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想到这里,没有立刻急着开门,而是先故作无意的在那地方摸了一下,在察觉到微微的突起,并且用指甲撕开一旁的胶布边缘后,果然看到了反光的一点小东西,刚好跟小指的指甲盖差不多大。
然后,她没有任何要打草惊蛇的意思,将固定的胶布给盖住,然后默不作声的冲进绝对安全的卧室,将情况告诉了江帜舟。
结果两人的话题七拐八拐,不知不觉的就拐到江家身上去了,等到陈盼想拿出手机来搜索一下摄像头到底能小到什么地步,更是彻底把话题给歪到了秦霜和江城海身上,半晌才找回来。
“我不久前刚跟你说了繁星姐那边的事,你不耳熟才奇怪吧。”陈盼起初没多想,只觉得江帜舟是把两件事给结合在了一起,毕竟她也觉得这两件事相似。
可江帜舟却是摇头道:“你还记得不久前江城海的生日宴么?我现在觉得阴谋根本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不,恐怕从秦霜主动接近我们的时候就开始了,只不过我们被她的外表蒙蔽,没能发现罢了。”
陈盼这才想起当时他们送给江城海的礼物里也被发现了一个窃听器,而发现者正是秦霜,这未免有些太巧了,她想了又想,坦言道:“你是对了,这是我的疏漏,我一定想办法弥补。”
江帜舟哑然失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想跟陈盼多聊两句,并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见她自己雄赳赳气昂昂的燃起了斗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则是信心满满的继续道:“你放心,虽然你现在不能出门,但我一定会帮你解决问题的。”
这句话堵得江帜舟无话可说,唯有在连连唉声叹气过后,无奈的叮嘱道:“我没打算拦你,可你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啊。”
陈盼这才注意到自己打断了他多少次,尴尬的吐舌道:“我的错,你先说。”
“你之前不是说过要想办法从江家人那边打探消息么?”江帜舟帮着分析道,“现在看来,秦霜这边的人更好入手一些,她还不知道你跟封太太压根没闹掰的事,很可能会想两边通吃。”
秦霜玩得一手好阴谋诡计,这样的人最不缺的就是手腕和心机,但与之相对的,她很可能会自负到忽视眼前的疑点,尤其是在跟江城海斗得难舍难分的现在。
江帜舟翻看着财经新闻,分析道:“江氏的股份除了江城海拥有的最多之外,余下的大部分都在董事会的成员手中,秦霜和他的长子都位列其中,两人的股份加起来,再加上一些散股,刚好可以跟他达成制衡的局面。”
江城海在商场上搅动风云这么多年,从没想过会栽在一个女人身上,虽然没有气急败坏,却也颇感焦灼,现在所面对的情形同江帜舟所推测的一般无二,甚至还要更为严峻。
江城海坐在自己悬挂着巨幅拼图的客厅里,难以置信道:“他们竟然犹豫了?是觉得我上了年纪,所以一定保不住董事长的位置了么?”
前段时间,他为着能够拿下封氏,将大半精力都放到了南非和欧洲那边,没想到一个疏忽就被鹰啄了眼睛,现在倒是要先处理自家的问题了,他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沉声道:“这可真是太好了。”
江城海的头发在一夜之间又白了许多,他曾经以为江帜舟是自己的希望,可现在这个希望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就连自以为稳妥的家里人也反过来咬了他一口,打击不可谓不大。
管家小心翼翼的劝道:“江总,要不还是让医生来再给您看一看吧,您这两天忙得这样,要是不多注意身体的话,之后可怎么办啊?这夫人……不,秦女士现在摆明了是要跟您闹分家了。”
“我难道还怕她么?”江城海斩钉截铁的反驳完,随即才想起她手里还有一个江家的儿子,虽然那个儿子绝不可能拥有对集团的继承权,但……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秦霜破釜沉舟,那他经营多年的名声就会毁于一旦,那女人手里有的是筹码,并不只是慈善会那边的资料。
管家原本不想替小少爷的事,生怕把江城海气出个好歹,这时见他像是自己想到那边上去了,委婉道:“要不咱们先发制人,先去疗养院把小少爷给接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