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帜舟顺手拉过办公室里的椅子坐下:“只要江城海不去,你单独去见她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已经派人查过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她的风评非常好,说是交口称赞也不为过。”
“我早该料到的。”陈盼因此想起了他派人查自己前男友的黑历史,当即凭气势占了上风,见他心虚的低下头去,追问道,“说吧,你还查到什么了?单是风评也不一定靠谱。”
话虽如此,她内心深处已经相信了秦霜是好人,之所以这么问只是想让江帜舟也接受。
“她名下有一个基金会,这些年来一直在做慈善,虽然有江氏的股份,但几乎不干涉公司内部的业务,当然,我认为这跟江城海不许她干涉也有关,他这个人对权柄看得极紧,半点都不肯送的。”
江帜舟说着,忍不住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在我那个不幸溺亡的弟弟还在世的时候,他就跟防贼一样防儿子,现在人不在了,第一件事就是把股份收回去,生怕被别人瓜分。”
江城海的严苛是出了名的,这些事甚至都不用调查,在圈里一打探就能知道。.
“跑题了。”陈盼忍不住提醒道,“不过秦女士能跟这样的人过到一起去,脾气肯定是非一般得好,换作是我的话,肯定一天也过不下去。”
“她的脾气确实不错,据说就连江家的佣人也觉得多亏有这位夫人劝着,江城海才会收敛些,否则凭他最近受的打击,大家的日子定是难过得很。”江帜舟答得还算客观,基本是转述的调查结果。
自从公认的江家大少爷溺亡之后,江城海就不怎么公开露面了,但据知情人士透露,他非常悲伤。
江帜舟的同理心不多,分给了这位早亡的弟弟之后,便无暇再分给江城海了,在他看来,江城海的悲伤与其说是丧子之痛,倒不如说是失去选定的继承人之后,无法接受即将失控的现实。
“盼盼,我跟江城海见面不多,但我看得出来,他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并且偏执到了疯狂的地步,虽然看起来正常,但却随时有爆发的可能,所以如果以后他要见你的话,千万不要理会,直接告诉我就是。”
江帜舟心口发闷,感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似的,他将这归咎于自己想起了江城海。
陈盼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虽然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也还是爽快的答应道:“你放心好了,就是你不说,我也不会答应去见他的,他把整个集团都给坑惨了,除非是他要谈赔偿,否则免谈!”
托江城海的福,恢复施工后的公寓项目单是结之前的旧账就花了一大笔钱,让她现在都还在心疼。
“嗯?”江帜舟听得很不对味,忍不住问,“那如果他同意补偿,但是要我们分手呢?”
这个问题的难度不亚于经典的“我和你妈一起掉进海里,你先救谁”,陈盼先是怀疑了自己的耳朵一把,然后便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她起初还只是笑,后来索性开始捶桌,连肚子都开始疼了。
江帜舟没用这么好的心情,幽幽问到:“我这个问题很好笑么?还是说你想到的答案很好笑?”
“都没有。”陈盼抬手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解释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由恋爱中的小姑娘来问么?”
江帜舟不愿意承认自己幼稚,清了清嗓子道:“我好奇,不行么?”
“当然可以。”陈盼乌溜溜的眼珠转了一圈,沉吟道,“我肯定会拒绝他,因为你可是我男朋友,必须得加钱。”
江帜舟的表情由阴转晴又转阴,末了无奈道:“算了,这至少说明我比较值钱。”
经过这一通插科打诨,两人的心情变好了许多,尤其是陈盼,她彻底放下了对秦霜的戒心,见时间差不多了,作结道:“根据你的说法,秦女士热爱慈善事业,对家里的佣人也不错,那她岂不是万里挑一的好人?”
“不一定。”江帜舟下意识的否定完毕,又觉着这话说的太过绝对,找补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能说她不是个坏人,没跟人起过冲突,更没有害过谁。”
陈盼见他嘴硬,直截了当的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