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你的斤两我还不知道么?”封惜兰总算松开了她的耳朵,感觉这个女儿真是恨铁不成钢,“你要是想打探消息就必须有个适合的职位,从底层做起可不行。”
早在来封家之前,她就想好接下来的计划了,先靠哭穷卖惨打消时繁星对她们的怀疑,再趁机把李伊人推荐进封氏,到时候自然就能跟江城海里应外合,帮着他达到目的,从中捞好处了。
封惜兰年轻的适合就打过封氏的主意,如今人到中年也还是不肯死心,还在做把封氏攥在手里的梦。
相比之下,倒是李伊人更现实点,她刚想劝封惜兰差不多多了,就听到门铃声远远的响了起来,诧异道:“妈,该不会是表哥回来了吧?”
“一天天的就知道想着表哥,他还在欧洲呢!”封惜兰当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长点出息吧,男人有什么用?还不是没办法给你钱,想想你那个没出息的爸,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她对年轻时跟小混混为爱私奔的事只字不提,仿佛那是多么不堪回首的蠢事,全然忘了养父劝诫她的时候,自己都回了怎样的慷概陈词。
这边母女俩正说着,小厅外传来了脚步声,听动静应该是来了不只一个人。
封惜兰也好奇谁会这么早就来封家拜访,结果刚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陈盼牵着江帜舟的手,跟在林伯身后进来了。
林伯对他们俩热情得很,不仅亲自去开门迎接,还带着他们换了拖鞋,跟接待封惜兰母女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陈盼在进来的路上已经听林伯说了封家来客人的事,见她们俩坐在这儿,毫不惊讶的打了个招呼:“没想到会再见到二位,真是幸会啊,对了,那天的衣服洗干净了么?后来经理还问了呢。”..
“有什么好问的?还不是他们惹出来的麻烦。”李伊人一想起这件事,就对小辰恨得牙痒,奈何没人相信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会有那么多心思,这才只能忍气吞声。
江帜舟自然而然的在陈盼身边落座,礼貌的对林伯说:“您不用忙了,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来,自己照顾自己就是了。”
他们俩是封家的常客,对这边的布局构造熟悉得很,单独面对封惜兰母女也不会有问题。
林伯早就烦透了跟这对母女打交道,见江帜舟主动请缨要帮着接待,笑呵呵道:“江先生,陈小姐,那这边就交给你了,福妈跟亲家母带着孩子们郊游去了,我得去厨房那边帮忙看着。”
“请您尽管放心。”江帜舟的话是说给林伯的,余光却时不时的落在封惜兰身上,让她不由自主的又开始发麻。
无论江帜舟承认与否,他跟江城海的相貌都极为相似,尤其是这双眼睛,活脱脱就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否则他母亲慧琴也不会将对江城海的恨意迁怒在他身上。
封惜兰快要被江城海吓出心病,一看见这样的目光就心里发怵,什么话也没敢说。
陈盼跟江帜舟肩并肩坐在长沙发上,对此毫无察觉,只等林伯一走,就面无表情的打量封惜兰和李伊人,是笃定她们两个不怀好意,再开口时语气越发的不客气:“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来探望自家侄媳妇的。”封惜兰看在江帜舟的面子上,不得不对陈盼也客气一点,解释道,“那天的事只是误会而已,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是么?我倒想听听是什么样的误会能让你对小孩子那么严厉?”陈盼很替圆月记仇。
江帜舟不想她为自己担忧,至今也没有将江城海跟封惜兰勾结的事说出来,所以她一心以为封惜兰和李伊人只是在觊觎封家的财力和时繁星的位置,完全是站在时繁星干妹妹的角度上说话。
封惜兰当时不过是想在小孩子身上出口气,见陈盼抓着不放,唯有认错道:“那件事是我不对,力气用的太大了,但对小孩子太溺爱的话也不好,该严厉的时候还是要严厉点。”
说这话时,她目光不住的往左右飘忽,摆明了是自己也不信这番说辞。
陈盼听得嘴角微抽,不由的看了李伊人一眼,心想要是封惜兰的严厉教育就养出这么个货色的话,那足以证明这所谓的教育模式根本是彻头彻尾的骗局。
江帜舟早先已经警告过封惜兰,并且留了名片给她们做选择,这次来封家又遇见她们两个,表情自然算不上好看,虽然当着陈盼的面不便表现出来,但暗搓搓的指桑骂槐还是少不的了。
“这个借口倒是很新奇。”他语气平淡的接话,“只不过有些事眼见为实,单听一面之词还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