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你这样穿真好看。”何慕因为昨天看到宁林语纠缠陈姣姣,他对宁林语好感大跌。他这人藏不住心事,因为有了危机感,他一改往日的矜持,第一个出声夸赞陈姣姣。
“是吗?谢谢。”陈姣姣第一次被男人夸好看,她笑得特别开心。她来这个世界快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她每天都在拼命减肥,为的就是变好看。
听到何慕夸她,真比捡了钱还开心。
徐五见一句好看,就能让陈姣姣开心成这样。他也鼓起勇气,对着陈姣姣说了声:“家主真好看。”
“哈哈哈,算你有眼光!”陈姣姣又开心地转向徐五,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徐五被她动人的笑,迷得忘了手上的动作,可心里却是空的。他每天不断地朝陈姣姣靠近,陈姣姣却以更快的速度在进步。
两人的距离相差得越来越远,以前那个肥胖、难看的陈姣姣,徐五都配不上。更别说现在这个漂亮、迷人的陈姣姣了,徐五连站在她身边,都会自惭形秽。
吃过早饭,因为被何慕徐五夸奖过好看,陈姣姣自信满满地出门了。今天很顺利,没有英雄救美,也没有遇到打劫的。
陈姣姣骑着高头大马到了洛水县,一到县城她就下了马,烧包的腿着去码头。
她这身打扮,衬得她腰细腿长,身材比例逆天。大街上就看不到比她还妖娆多姿的女人。
这一路走过来,街道两边的男人们,全都被她吸引了。害羞一点的,会假装不经意地偷偷打量她。胆子大一点的,连掩饰都没有,直接朝她看了过来。
还有那更大胆的,为了看陈姣姣,竟追了一路。
这个世界的女人都不注意形象,对她们来说,女人长得好看难看都无所谓,反正是她们挑男人,男人只能被动地接受他们的命运。
像陈姣姣这样把自己捯饬得这么好看的女人,一百个里面也未必有一个。
“你看,那是谁?真好看,像书里描写的仙子一样,原来仙子就是这么穿衣服的。”酒楼上,一个大脸盘子的女人,双手捧着脸,满脸羡慕地望着楼下摇曳生姿的陈姣姣。
她的对面,坐着的正是蒙着脸的于笙。于笙已经病入膏肓了,状态看起来比前段时间更差。
他这辈子从未在女人身上失过手,这个宛若新生的陈姣姣,却屡次三番地让他颜面无存。
“陈姣姣,”于笙下意识地喊出了陈姣姣的名字,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能在洛水县看到陈姣姣的身影。可是陈姣姣,再也没回头看过他一眼。
曾经那般嫌弃的人,如今,却成了于笙高攀不起的女人。
大脸盘子的女人是于笙最近勾搭的对象,她家里是富农,于笙需要从这些女人的手里套钱出来,然后继续治他的病。
“是啊,她就是陈姣姣,我觉得她好厉害。洛水县如今这么安稳,可全靠她修建的无敌厉害的城墙。而且她每天都在变美,每一次见她,她都能美出新高度。我要是男人,一定也会迷上她的。”大脸盘子的女人,没有对于笙发痴,反而对陈姣姣发起痴来。
最近这样的情况特别多,于笙每次处心积虑地接近一个女人,她们却都因为受陈姣姣影响太深,觉得沉迷在感情里的女人一点都不酷,成功避开了于笙的情感陷阱。
于笙手上的钱不多了,他还想去京都治病,这么下去,他一定会被陈姣姣间接害死。
陈姣姣在码头上转悠了一圈,好好显摆了一番她刻苦修炼出的美貌。幸好这次魏夏没有找她要高跟鞋,不然她又悲催了。
娜颜他们很给力,码头和船厂的事他们处理得很好,新伙计的招聘也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陈洁最近也长进了,她看到陈姣姣真的有能力让几千人都吃上饭,每个月都能拿到薪水。她对陈姣姣的能力越来越信服,最近聘用新伙计的事,都是她在负责。
眼下形势一片大好,陈姣姣现在的身价,估计放眼整个云水郡都找不出第二个。
