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浑,李伊人这样的小虾米就待不住了,卷着到手的钱跑就行了,自然也不用再担惊受怕,她在这边做美梦的时候,还不知道公司里那几位自以为受了轻慢的股东已经开始行动。
这群人嘴皮子不怎么利索,跟江帜舟你来我往的过招时就没赢过,后来碰上了陈盼,更是经常被说个哑口无言,但他们现在有了个好主意,自觉能趁着没人管,再把公司给夺回到手里。
外人都走光之后,会议室里的这几位就开始压低了声音商量,有资历最老的先开口:“我看冯云阳应该还是想回来的,这么大的家业,他肯定是不想拱手送人的。”
“我同意,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妈生的,感情更是几乎没有,只要我们联络上他,应该很容易就能说动他,到时候再劝他答应我们的条件也就是了,不过他现在好像是没多少股份了吧?”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冯云阳当初是为了躲债才跑得无影无踪,后来江帜舟找到他,同意帮他还债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让他让出股份给陈盼,现在这人根本是个光杆司令。
此话一出,股东们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末了有人咬牙道:“顾不上那么多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大不了我们拿自己的股份去捧他!”
正说着,有个自始至终沉默着的股东犹豫着开口了:“其实我还有个办法。”
其他人见状,催促道:“倒是快说啊!”
“这是个不成办法的办法,你们应该知道江家最近的麻烦吧?江太太联络过我,说是希望我们跟她合作,她要的也不多,只是希望让江总经理在这边没了立足之地,然后老老实实回家去。”
闻言,先前还踊跃出主意的人都沉默了,他们知道这位江太太就是秦霜,也知道秦霜的目的肯定没有她自己说的这么简单,很担心答应合作的话会引狼入室。
可是单凭他们现在的本事,不引狼入室的话又要眼睁睁的被陈盼这个丫头片子压一头,这个事还真是不好办,最后仍旧是最先开口的股东拍了板:“死马当活马医,先联络她试一试吧。”
剩下的人心里也赞同这个主意,只不过害怕事情不成的话会被其他人指责,这时见有人愿意背锅,如释重负道:“有道理,试一试又不要钱。”
一群人说的兴高采烈之时,藏在后门处的李伊人轻手轻脚的走远了,她是来替秦霜打探秘密的,并没有探听秦霜的秘密的意思,握着手里的录音笔跟握了个烫手山芋似的。
依照秦霜多疑的性子,要是她原封不动的把录音发过去,非但不会有攻,反而还可能有过,之后但凡计划出了问题,都会被怀疑是她泄露出去的。于是她在一番纠结后,选择性的只发了录音的前半截。
陈盼对日盛集团里的暗流涌动暂时还一无所知,她单是要应付警方的询问,就已经头疼欲裂了,这些人不愧是专业的,要不是她提前打好了腹稿,现在肯定已经被问出破绽来了。
“我没什么证据,不过我想虎毒不食子,江总应该还是不至于对他的亲儿子下手的,之前我们也见过几面,他虽然对江帜舟的态度不满,但从来也没表露出过杀意,我想应该还是不至于的。”..
陈盼说的都是实情,并没有说谎的必要,需要她认真措辞的部分全都跟江帜舟的病况有关,所以警方在确认过一些细节之后并没有怀疑她,毕竟她是受害者。
最后还是陈盼自己忍不住询问道:“江总的情况怎么样了?虽然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但他毕竟也是我未婚夫的生父,等我未婚夫时醒过来之后,我还是想给他个交代,也算是有始有终。”
众所周知,植物人时醒的几率微乎其微,警方同情的看了陈盼一眼,倒是没瞒着:“江城海先生目前是本案的嫌疑人,按理说是应该对他进行讯问,但他的情况并不允许。”
“那就是很不好了么?”陈盼估摸着他们也不能把病人逮捕,听到这话并不意外。
警方不瞒着归不瞒着,却也不便透露太多:“算是吧,医院那边已经加派了我们的人手,但却并不禁止家属探视,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去询问医生,他肯定是了解的比我们更清楚。”
陈盼连连向他们道谢,又道:“对了,警官,开车撞我未婚夫的那个混账还有没有说别的话?我感觉他这个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