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心里有苦,但面对两位真心实意待自己好的长辈,他也只能诺诺连声,表示自己也只是一时的好奇,觉得好玩又见其能赚钱,便多玩了会儿,以后会注意分寸的。
柳正夫妇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也不再啰嗦这事,只道了几句不要把那些人的闲言碎语放心上就放人了。
小哥儿逃过一劫,四处溜达,碰见了许久未见的柳盈盈和柳玉。
他们两个一起长大,整日形影不离的,关系比一般亲的姐弟还来得亲厚。
小哥儿感慨了句感情真好,就过去打招呼了。
结果柳玉一上来就调侃他:“泽哥儿,你不得了了啊,名声大噪,估计要成为清河县有名的纨绔哥儿了。”
小哥儿闻言谦虚回他一句:“过奖了。”
柳盈盈扑哧笑,说:“斗蛐蛐有那么好玩吗?我听他们说你是因为严海,但又几次见你都觉得你挺开心的,不像为情所困的样子。”..
小哥儿嗤了声,“怎么可能是因为他?我跟严海是和平分开的,是见了面也能友好打招呼的那种,还有我现在逍遥自在无约无束,干嘛不开心?至于斗蛐蛐,你们玩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小哥儿蛊惑道,说完又飞快看了四周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说:“其实我家里还养有几只,你们啥时进城了,就来我家,我带你们玩玩看。”
“真的?”柳玉很感兴趣。
“当然,比珍珠还真。”小哥儿一副我你还信不过么。
“那好,那我改日进城了就直接去你家,你可不许骗我啊,要是我去了后发现你家连根蟋蟀腿都没有,你就完了。”柳玉说。
“不会不会,放心吧。”
“不是,你还真想玩啊?”
柳盈盈哭笑不得地望着转眼间就约定好了的两人。
小哥儿和柳玉齐齐看她,两人几乎是同时说道。
“不可以吗?”
“想玩就玩呗。”
柳盈盈扶额,说她也没说不可以,之后三人不约而同笑了。
最后的最后,两位小年轻还是被小哥儿带坑里,各拎着一只猛帅去炸鱼。
当然,这些都是小哥儿的说辞,凌川也知小哥儿来自另一个世界,现世里听多了,也没什么别扭和怪异感。
柳盈盈和柳玉玩过之后感觉挺新鲜,总结就是好玩,但并不沉迷。
让凌川略微讶异的是,他们遇到了张思远,原来这一世里,他们竟然早碰一起了?
而张思远一看到小哥儿,就自己粘糊上去,高兴的不得了,是真把小哥儿当好朋友。
“泽哥儿,他是谁啊?”
柳玉震惊,毕竟张思远在他看来就一个陌生汉子,瞧着有钱,又有哪里不太对劲。
柳盈盈也柳眉一拧,微微蹙着眉打量张思远,目光掠过他身后的家丁,朱唇一抿,也转头看小哥儿,等他回答。
小哥儿无语:“你们别这样看我,他叫张思远,是我刚玩斗蛐蛐那会儿认识的,都是玩斗蛐蛐的人,人也比较直率,一来二去就比旁人熟些。”
柳盈盈:“真的?”
“我发誓,不信你们问他。”
小哥儿将问题丢到张思远那,张思远不明就里。
“……啊,问什么?”
“……”
柳玉和柳盈盈不可能问他,但还是一脸狐疑。
他们视线在小哥儿和张思远身上游走片刻,细细揣摩后发现真没什么才作罢。
遂向张思远自我介绍,说他们是小哥儿的朋友,然后又抬了抬手里的蟋蟀罐,说是跟他来玩的。
张思远一瞧来兴致了,要和他们比试比试,柳玉和柳盈盈也不拒绝,斗蛐蛐,和谁的斗还不是一样的斗?
那天他们都玩的挺开心,最后因为柳盈盈跟柳玉还要去采集,小哥儿不得不和他们先离开,而张思远则依依不舍目送他们走远。
凌川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再次佩服起自己的小哥儿。
他记得小哥儿的分析,说张思远虽智力有缺陷,但并不是是非不分,好坏不分,他这样的人往往比沉淫俗世的人来的纯粹干净,所以心思也敏感,想接近他其实不难,只要让他感受到你的正常对待即可。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因为临近时间点,小哥儿不得不关注一下柳宝莲的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这一打听才知道她家鸡飞狗跳的,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还得从柳宝坤摔书说起,因为这事,他们家后来不演戏了,唐玥儿也知道了自己被表象蒙骗,但还是不死心想挽救一下,奈何人家不领情啊。
她让柳宝坤去跟她爹认个错,结果不知柳宝坤说了什么混账话,竟直接被轰出来了,还说以后都不教他。
这一轰,唐玥儿在柳家地位是直线下降,瞬间成了最低端的一个。
在无尽的数落和贬低下,在永远干不完的活下,唐玥儿悔不当初,一日趁人不注意,跑回娘家去了。
她人一跑,堆压在她身上的活又重新回到柳宝莲身上。
而柳宝坤觉得丢脸,既也不愿去接人,也不愿回村里,所以在县城里租了房住。
至于柳老太,整日在村里骂骂咧咧的,尽说人家的不是,快把人喷的体无完肤。
小哥儿听完这些,啧啧称奇,说唐玥儿还没傻得彻底,知道逃,不过柳宝坤也在县城这一点却是让他格外在意。
柳宝莲要设计张思远,张思远又有人看守着,就凭她一十几岁的丫头,肯定是办不到的。
再退一步说,她人现在还在柳家村,跟张思远毫无接触,是不可能无缘无故把主意打到人家身上的。
所以……小哥儿拿起笔在关系图写下自己的疑问,然后又圈住了柳宝坤的名字。
因为他的到来,柳宝坤和原来的轨迹终究不太一样了,哪怕他依旧娶了唐玥儿。
而现在,在这个节骨点上柳宝坤又刚好在县城里住下,那他就不得不重视了。
由于不能同时两边兼顾,小哥儿只能花钱雇人看着点柳宝坤,并要求对方柳宝坤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向他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