大家都对她尊崇有加,没有任何人质疑她的能力。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陈姣姣的心里却忧患重重,比任何时候都要担忧。
因为她十分清楚,内战一旦打到洛水县,银子就会成为没用的金属。有钱也买不到需要的粮食和日用品。
她的避难所,在粮食供应这方面,一定不能只依靠外界。
因为,她需要大量的农田和土地,才能在战时,保证所有伙计和避难人员,都有饭吃。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办法,从田主手上买田买地,或者租借他们的土地,这些办法显然是行不通的。农民和田主自古以来都是以田地为生,田地对他们来说,比钱还重要,他们肯定不会买,更加不会去。
就算陈姣姣花重金,买到一些地,但她手底下有这么多人,田地太少也无济于事。
她需要的是,上万亩田地,洛水县就这么大,好的良田都已经被农民占有了,她上哪找这么多田地?她又不是神仙。
为了这个事,陈姣姣已经愁了好几天了。这应该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面临的最大的困难了。
想不出办法,陈姣姣愁眉不展地沿着河道散步。如果不能保证充足的粮食供给,战事一旦殃及洛水县,她的避难所,肯定会不攻自破。
河道两旁的土地很肥沃,不少农民在田地里忙活。陈姣姣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抱怨道:“今年这河水又把我们家的田坎冲没了,每年都冲毁我们这么多土地,再这么冲下去,河边的这块地就没了。”
她的话音一落,又响起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谁说不是呢,河边的田地都被这河水冲毁了。如果谁能把这河水改个道就好了。只要河水改道,从这里到大荒山脚下,肯定能腾出万亩良田。”
“哈哈哈,岳疯子,你又在说傻话了。”刚才的女人,在嘲笑‘岳疯子’傻,陈姣姣却一下醍醐灌顶,跑到被人叫着岳疯子的女人面前,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一锭金子。
她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创意’这种说法,但是她觉得岳疯子给她提供了这么好的思路,她必须感谢她。
“金金子!”岳疯子拿着那锭沉甸甸的金子,不知所措地看着陈姣姣。
“这金子给你了,”陈姣姣把她的手往里推了推,示意她把钱收下。
“这是为何?”岳疯子虽然很想收下金子,但是天降横财,不问清楚她的心也很难踏实。
“因为你刚才的话,改河道变良田的话,让我受益匪浅,你真是个智者,这金子是我对你的回报。”陈姣姣恳切地说,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接下来,陈姣姣又启动了一项重大的工程,改造绵延大荒山几千里的河道。她只需要把绕着大荒山山势流淌的河道,拦截几段,给河水规划新的路线,她就可以得到万亩良田。
只要有了这些田地,她的避难所就能实现自给自足,就算被人围困,也不成问题。
解决了这件事,陈姣姣又能开心地玩耍了。她每天都会回家打理新家,在新家种花栽树,还会自己找些木材,亲手做一些木雕摆件、小凳子、小椅子放在家里。
她的事业无论做到多大,她最喜欢的还是这个家。
沈逸那边,张芳终于按捺不住,闹起来了。
沈逸第一时间,找人回来给陈姣姣报信。陈姣姣骑着快马,赶到鹿安镇的时候,张芳正带着人,在男人堂门口闹事。
“陈姣姣!你冤枉我得了脏病,毁我名声,害得我一家人不和睦。借机抢走我们家的生意。像你这么卑鄙的人,就该滚出鹿安镇!”张芳底气十足地带头在男人堂门口高喊,看来她的病已经好了。
“对!陈姣姣滚出鹿安镇!滚出鹿安镇!”跟在她身后的同济堂伙计,举着手呐喊,一个比一个声音大。
