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想起这事就对江承平满心愧疚,感觉这人真是江家一群亲戚中的清流,既讲理又宽宏大量,若是换个斤斤计较的人来,这事怕是难收场。..
时繁星旁观者清,忽然觉出了不对劲:“他是不是也没说是江帜舟把他弄成这样的?”
江帜舟偶尔看起来是有些阴郁,但他不像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就算是对情敌下手也不该留下太过明显的证据,更何况江承平并不能算是他的情敌,哪有至今还没被女方放在眼里过的情敌?
时繁星看的真切,陈盼压根不关心江承平是什么样的人,更没有了解对方的打算,她只在提到江帜舟的时候才会顺带着提这人一句,除此之外再没有多余的想法。
可陈盼却是斩钉截铁道:“不会有错的,江帜舟自己都承认了,说他找人吓唬江承平,结果我质问他,他还跟我嘴硬,真是气死我了!要是他今天敢找过来,我非再跟他大吵一架不可!”
说着,她顺手捞过沙发上的抱枕搂进怀里,对着它一通蹂躏,直到抱枕变形也没有要放过它的意思。
时繁星满脸无奈的在一旁看着,估摸着现在无论再说什么,她都未必能听进去,等她松开抱枕才转移话题道:“那好吧,如果江帜舟今天再来找你的话,我就让保安说你不见他,把他赶走好了。”
她故意把话往严重里说,俨然是个哄人的知心大姐姐,一边说一边轻抚陈盼的手,免得这姑娘再把自己的身体给气坏了。
“没错!”陈盼反过来握住她的手,义愤填膺的答应了一句,随即却是又梗在当场,低下头去支支吾吾的找补道,“倒也不必把他赶走,直接挡在门外就行,赶走的话……多没礼貌啊。”
时繁星登时笑了,引着她继续往下说:“就算是没礼貌,那也是封家没礼貌,跟他没什么关系,你放心,你都这么生气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一定要帮你出气。”
陈盼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跟着也急了:“那……那影响多不好啊!”
“你是怕影响封家还是怕影响他啊?”时繁星仍旧是笑,直到陈盼反应过来失态,直接把脸埋进了抱枕里,这才开解道,“心疼自己喜欢的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没必要感到不好意思。”
“我没不好意思,我只是……”陈盼没抬头,她抱着抱枕言语苍白的找补道,“算了,我承认我不想他难过,所以不想看到有人赶他,但如果他今晚来找我的话,我也是真得不想见他。”
时繁星又问:“那如果他是来道歉的呢?你还不愿意见他么?”
陈盼这次总算是抬起头来了,一脸纠结道:“我不知道,不过如果他真能痛改前非的话,这件事也不是没的商量,我主要是气他动不动干这种让人窒息的事,要是江承平真出事的话怎么办?”
“你这不是还在关心他么?”时繁星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之前就劝你们好好谈一谈,你是不是给忘了?”
陈盼摇头:“我没忘,只是跟他聊了没两句就吵起来了。”
时繁星柳眉微蹙:“是他先生气的么?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他介绍个心理医生,成年人的情绪不该这么容易失控。”
冲动是魔鬼,对江帜舟这样手握财权的男人来说更是一把双刃剑,说不定被人拖下水了也不知道。
陈盼略显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子,用手指卷着耳际的一缕散发承认道:“好像是我先生气的,不过我真是被他气成那样的,应该不用看心理医生吧?”
时繁星万万没想到陈盼在江帜舟面前会有这么大的脾气,先是杏眼圆睁的疑惑了一瞬,随即恍然大悟道:“你们俩今天吵架,也是你先生气的么?在此之前,你有没有想过要把事情问清楚?”
“我当然是……”陈盼的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是忽然想到她确实没给江帜舟留解释的余地,虽然他辩白了两次,但都被他先入为主的打断了。
“你怎么了?”时繁星见她忽然沉默起来,生怕她是想起先前吵架的事,心里越发难过。
陈盼把下巴搁到抱枕上,认真答道:“我没什么事,只是觉得他今晚肯来找我道歉的话,那我就原谅他好了,反正江承平没什么大碍,应该不至于再跟他计较,他来的话,我就跟他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