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徐馨还不知道她要跟于小姐结婚的事了,就是知道,她也绝对不敢把于小姐往家里领,毕竟她跟冯云阳是同父异母,这一进家门就妥妥得要露馅啊。
于小姐嗤笑一声:“冯云阳,你该不会是在哄我吧?还是说你有难言之隐?”
您别说,我还真有。陈盼在心中无声的答了一句,随即将目光投向江帜舟,是希望他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好撑船,再帮她这一次。
江帜舟摆出满脸的不情愿,对着她轻轻摇头,同时用口型说到:我当时是劝过你的。
早在陈盼一时口快答应于小姐假结婚的提议时,他就严肃的帮她分析过,结婚这种事根本就没有演戏一说,哪怕是不领证,也会把两个家庭给绑在一起,到时候是真是假可就不好说了。
只可惜陈盼那时候满心都想着跟于氏的合作以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压根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陈盼委屈巴巴的看向江帜舟,还不忘双手合十作个揖。
江帜舟一对上她这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无计可施,主动站出来扛锅道:“于小姐,既然事情走到这一步,那我就不瞒你了。他没法带你回家见伯母,因为他现在跟我住在一起,我们早就同居了。”
“没错,我刚刚之所以不说,就是怕你接受不了。”陈盼打蛇顺杆上,点头如捣蒜的又站到了江帜舟身边。
于小姐见他们两个情比金坚,莫名有点气闷,但她不愧是能把婚姻当过家家的奇女子,点头道:“这也没什么,我说过的话永远算数,既然答应了尊重你们俩的感情,就绝对不会干涉。”
“那就好,真是谢谢你了,我们先走了。”陈盼松了口气,主动拉住江帜舟的手就要往外走,速度快得仿佛是要去逃命。
于小姐立刻心生不满,当场就改了主意:“等一下,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陈盼只好又回过身来,好脾气的问:“还有什么事?”
“我要去你们家看看,权当是先习惯一下婚后生活。”于小姐拎起手包,跟在他们身边道,“虽然我们注定是假夫妻,但做对真朋友还是没问题的,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苦练厨艺,你有没有喜欢的菜?我做给你吃。”
江帜舟在她看来基本上就是个陪衬,这后半句话是专门说给陈盼的,挖墙脚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于小姐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盼要是再找借口,就是摆明了心里有鬼了,她无可奈何的看向江帜舟,是指望着他帮忙收场。
同居的话是江帜舟说出口的,答不答应自然也在他,毕竟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住址。
幸好,江帜舟这点兜底的精神还是有的,他黑着脸,不情不愿的答道:“于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就来好了,反正我是很欢迎有朋友来做客的。”
他特意在“朋友”两个字上咬了重音,是想强调自己和陈盼的关系,顺便点一下于小姐。
“当然不介意,大家都是朋友嘛。”于小姐向来骄纵,根本就听不出弦外之音,她主动挽住陈盼的手臂,“我们走吧。”
一旁的店员看得一愣一愣的,是第一次瞧见如此复杂的关系,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送别顾客时的祝福语,送给新人的祝福语,翻来覆去就是百年好合那一套,眼前这三个人显然不太适用。
陈盼身为处于漩涡中心的当事人,感觉自己就是个苦哈哈的夹心饼干,她硬着头皮出了婚纱店,试图最后再挣扎一下。
她一边不动声色的把胳膊从于小姐臂弯里抽出来,一边对着江帜舟温言软语:“江……帜舟啊,咱们在外面解决外餐怎么样?于小姐是客人,总不能跟我们一样吃家常菜,就选常去的那家餐厅怎么样?”
为了彻底打消于小姐假戏真做的念头,她特意在开口时换了个相对亲昵的称呼,结果于小姐还没说什么,她自己先被肉麻的打了个寒颤。
一旁的江帜舟倒是受用得很,面色缓和了不少,唇角更是隐约有了笑意,他附和道:“好啊,那家餐厅刚好在搞活动。”
“我不要在外面吃。”于小姐见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立刻心生不满道,“要是你们都不会做饭的话,那就我来好了。”
这位乍一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倒是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
江帜舟不置可否,望着陈盼道:“亲爱的,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