他们看到陈姣姣来了,气焰反而更嚣张了。
“陈姣姣!你冤枉我们馆主得了脏病,简直是血口喷人!现在这么多人在场,我们就让大家伙看看,陈姣姣是如何败坏我们馆主的名声的。”孙管事这人就是典型的两面派,求人的时候有多卑微,事后她就有多翻来不认人。
买药的时候,追在沈逸身后,求沈逸把药卖给她。现在病好了,转头就想倒打一耙,颠倒黑白,四处喊冤,赖陈姣姣诬陷张芳。
“想必大家都知道,得了脏病,身上是会有红疹子的,我现在就让大家伙看一看,我们馆主身上有没有红疹子!”孙管事大声吆喝着,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张芳身上。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她掀开了张芳的衣袖。
张芳的两只手臂平平整整,皮肤光滑。别说红疹子,连个痘痘都没有。
“我们馆主为了自证清白,已经同意给大家看她双腿的情况了。大家看过之后,自然明白,到底是谁在撒谎。”
也不知道孙管事一个月到底能领多少薪水,能为了张芳出卖人格。
下一秒,孙管事当着众人的面,撩开了张芳的裤腿。张芳的双腿也同样光滑、平整,不见一点皮疹。
“真的没病,原来真是陈姣姣在造谣。”路人开始议论纷纷。
“我本来还挺喜欢陈娇娇的,没想到她竟做出这种事。”
“就算是同行,也不该如此污蔑张馆主,脏病可是会传染人的。陈姣姣造谣张馆主得了脏病,病人自然不敢去同济堂求医,只能来男人堂看病,真是玩的一手好阴谋。”路人把陈姣姣造谣的动机都想好了,这样一来,陈姣姣污蔑张芳的事,就更像是真的了。
“张芳,你病才刚好,现在不宜出门,还需要静养。”面对大家的质疑,陈姣姣丝毫不慌,紧盯着张芳嘱咐道。
病已经好了,张芳再没有陈姣姣能拿捏的把柄。而且她既然选择了翻脸不认账,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承认她吃过陈姣姣的药。
“陈姣姣!你还想撒谎,这段时间我一直忍让,就是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共同护佑鹿安镇的百姓。可你却步步紧逼,到处说我得了脏病,搞臭我的名声,抢了我的生意,连我一向和睦的家,也因为你的谣言而争吵不休。你做这些丧尽天良的坏事,你的良心难道不安痛吗?”张芳收起了她一向阴冷的神情,眼里的蔑视也消失了。
以前她不屑跟贫民为伍,自认为自己已经脱离了贫民的生活。现在却当着这么多贫民的面演戏,想利用大家的口诛笔伐,反过来搞臭陈姣姣。
张芳的长篇大论一结束,孙管事就立刻跟在后面附和道:“对!为了抢生意挣钱,你们连这么卑鄙的事都做的出来,简直枉为人!”
围观的众人,在张芳和孙管事刻意的引导下,开始对陈姣姣指指点点起来:“没想到她真这么坏。”
“我孙女昨天还说喜欢她呢,长大了要像她一样厉害。我今天回去后,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她,让她换个人喜欢。”有的村民已经开始考虑,回家后怎么用这件事教育家里的后辈了。
局势一边倒,张芳的脸上已经开始流露出得意的笑容了。
陈姣姣点头:“确实,证据确凿,张馆主现在确实没毛病。而且她也不承认她吃过我的药。不过关于药的事,我有一件事忘了告诉张馆主……”
陈姣姣故意不说了,吊足了张芳和围观群众的胃口。
“什么事?你倒是说呀?”孙管事不亏是张芳最忠实的狗,张芳想听什么,不用张芳开口,她就能帮张芳问出来。
陈姣姣没有继续卖关子,她看着张芳,掩面痛苦的说:“想必你也注意到了,沈逸卖给你的那些药里,有两颗黑褐色的药丸。其实我早就该把这件事告诉你了……”
陈姣姣突然说不下去了,内疚的情绪把氛围渲染的特别诡异。
“到底是什么事?你倒是说呀!”孙管事又替张芳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