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繁星见了陈盼这副要随时跟人打架的模样,温声劝道:“好了,也不是什么大麻烦,你稍微留心一下就好,千万别一见人就变成红眼公鸡,否则有理也变成没理了,还会被人倚老卖老。”
这下子,陈盼是真疑惑了,追问道:“那人年纪很大么?该不会是跟封家有旧仇,所以抓住机会找麻烦吧?”
“严格来说,她曾经是封家的人。”时繁星回忆着过去的事,忍不住先叹了口气。
但凡是豪门大族,总有些隐藏在阳光之下的秘密,必如封云霆的双胞胎哥哥,又比如江帜舟的出身,这次的麻烦说是秘密又人尽皆知,说不是秘密的话,倒也真有点不便言说的秘辛在里面。
封云霆不甚在意这个人,可时繁星却不得不替他多想,免得再有莫名其妙的脏水泼过来。
陈盼估摸着这是个说来话长的故事,便也不再站在床边了,她自行扯过床对面的软沙发坐下,竖起耳朵道:“繁星姐,你放心说,我嘴可严实了,听过之后保证连江帜舟也不告诉。”
“倒也不用这样保密。”时繁星自行把软枕往上挪了挪,支起身子道,“我也是昨晚跟封云霆核对宾客名单时才知道她也要来的,她是他的远方姑姑,这些年来往差不多已经断了,没想到这次会赴宴。”
封家人丁单薄,到了封云霆这一辈,有名有姓的亲戚更是数得过来,陈盼回忆了一番,愣是没想起还有这么个人,疑惑道:“原来封总还有姑姑的么?以为在公司里,从来没人提。”
封氏集团员工众多,其中不乏热爱摸鱼,喜欢在私底下传八卦的大嘴巴,陈盼自认为当总裁秘书的时候跟他们打的火热,知道的八卦已经够多,没想到还有错过了的。
时繁星看出她的茫然,主动解释道:“不是他们瞒着你,而是他们恐怕也不知道这件事。”
“那这个姑姑跟封总的关系具体有多远啊?如果厉老爷子的葬礼上都不曾露面的话,这次露面恐怕是全无必要吧?她总不难是不喜欢在丧事上露面,所以专挑大好的日子来给大家添堵吧。”
陈盼跟时繁星是同仇敌忾,对于有可能给她添麻烦的人,语气是相当的不客气,恨不能立刻下楼去挥着扫帚赶人。
“已经远到就连称呼也类似绕口令的地步了。”时繁星尽可能想要解释的明晰,但真说起来还是绕得很,“她的父亲是封云霆的叔爷爷,也就是爷爷的弟弟的女儿。”
陈盼认真听完,神情纠结的问:“还真是够远的,那她是不是就是封总爸爸的堂姐妹?”
“没错。”时繁星松了口气,笑道,“我刚刚还担心你理不清楚关系,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解出来了。”
陈盼经不起她的夸,立刻得意起来:“理辈分而已,我又不是超市门口的摇摇车,不花一块钱也能搞明白。不过繁星姐,这么远的亲戚,她到底是来干嘛的啊?该不会是当年有财产争端?”
不知不觉间,她又把情节脑补到有豪门恩怨的狗血电视剧里去了,还是时繁星及时又补充道:“她叫封惜兰,其实这个名字是早该改了的,但她嫌麻烦不改,所以才留到了现在。”..
陈盼仿佛听到了惊天大八卦,诧异道:“这得出了多大的事啊,连关系都断绝了?”
在她的一贯印象中,封家算是颇有人情味的家族,因为人丁单薄的缘故,仅剩的几门亲戚之间虽然称不上太热络,却也一直有来往,封惜兰竟然能闹到名字也要改的地步,一定不是省油的灯。
时繁星的回答验证了她的猜测:“我听封云霆说,他这位远方姑姑跟封家的关系原本也不是天注定的,她并不是叔爷爷亲生的女儿,而是他一直想要女儿而不得,所以在外抱养的。”
她跟封惜兰素未平生,虽然听了封云霆的讲述,也觉得这人没有心肝,但在私底下还是不便把态度表现的太明显,而是该有的称呼都有,语气也算得上是客气。
“这位姑姑被抱养到叔爷爷家的时候其实还小,要是就那么长大,未必会有后来的事,但就在她懂事之后,他们家的人违背了最初和叔爷爷的约定,竟然跑过来闹了一场,跟她又相认了。”
时繁星说到这里,陈盼先愤愤不平起来:“真是太过分了,当初卖女儿的是他们,现在看到女儿过得好,想贴上来的又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