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餐好了。”店员将三明治递给她,见她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八卦道,“这是你们公司吧?我听说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大有来头。”
陈盼尴尬的笑了一下,迅速结束话题道:“八成是媒体乱传的,我该回去了。”
话音落下,她匆匆又从消防通道绕回到了楼里,抵达茶水间的时候,咖啡机刚刚停止工作,她将热腾腾的咖啡和三明治一起拿上,然后敲响了江帜舟办公室的门,轻声道:“我能进去么?”
许久之后,江帜舟做出了回答:“能。”他的身份在她面前不是秘密,这种时候也只有她能够陪伴他,哪怕什么都不说。
陈盼没有把时间浪费在安慰江帜舟上,直接把东西推到他面前:“先吃点垫一垫吧,万一饿坏了进医院,刚好可以被记者当成新闻拍。”
她不说的时候,江帜舟还觉不出饿来,此时听到她的话,忽然就感觉自己饿的受不了,等狼吞虎咽的吃完饭才沉声道:“我总觉得这是个陷阱,现在我们被缠住了,还有封家那边也自顾不暇。”
“我想封总应该已经平安了,我很了解繁星姐,他们肯定有自己的沟通方式。”陈盼希望他能好受点,然后才把封惜兰半夜跑到封家的事说了出来。
江帜舟没有预料中的愤怒,而是漠然道:“果然是这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接下来江城海就又要来劝我了,他昨天自作主张的去了墓园,我想我母亲地下有知的话,应该恨不能骂他一顿。”
江慧琴确诊躁郁症之后就将江城海当成了最仇恨的对象,至于江帜舟完全是因为跟他太像,所以才会获得爱恨交织的待遇。
“或许是打他一顿呢。”陈盼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下意识的接了这么一句。
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起来,气氛因此变得闲适了许多,就在笑声即将消失的时候,变故再度发生,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得噼啪作响,李秘书焦急的声音紧随其后的响起:“有人来了!”.
凭日盛集团今日这个情形,有人来压根没什么值得惊奇的,除非来的这个人身份很特别,陈盼连忙开门让他进来。
李秘书反手关上门,气喘吁吁道:“我刚把记者们忽悠走,江太太就来了,还好她没有贸然现身,而是先让一个司机来传了话,问您愿不愿意见她,如果您愿意,我再去告诉她一声。”
江帜舟在短暂的沉默后问:“她来干什么?除了她之外还有别人么?江城海要躲在夫人身后么?”
说这话时,他唇角勾起讥讽的笑意,是觉得自己至少在这方面高过了江城海,他绝不会躲在女人身后。
李秘书仔细的回忆过后,小声道:“就一个司机,没别人了,江城海肯定是没来,至于目的……江太太说她是来帮您解决问题的,事情已经闹开了,她希望先知道您的态度,然后再做决定。”
“我的态度?”江帜舟自嘲似的笑了一下,“让她进来吧,我去会议事等她,这件事确实该有一个解决方案。”
李秘书很快再度出了办公室,他本可以打电话告诉保安,却生怕有记者躲在不远处,所以非得自己下去一趟,确认秦霜是从隐蔽的侧门进来才能放心。
他离开之后,陈盼感觉气氛再度压抑起来,索性调侃了一句:“秦阿姨还真是跟我们怪有缘分的啊,最近总是能遇到她,虽然大都不是什么好事,看来我们以后还是跟她少碰面比较好。”
闻言,江帜舟眉尾毫无征兆的一跳,喃喃自语一般道:“是啊,我们好像每次都能遇到她,这好像有点太巧了……”
他的声音不高,陈盼又在想心事,一时间没能听清楚,追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江帜舟心里还只有一个未成形的猜想,他无法当着陈盼的面下结论,索性先不说,只起身道,“我只是在想这件事该怎么处理,跟她谈倒不如跟江城海谈更自在。”
江城海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跟他谈的话,大不了直接撕破脸,可面对目前为止都还只是替丈夫奔走的秦霜,谁也说不出难听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