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太太,没想到你竟然会亲自做这种事,我可真是太荣幸了。”秦霜用聊家常一般的语气感叹,“不像我认识的其他人家的夫人小姐,个个眼高于顶,平日里聚在一起也没事做。”
他们这个圈子很是封闭,不少人自诩上流,从不跟阶级不如自己的人来往,日子一长,便只余固定的成员聚会出游,平日里不是喝下午茶聊天就是谈各家的家事,秦霜和时繁星都不爱参与其中。
时繁星莞尔一笑,顺手将数字记在方才的便签上,柔声道:“大家都是朋友,有些个性实属常事,能聚在一起聊聊天就很不错了。”
秦霜抬手轻抚自己不久前才补过色的头发,叹气道:“封太太你倒是很替他人着想,不知道肯不肯帮我一个忙?”
此话一出,时繁星和陈盼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要是她一味的敷衍打太极,她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才好,但现在她主动提起来意,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不过略有些反常。
“您先说,我能不能帮得上您的忙还不一定呢,说不定是您高看了我。”时繁星自然不会稀里糊涂的答应。
陈盼坐在她们背后不远处的椅子上不住的东张西望,一边观察着秦霜的一举一动,一边时不时的还往门外看一眼,是怀疑她故技重施,又来录音套话或者在外面安插了负责偷拍的人手。
秦霜余光瞥见她的反应,唇角噙起一丝得逞的笑意,在转身时不动声色的往角落里安着监控的方向看了一眼,虽说一招鲜吃遍天,但因时而变也是很重要的。
“陈小姐,你今天好像对我很有意见?”她主动先跟陈盼搭了话。
陈盼冷哼一声道:“换作你是我,心情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被媒体憋着劲儿诋毁的人又不是你。”..
左右秦霜的这笔生意是已经谈成了,她越想越气,还是忍不住呛了对方一句。
秦霜立刻做出一副懊恼模样,哀叹道:“陈小姐,你以为我就过得很容易么?媒体们对我也是围追堵截,差点就把我家附近给围住了,我也是实在在家待不住,这才会出来逛街散散心。”
这借口倒是合情合理,再配上她这番情真意切的表演,确实是可以忽悠不了解情况的人,但这里面显然不包括陈盼。
陈盼笃定秦霜这趟来是别有用心,生怕时繁星上了她的套,听她开始故技重施的卖惨,对她的厌恶和提防都达到了顶峰,质问道:“是么?那他们有没有问你录音哪里来的?”
根据媒体报道,录音是知情人士透露给杂志社记者的,而根据陈盼目前已知的情况,她可以断定录音根本是记者从知情人手中买来的,这两种情况导致的结果没差别,但可做文章的地方却不同。
如果录音是知情人士透露出去的,记者便可以肆无忌惮的用春秋笔法来诋毁当事人,反正这里面没有其他纠葛,但如果情况是后一种的话,这事情就相当不好办了。
“秦女士,虽然我不知道您是怎么做到的,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找个不相干的人去卖录音确实能够摆脱您的嫌疑,但见钱眼开的人哪里都有,咱们山水有相逢,您还是慢慢等着看吧。”
陈盼试图放几句狠话,又怕被她这样刁钻的人找到破绽,再请律师告她个威胁人身安全,这话是越说越别扭,简直像是在念台词。
秦霜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不过我这次来真是找封太太帮忙的。”
时繁星警惕道:“您总得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吧,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这没本事办到的事我可不敢答应。”
“我想请你介绍位好医生给我。”秦霜出人意料道。
时繁星柳眉微蹙,仔细的打量过她一番后平静道:“秦女士您看起来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不知道您想找哪方面的医生?”
“我想为我儿子请一位治疗自闭症的专家。”秦霜真说了个忙出来,理由也算充分,“我曾经在新闻上看到过,你家二女儿身体不好,曾经做过一场手术,为她治病的专家刚好认识国内自闭症方面的权威。”
陈盼一听这话,先前的戒备一扫而空,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江承秦的事,他是江帜舟同父异母的亲弟弟,然而命运十分坎坷,摊上一对不靠谱的爹妈就算了,自己还患有如此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