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繁星苍白面容上浮起些许笑意,一双眼睛登时变成了璀璨流光的星辰,让陈盼无端的受到了鼓舞。
秦霜为着逃逸司机的事忙的焦头烂额,直到下午才有闲心去回顾这几天封家的状况,不成想一看就被她发现了一个大惊喜——陈盼和时繁星似乎是闹掰了。
画面里,陈盼气势汹汹的一路从楼梯方向跑过来,手里的包都快被甩飞了,一边跑一边对着身后的方向大喊:“我已经说过了,封总的失踪跟我们半点关系也没有,你既然不信,那我就想办法证明给你看!”
这句话之后,画面里是半晌的平静,末了时繁星由福妈搀扶着,苍白着一张脸出现在了客厅里,她扶着沙发椅背缓缓坐下:“福妈,以后她再来,要问过我再许她进。”..
摄像头安在了茶几底下,除了正对着茶几方向的那张沙发上的人外,几乎拍不到正脸,秦霜听着声音,不由的开始懊悔当初没把摄像头安的更是地方一些,她最爱看这样决裂的热闹。
人活着总归要有一点趣味,她的希望没有了,不过她还可以看着别人痛苦,并且从中汲取乐趣,眼前的这出戏就很有趣。
时繁星仿佛是力不能支,在客厅里待了许久才起身上楼,福妈一直跟在她身边。
秦霜快进看完了上午的录像,见没有其它有价值的信息,这才关掉屏幕,做自己的事情去了,结果到了晚饭时分,她接到了从老宅打过来的电话,管家小心翼翼道:“夫人,您能过来一趟么?”
“是江总有事要找我么?”秦霜在人前从来都是这样称呼江城海,两人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上下级更多些。
起初,家里其他人都害怕他们俩会有大打出手的一天,见他们俩倒是能够相处和谐,这才渐渐习惯起来,直到江承荣这个负责缓冲他们之间关系的人消失,才又紧张起来。
管家生怕她会跟江城海翻旧账,解释道:“是这样的,江总想请您吃个晚饭,顺便聊一聊之后的事,夫人,你们已经太久没一起出现了,不是么?我想江总大概只是想跟您叙一下旧情。”
秦霜听出他话里的为难之意,倒是没有要点破的意思,反而留了点余地道:“晚上吧,我晚上解决了基金会这边的工作就过去。”
这几日,江城海有意让人去忙基金会的事,好掩饰他派人在南非和欧洲串通起来对封云霆下手的事,管家一听这话,简直要怀疑她是在存心威胁自己了,奈何地位低微,只能装作听不见。
秦霜一直在外墨迹到天黑才在江家老宅现身,她随身带了个牛皮纸袋,一进餐厅就故作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来的有些晚了,主要是材料准备起来挺麻烦的。”
“你能来就好。”江城海如今用得着她,在相敬如宾之外,又多了几分对合作者的客气。
一旁的佣人听了这话,立刻很有眼力见的帮秦霜拉开椅子,她坦然的坐上去,把牛皮纸袋往江城海的方向一推:“我想你应该很好奇这里面的东西吧,说真的,我没想到你会为继承人做到这一步。”
江城海一脸平静:“我知道你心里有意见,但我答应过你的不会少,你的那部分还有孩子的那部分,只会多不会少,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目光往牛皮纸袋上一落,随即又不动声色的挪开了,哪怕不细看,他也能猜到,这一定是备份。
这几天,江城海没少让人去查基金会那边的事,为的就是尽量拖延真相被曝光的时间。
要想人不知,除非几莫为,他深知如果封云霆真得再也回不过来了,那时繁星是很可能孤注一掷的押上全部筹码跟他拼命的,如此一想,他只觉得苦闷至极,语气也不耐起来:“秦霜,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也是。”秦霜已经忍耐了他许多年,见他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冷下脸道,“江城海,从我们结婚开始,你就一直用这种命令似的语气对我说话,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此话一出,江城海先吃了一惊,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再温顺不过,是个可以让人放心的贤内助,没想到她竟然敢质问自己,惊愕之下倒是没生气,只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跟我撕破脸么?”
“撕破脸?”秦霜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似的,她扶着餐桌边缘笑弯了腰,等到眼角笑出了眼泪,总算忍不住把憋在心头许多年的不满说出了口,“江城海,你以为我稀罕你这张老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