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起来洗漱完后,母女俩才开始吃早饭。
沈大力一大早就和宋骁还有沈建安,杨文平出去,说是要带着他去大学逛逛。
原本叫着林杏花一起去,可她这还想多和闺女和外孙们在一起多待会便拒绝了,再说要是想看可以等娇娇出了月子,她们一起去。
中午十二点钟,杨昭从医院里回来。
亲家来了,作为东道主她得好好招待,老宋没空就算了,她可不能缺席,不然让人知道说不像话,一点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还有不到一周沈娇娇就可以出月子,这一个月让人劳心劳力,这会在家也待不住,她想跟着两人一起出去逛逛街。
杨昭还没开口就被林杏花一口回绝,说她现在还不行,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也不能出去。
林杏花这几个孩子都是艰苦年代出生的,家里没有什么条件坐月子,连基本的温饱都不能满足哪还顾得上其他的。
所以现在沈娇娇说要出去她是万万不可能同意的,但答应出去买材料给她做糖豆。
在老家,每到这个季节,母亲们都会仔细的挑拣出圆滚的、完整的花生留作今年的种子。
而剩下被剔除的带有瑕疵的花生则会被用来制作成糖豆。
大家伙会凑到一起,合伙买几斤红糖,再来点白糖掺在里面防止颜色太深不好看。
先将花生用沙子炒熟后,剥去零碎的外皮,待糖融化拉丝后停火,趁热将花生倒入锅中不停的翻炒,直至每个花生都均匀的包裹上糖衣,空气中都是甜蜜的香味。
孩子们焦急地围在锅前,一双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鼻子也在不停的嗅着空气中的香味。
直到大人们一声令下,他们才高兴地呼喊着跑开,一个个自觉地排好队。
从锅中倒出来的糖豆放在饭桌上,桌上抹上一层薄薄的油防止粘连。
在精巧的手下,糖豆被整理成形,
先从中间对半切开,再取出一半切成厚片,每个孩子都小心地拿着手中的糖豆,坐在小木凳上安静的吃着。
一手拿着,另外一只手还要小心地接着咬合之间掉落的糖渣。
沈娇娇来之后也吃过一次,那个味道一直停留在她的心间,后来自己也尝试做过几次,味道总是不对。
刚好又到了做糖豆的季节,林杏花昨晚得知此事之后便说今天去买材料,晚上就能让她吃上。
话说这糖豆的材料,是花生而不是“豆”,到让人出乎意料。
沈娇娇曾经问过林杏花为什么这样叫。
林杏花也说不明白,只知道这是老一辈人传下来的,大家好像一直在遵循却不知道为什么。
下午四点多林杏花和杨昭就回来了,两人大包小包的提着买的东西,林杏花身上还换了一件崭新的外套,她笑眯眯的说这是亲家母送的,料子好价格也很实惠。..
沈娇娇手指摩挲着衣服的料子,价格不应该像她娘说的那么便宜,她灵光一闪朝杨昭看去。
两人正好对视上,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杏花不知道京市的物价,还沉浸在花最少的钱买到优质货的兴奋当中,全然没注意到婆媳俩的互动。
晚饭时,林杏花端着做好的糖豆给大家品尝。
宋爷爷和宋奶奶两位很喜欢,可惜对他们来说花生不宜消化,两人吃了一块之后就堪堪守住嘴。
沈建安也好久没吃到家里的味道,加之年轻饭量大,三两块下肚根本没什么感觉,还想再吃一块时被林杏花瞪了一眼。
这个老三什么是时候这么贪吃了,真是没眼看,还是杨知青吃的文雅。
于是微笑着又给杨文平递过去一块。
杨文平推脱不得只好接下,内心却在流泪,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吃的太好刺激到了牙龈,今天早上起来,他就感觉嘴里有点疼。
出去的着急也没管,他想着过好就好了,谁知道这一疼就疼到了晚上,哪怕这糖豆再好吃他也不敢吃多了。
趁着林杏花转身,眼疾手快地把手中的糖豆放到埋头狂吃的沈建安面前。
沈建安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杨文平只摇摇头指着嘴说不敢咬。
沈建安看外面已经天黑了,明天再陪着他去医院看看。
嗯!自己这个好兄弟当的真不错,这个糖豆就心安理得收下吧。
谁让刚才娘说他手里这个是最后一块的呢,送上门来的他却之不恭。
——
一周后,沈娇娇终于结束了坐月子的日子。
第一件事就是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这么长时间没洗澡她感觉自己身上已经臭了,偏偏宋骁那个家伙还一个劲的说这没有,还死皮赖脸的晚上和她赖在床上不肯去自己的临时卧室。
搞得奶奶都知道这件事,骂了宋骁一顿,千叮咛万嘱咐他年轻气盛晚上注意点。
宋骁听后面色如常,反倒是沈娇娇脑了个大红脸。
这种事被长辈们提醒属实是太尴尬了,若是脚下有个洞,她当时肯定会一头钻进去。
打那之后,宋骁就收敛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儿而已,还是逮着空偷偷跑回来。
自己嫌弃有味道不肯让他抱,他反而更加用力,把头埋到脖颈处夸她身上还是香香的,比两个宝宝身上都香呢。
洗澡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自己闻了闻好像确实只有奶香味。
沈大力在她出月子的第二天就回去了。
村里的大事小事都要他和会计商量着安排,离开家这几天会计有急事也会打电话给他让,电话里难免说不清。
待在宋家虽然每天吃喝不愁可不如自家自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这次沈大力特地提前去火车站买好票,没舍得买卧铺票,只买了张硬座票。
若是幸运回去的路上人不多也还能躺会儿。
在沈大力回去的这周末,沈娇娇和宋骁骁商议准备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