品牌都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大家的目标客户不一样,但这种情况发生在两家竞争对手之间就不一样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未必够用,而且就算查出真相,客户也未必会在意。”时繁星正坐在电脑前看转播,“我刚刚得知了他们的售价,要比时氏预期中的低一成,在价格上算是有优势的了。”
陈盼气得直接关了电视,不服气道:“这不一样,你用的珠宝可是货真价实的,他们家连碎钻都能拼起来糊弄人。”..
这事曾经上过新闻,导致该品牌的名声一落千丈,后来花了许多公关费也没能救回来。
时繁星见陈盼比自己还激动,柔声安慰道:“好了,你就别生气了,事情已经发生,也只能先想办法解决问题了,刚好我前段时间陪小辰去写生的时候构思了一个新系列,现在更换计划也来得及。”
“可是现在只有不到一个星期了!”陈盼登时激动起来,“繁星姐,你该不会是要加班加点熬夜吧?我去帮你!”
江帜舟在旁边插了一句:“日盛这边有我盯着,你放心去就是。”
他听说时繁星的时氏遇到这种麻烦事,答应得相当痛快,是百分之一百的支持陈盼去帮忙。
时繁星听到他的声音,在感激这两位朋友之余也认真道:“不必了,你们先解决好自己的事情吧,现在日盛遇到的风波也不小,要是因为我的事影响到你们就不好了,而且我这边还有封云霆。”
封氏是本市最大的珠宝经销商,早年间的品牌定位更是偏于高奢,时至今日也没有走下神坛。而封云霆本人无论是艺术造诣还是手中的财力都不是寻常小品牌的负责人可比的。
这家品牌要是敢在抄袭了时繁星的作品之后倒打一耙,以后怕是就别想再混下去了。
“也对,我差点忘了,封总出马一个顶俩,我们俩就不去添乱了。”陈盼方才关心则乱,这会儿想到还有封云霆陪着时繁星,立时松了口气。
江帜舟一直在旁边看着陈盼打电话,等她挂断后才关切道:“封太太吉人天相,不至于被这样的手段坑到。”
“我就是气不过。”陈盼迅速在脑内将时氏的核心层过了一遍,愤愤不平道,“繁星姐对员工很好的,无论是福利待遇还是专业技能,凡是大家需要的,她都不会小气,没想到竟然有人背叛她。”
时繁星开始了久违的挑灯夜战,她将刚洗过的一头柔软黑发挽在脑后,独坐在书房里写写画画,一张不施脂粉的脸被暖色灯光映得柔和无比,连带着偶然间的蹙眉都像是淡淡的烟雨。
封云霆轻轻叩响房门,得到她的许可后将一杯加了蜂蜜的热牛奶放到她手边,温声道:“我的小星星啊,你还不睡吗?我刚刚把参参和商商都哄睡了,现在一个人独守空房,实在是睡不着。”
他已经知晓了时氏的事,并且派了文森出去调查,之所以会这么说,不过是希望宽慰时繁星,她面临的压力不小,他不能再给她添麻烦。
“你一个人霸占那么大一张床,这有什么睡不着的?”时繁星端起牛奶杯抿了一口,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泛着一点红,连带着她因为熬夜而显得苍白的脸色也变得有血色了,看起来还算健康。
封云霆透过假象看到她身体虚弱的底子,生怕她又有个好歹,只好帮着她看起图纸:“这套作品有点山水画的意思,是打算用蓝绿为底色么?”
“是啊,我之前特意去拜访过教点翠的师父,她告诉我现在点翠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残忍的用翠鸟毛了,而是用自然脱落的孔雀毛、鹦鹉毛,甚至蓝色绸缎都可以,所以这个技术上的难点算是攻克了。”
时氏对旗下品牌的定位很明确,就是要以国风市场为主,再在不放弃高端客户的前提下慢慢打开平民市场,结果现在被竞争对手抢先用低价抢占市场,只能是另辟蹊径想新办法。
时繁星生怕封云霆做惯了高端珠宝的生意会对传统技艺不了解,仔细的解释道:“现代点翠成本虽然低廉,但对技术要求很高,要想让簪子和胸针的颜色漂亮,必须得再培养一批学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