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繁星选出来的采购团队给了她一个惊喜,这个男女搭配的团队跟她所预想的一样,不仅干活不累,而且还带回来一个能派得上大用场的信息——南非那边有个正疯狂收购原石的新公司。
这家公司成立时间不长,从公开的各项信息来看,虽然雇佣的大部分管理人员都是当地人,但背后的大老板应当是在国内,这样一来,事情就很反常了。
时繁星在跟团队负责人的电话中询问道:“目前能确定这家公司到底是什么来头么?”
“抱歉,时总,现在还不能。”负责人语气愧疚的表示,“我们刚到这边的时候没能立刻发现问题所在,还是跟他们谈了一阵才意识到他们以为这次来的还是跟之前一样的人,现在他们已经警觉了。”
闻言,时繁星的目光微微一沉,她意识到先前在时氏倚老卖老的股东恐怕不只是吃了回扣这么简单,大概还上了别人的套,把本就紧俏的优质原石给让出去了。
南非矿产丰富,除了封氏把控的几家外,还有许多林立的当地矿场,要想把这些地方产出的优质原石全部买断,所需的绝不是小钱,而有实力如此的公司根本不必这么做,这家公司的动机很耐人寻味。
时繁星又跟负责人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便挂断了电话,她有了一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猜想,只等着跟封云霆打电话的时候才能得到验证。
当天傍晚,陈盼和江帜舟来了一趟,顺便把那副帮她带的贺礼也给带来了。..
时繁星素来心细,当即把画仔细看了一遍,见各方面都好得很,询问道:“这画给了我,你们送什么?”
“古董花瓶。”陈盼兴高采烈的比划起来,“差不多有半人高,价格挺贵,绝对不是礼。”
时繁星点头:“是该这样,你们是以生意伙伴的身份去的,带的礼物不能太轻,免得到时候再被人议论你们之间的问题。”
她没明说,可是分明也听到了外面的流言,似乎是从日盛集团里传出来的。
陈盼跟她关系那么好,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在为自己不放心,宽慰道:“繁星姐,你就别担心了,我都敲打过他们了。”
原来,她那天在茶水间里听到公关部的几个人在私底下议论江帜舟的身份后,便在内部网站上发了盖红头章的文件,警告各方私下传谣的话,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公关部身为谣言源头,虽然没敢站出来承认,却也战战兢兢了好几天,尤其是部门主管,每次见到陈盼都欲言又止。
陈盼想起这事,感觉自己总算是有了总裁的尊严,感叹道:“我以前平易近人,好好说话,结果压根没人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现在好了,只要一发威,大家就都记住了。”
先敬罗衣后敬人,她的人没变,身上的头衔却多了,走在外面,人人要叫她一声陈总。
江帜舟听见这话,不由的一笑,插话道:“你从前可是说过我面无表情,是个活阎王呢,现在也算是体会一下我的辛苦了。”
陈盼登时不服气道:“这可不赖我,你那时候可不就是阴阳怪气,跟活阎王似的么?第一次开会的时候,你差点因为我没带笔把我给骂个狗血淋头。”
那时候,江帜舟还一门心思的想要复仇,没想到时过境迁,跟预想中的垫脚石成了一对。
时繁星在旁边听着他们俩你来我往的斗嘴,跟着想起了自己和封云霆还上学的时候的事,唇角弯起笑意,一颗心越飘越远,不由的把把要多问一句古董花瓶的事给忘到脑后去了。
封云霆曾经对她讲过,江城海对古董很有研究,送花瓶固然会投其所好,可若是送错了或者触霉头,说不定会把场面给闹僵。不过,以他们父子俩如今的关系来看,即便是僵也不会更糟了。
到了江城海生日宴会这天,本市的名流去了大半,除了不在本地以及跟江家闹到不相往来的,众人齐聚一堂为这位江家家主贺寿。
时繁星原本是想遵守承诺一起来的,奈何先前的日子里操劳太过,直到这时都还没恢复过来,家里的三个孩子听说她要赴宴,更是异口同声的要跟上,这才只能临时改主意。
陈盼压根就不想让她掺合到江家的一团乱麻里来,得知情况后答应得很痛快,直接在临行前来江家一趟,把画和时繁星另准备的几样礼物也给带上了,拍着胸脯道:“繁星姐,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