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江女士自身家庭条件不错,又为了复仇而下了决心去培养他,他现在恐怕会被残酷的现实所限,被生活的重担给压垮。
陈盼原本以为冯云阳就够不靠谱的了,此时才明白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这我还真没想到,你小时候一定过得很不容易。”她语气艰难的转移话题道,“既然你是认真的,那你以后要改成你母亲的姓么?虽然他们都姓江,不过这样一来也有利于你撇清关系。”
“不,我想要彻底的自幼,而不是父母的传承。”江帜舟已经被姓氏束缚了太久,是时候开始新人生了。
平心而论,江这个姓其实还算是好听,跟他的名字也搭调,只不过他是真得用倦了。
陈盼没能立刻反应过来:“那你是要从此以后抛弃姓氏么?单叫帜舟的话也挺好听的,只不过帜这个字当姓有些别扭,要不还是选个喜欢的吧。”
她的思路转得非常之快,不多时就将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江帜舟总算甩掉人生重担,开始摸着下巴思索:“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不如我冠妻姓好了,跟你姓陈怎么样?”
“啊?”陈盼吃了一惊,欲言又止道,“我是没意见,不过陈……帜舟是不是有点别扭?”
她小时候没少嫌弃过自己的姓氏,总觉得这个姓既不酷也不特别,但等后来知道自己曾经叫冯琳之后,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不是好听不好听的问题,而是给她起名的人是徐馨。
江帜舟见陈盼这么不经都逗,随便开个玩笑就能当真,越发沉浸式的顺着往下说:“不别扭,听多了就习惯了,我不是说过要当你背后的男人么?”
陈盼怕他还在伤心难过,附和道:“我尽量,不过公司那边怎么办?要通知大家么?”
成年人改名字是一件蛮麻烦的事,不仅是要让身边人从头开始适应他的新名字,还会影响到名下的资产和曾经的学历,到时候得拿着改名证明到处走,真是想想都麻烦。
“之后再说吧。”江帜舟见她思考的很认真,莫名有些来劲的继续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要一儿一女么?我冠妻姓的话,等送子观音把孩子送来,咱们一家四口就可以一个姓了,有什么不好么?”
改姓陈是心血来潮,但这样和和美美的一家四口却当真是他的梦想,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用现在拥有的一切去换跟陈盼一起拥有美满的家庭。
陈盼经过一番思索,下定决心道:“好,到时候就算你入赘好了。”
等陈盼和江帜舟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天色已经黑透了。
“没想到我们不知不觉间竟然在街边聊了那么久。”陈盼一边开门一边小声抱怨,是生怕被于小姐听到。
江帜舟闻言,总算是有了现实感,他淡声道:“你还是想想过会儿该怎么解释吧。”
他们抛下于小姐一个人,在郊区野营这么久,于小姐不发火才怪,到时候恐怕只能实话实说,希望她能看在江女士已逝的份上,不要闹别扭,陈盼心力交瘁,没力气再去哄另一个人了。
房门推开,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安安静静,连半点灯光都没有,江帜舟按亮玄关的灯,刚想回过身说点什么,就注意到了陈盼的面容。
这两天,她仗着郊区没什么人认识自己,摘掉胡须大胆的做了自己。
江帜舟不确定于小姐是不是躲在客房里生闷气,没敢开口直说,而是清了清嗓子:“咳咳!”
“你嗓子怎么了?”陈盼担心他是东跑西颠,又搞得感冒复发了,伸手抚上他额头。
微凉的掌心覆在额上的感觉很舒服,江帜舟微微一顿,这才想起自己惦记着的事:“我嗓子没事,有问题的是你的胡子。”M..
说着,他抬手去碰她唇角,指腹往光洁的皮肤上轻轻点了一下。
陈盼如梦初醒,连忙抬手捂住嘴,然后转过身去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往外摸胡子。
江帜舟站在她身后,为免于小姐忽然从客房里冲出来兴师问罪,为此还特意警惕的往前走了两步,随即注意到了餐桌旁边的墙面上贴着的便利贴,长长一串文字后,赫然写着于小姐的落款。
“别忙了,于小姐不在家。”江帜舟替陈盼松了口气,撕下便利贴转述道,“她说自己出去旅游了,要一周后才回来,这恐怕是对你的报复。”
陈盼想到于小姐的身体,担忧道:“她一个人去的么?我得打电话问问。”
“没这个必要。”江帜舟又有些醋海翻波,“她跟小姐妹一起去的,你贸然打电话只会打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