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秦霜的怒火当场被点燃:“那你就留在这里跟他周旋吧,解决完了再回去,我自己打车去医院。”
自从她婚后成了江太太,就一直把端庄优雅四个字铭记于心,向来只有她逼疯别人的份儿,而没有别人气到她的,今天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倒霉事一件件接踵而来,直接让她再也戴不住快要焊在脸上的假面了。
司机不敢阻拦,只能唯唯诺诺的目送秦霜离去,对面的车主却没有这个顾虑,大步流星的上前拦人道:“你才是车主吧?你要是跑了,等交警来了怎么办,你不能走?”
秦霜用藏在墨镜后的双眸极其轻蔑的看了对方一眼,唇角的笑意则是礼貌的刚刚好:“不好意思,车辆刮蹭是意外,我们会负责到底的,只是我现在有急事要去处理,你放心,我们不会赖账的。”
这场车祸并未造成严重后果,责任方又是显而易见的,她只要能脱身就赢了,可对方车主却一副混不吝的样子道:“不行,万一你留下他当替罪羊怎么样?等着吧。”
秦霜伪装出来的礼貌只对讲理的人有用,碰上这样无理取闹的人,即便是磨破了嘴皮子也全都是无用功,她面色僵了又僵,在交涉未果后只能是回到车里坐好,同时希冀交警能快点来。
与此同时,对面的车主则是背过身去打了个电话,他的背影看起来很是趾高气昂,像是在跟熟人讲述遇到的麻烦,可放低了的语气却很认真:“您放心,人已经拦住了。”
听筒对面不是别人,正是刚在港口下了船,面对着海面打电话的封云霆,船上的信号不好,他只能断断续续的接收到国内的消息,虽然反应过来得晚了一些,但还是及时让人盯住秦霜,并且随机应变。
“好,这件事办得不错,接下来不要打草惊蛇,尽量把她的所有动作都往后延,我会尽快回去的。”封云霆言简意赅的叮嘱完,挂断电话找到了船长。
一路上,他跟这位受雇于分公司的船长聊得很愉快,就连新手机也是托对方买的,用流利的外文询问:“公司那边有没有新动向,这批原石还算是重要,到时候应该会有负责人来接应吧。”
货轮在海上航行的大部分时间里是没有信号的,他们只有在港口补货或者来到靠近陆地的近海时才能恢复通讯,就连生意上的事也不例外,再十万火急的事也拗不过客观条件的限制。
船长翻了会儿记录手册,汇报道:“封总,不出意外的应该不是原先的负责人来接我们了,货船停靠后刚接到了新的通知,说是一位叫做文森的特别助理会来接我们。”
封云霆的沉思因此一顿:“文森?他不是应该在欧洲么?”
他失踪前来不及叮嘱身边的人太多,本以为他们会按部就班的等下去,现在看来似乎是发生了他并不清楚的变故。
晚上八点钟,等在医院里的陈盼他们终于开始了行动,她没办法像电视剧里神通广大的主角一样制定出完美无缺的方案只能是尽可能的降低败露的风险。
李秘书固然挂念着公司里没处理完的工作,却更担心自家上司和他胆大妄为的女朋友再搞出什么事情来,所以特意留下来帮忙,焦急的询问道:“天黑透了,到底什么时候再混进去啊?”
“不急。”陈盼胸有成竹道,“我之前来过一次类似的地方,你别看已经不早了,但等其余病房里的家属差不多走完了,他们才能真放松警惕。”
江帜舟赞成她的意见:“我跟那个管家没见过几面,但他能在江家待这么多年,一定是个很精明的人,耍小聪明是不能够的,还是得想办法智取才行,盼盼这个主意就不错,他年纪大了,精力难免会跟不上,时间越晚越盯不过来。”
李秘书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达成的共识,只觉得自己这个游离在外的单身狗又遭遇了一次暴击,默默的往旁边挪了下,免得被情侣光环给闪瞎眼。
时间不知不觉的又过去十分钟,陈盼戳了戳他:“劳烦你去问个路,病房号就用顶楼那边的,名字瞎编一个就行,或者用你自己的。”
特护病房这边不只江城海一个病人,即便是管家再不情愿,也不能把其它病房里的人给拦在外面,陈盼知道他认识自己,特意支使了李秘书去跟他打哈哈,自己则带着江帜舟从另一侧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