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把手里的纸袋放到桌上,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低声道,“昨晚答应你的草莓奶昔,给你带来了。”
富贵盯着纸袋,眼睛冒着绿光,蠢蠢欲动。
“吼。”
沈墨扯了下唇角,拍了拍它的脑袋,“给崽崽的,不是给你的。”
当众被叫小名,安辞耳根发热,她丢下手里还剩一口的三明治,猛地站了起来。
艾瑞克离她近,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奇怪地看着她,“你干嘛?”
安辞没说话,一把拉过沈墨朝楼梯的方向走。
富贵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安建文看着两人的背影,眸底闪过一抹晦暗莫测的暗芒。
安阳转过脸,疑惑地看向艾瑞克,“不是,他们干啥去?”
“掐架吧。”艾瑞克吊儿郎当地笑。
此刻,楼上,富贵被拒之门外。
它郁闷地趴在门口,幽怨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里面,安辞转头看向沈墨,双手抱臂,深吸了口气,“我最后说一遍,不准再叫我崽崽。”
沈墨挑眉,“为什么不准?”
“反正就是不准。”安辞偏头,轻哼一声,“你已经失去这个资格了。”
沈墨眸光微顿,如果没有听到她昨晚掏心掏肺的醉后真言,或许他还会因为这句话难过,但现在……
他缓步走近,安辞看见他凑过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想干嘛?”
他进,她退。
安辞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沈墨双手撑在她身侧,把她困在身前,嗓音低沉,“那你说,我要怎样做才能重新拥有这个资格?”
安辞的耳朵很敏感,沈墨早就发现了,他故意凑近说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看着她白嫩的耳朵渐渐染上一层绯色,他眼里闪过一丝餍足的笑。
“要不然晚上再给你侍個寝?”
“……”
安辞不用照镜子,都想象到她现在的脸红程度。
她一把推开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沈墨,你是不是觉得我打不过你?”
沈墨忍笑,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用打,我投降。”
他说着,双手配合地举起来,做了个投降的动作。
见状,安辞就是有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
她忽然想到,从口袋里摸出手表,“还你。”
“给你的就是你的了。”沈墨没有伸手去接,淡声道,“你昨晚已经收下了,艾瑞克他们都看见了。”
潜台词就是:你不能再退还给我了。
安辞自然听懂了,但她不接受他这套说辞,“我昨晚是喝醉了,醉酒后的话不能算数。”
“是吗?”
沈墨收敛了脸上的淡笑,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那你昨天为什么不让艾瑞克送你回去,为什么非要找我?”
安辞别开脸,强行解释,“都说了,我昨晚是喝醉了。”
万恶的酒,真是害人的玩意。
沉默了一会,沈墨声音暗哑地道,“当年是我不对,我不该怕连累你,就一声不响地玩消失,宋叔他们对我都很好,我不想因为我,让大家陷于危险之境,尤其是你。”
他低下头,乌发遮住他的眉眼,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我想看你幸福地活着,无忧无虑地活着,而不是因为我被拽入那一滩泥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