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我没看出来的问题么?”时繁星不受他的威胁。
“要么交还原石,要么给钱,你总得选一样。”刘先生跟着江城海整治过不少商业上的对手,不信自己现在破釜沉舟到这一步了,却还治不了一个女人。
时繁星的笑意更淡了一分:“抱歉,我哪一个都不想选,除非你背后的人来跟我谈。”
此话一出,会客室里的空气跟被冻住了似的,半晌没人开口说话,就连封氏的其他也吃了一惊,他们跟刘先生在这里周旋好一阵了,谁也没看出他背后还有旁人来,纷纷怀疑时繁星说错了。
可时繁星很快就郑重的又重复了一遍:“刘先生,委托你来冒险的一定是个聪明人,但我想他应该还不够匆忙,这样让别人替自己承担风险的人,是迟早要付出代价的。”
刘先生干巴巴的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背后的人?我背后不就站着你们封氏的人么?”.
说着,他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封氏的员工,像是在说一个并不好笑的冷笑话。
时繁星原本只是推测,她也是在生意场上跌跌撞撞站起来的,时氏能从破产边缘被拉回来,成为国内珠宝市场上不可被忽视的一股势力,靠的可不是封云霆的帮助,而是她自己的慧眼和能力。
这时她便用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一切污秽的眼睛望向刘先生:“我说的不是现实中的这个背后,而是那个从一开始就利用你的人,我想他不可能一直隐身,你对此应该也很清楚。”
“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先生心中咯噔一声,恼羞成怒的起身道,“你要是再这幅态度,那我们就别谈了,你就算是不想认账,也没必要这样污蔑我,我看你们封氏的人怕不是要当泼皮无赖吧?”
体面人最受不住的就是这样的欺凌,封氏的员工见他这样侮辱自己,气得脸色都白了,几个男员工愤恨得想动手把他赶出去,碍于这是封家的地方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时繁星维持着坐姿,目光微微的向上望着刘先生,语气不卑不亢道:“骂人解决不了问题。”
刘先生本意是想做出一副要转身离开的样子,好让她主动挽留自己,然而再循序渐进的找封氏要抵押,见她非但不上当,还专门戳他的痛点,一口气梗在喉头不知道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那你说要怎么解决问题?”他在封氏坐了快一个小时了,一直是气定神闲,胜券在握,这时才跟时繁星说了不到十分钟,便被她给断了所有的后路,唯有重新想办法。
这人看似是个优雅的豪门太太,实际上却难缠得很,而且肯定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刘先生想起自己过去的经历,忽然觉得单靠模仿江城海和那些商界大鳄的作风的话,怕是未必镇得住场子。
时繁星不慌不忙的对等在会客室里的行政员工说:“你去泡两杯咖啡来,接下来的事情有些复杂,我要跟刘先生慢慢说,对了,刘先生你习惯喝咖啡么?我们这里其实也有茶。”
刘先生怀疑自己是被时繁星给牵住鼻子走了,他捧着杯加了冰的美式,感觉咖啡也压不下心中的烦躁,这大概是他最近仅剩的自由时光了,可他非但不能待在家人身边,还要来提心吊胆的帮江城海勒索,这真是太不公平了。
相比之下,时繁星就要气定神闲的多,她端着杯加了奶的拿铁,时不时的翻着咖啡抿一口,话没停过,却总是不肯切入重点。
会议室里的大部分人都被请出去了,现在除了他们以外,就只有封氏的负责人在了,他是由封云霆亲自任命的,不仅能力过关,而且绝对靠谱,跟文森一样没有背叛的风险,是她特意留下来帮忙的。
会议事里人多的时候,刘先生一个人独自面对封氏压倒性的人数优势,非但不觉得慌,反而还有种孤胆英雄的感觉,直到这时单独面对他们两个,才觉出了不对劲。
如果时繁星想诬陷他的话,这就是最好的机会,就连绝对听命于她的人证都有了!
“封太太,如果你没诚意的话,我想我们可以不必再谈下去了。”刘先生将冰咖啡一饮而尽,等到心神稍稍平静,主动起身远离了他们,装作站在门边看盆栽的样子,开始背对着他们说话。
时繁星不过是想对环境加以改变,好给他施加一点心理压力,再慢慢把事情往后拖,尽可能多的争取调查的时间,这时见他反应如此之大,越发笃定他背后的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