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谣言的玄术师名叫田艾,本事不是很大,但是打听八卦的本事一流,在大厨房窗户
首先,谢早早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在丫鬟筛选时穿得格外招摇,引起了傅言之的注意,傅老爷子早早发现不对,想把谢早早要走嫁给高老爷子的孙子,结果傅先生愤怒至极,拔刀相向,叔侄俩打了半天最后傅老爷子说不能做妾只能做丫鬟。
但谢早早这个丫鬟心比较野,她不满足于只做一个丫鬟,于是削尖了脑袋要讨先生欢心,一直不得其法。
直到有一日,林家少爷来傅家办事,被她看到,想着不勾搭傅先生,勾搭林家少爷也不是不可以,就直接上了,结果林家少爷宁死不从,她气急之下,暴打林家少爷一顿。
林少爷被打得吐血不止,被人搀回去的。
结果,这副凶相被傅先生看到了,反而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原来,傅先生这些年不喜欢女人是因为她们太过娇小柔弱,其实傅先生他就喜欢壮实凶恶的,这姑娘凶恶万分,能一棍子把林少爷打骨折,对此傅先生一见倾心。
而被男人总是避之不及的谢早早,反而被傅先生折腾得够呛,以至于经常卧病在床无法起身。
云雨筱刚开始的时候听得两眼放光,中间部分听得面露疑惑,最后的部分听得双目发直,几乎跟不上田艾的思路。
听了大约一刻钟,云雨筱迟疑着发话:“你是说这个谢早早人凶狠无比,无人敢惹,但因为把人腿打折了,先生就看上她了,疼爱她疼爱得下不了床?”
“没错,大小姐聪慧!”
云雨筱没说话,她觉得这事,她得消化一会儿。
傅先生喜欢凶巴巴的?
想到那晚谢早早的样子,她想,谢早早确实凶悍得很,而且在傅先生面前丝毫不隐藏。
那如果谢早早变成一副柔弱的样子?傅先生还会喜欢吗?
云雨筱觉得自己掐到了重点,只要加以利用,绝对可以成功的。
*
小星夙下午折腾了一阵,晚上又有些烧,蔫巴巴地耷拉在谢早早肩膀上,不肯吃药也不肯让别人抱。
傅言之陪谢早早坐了一会儿,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皱了皱眉,给孩子输送了一些灵力,但是小星夙还是不精神。
这也不是个办法,傅家人都比较皮实,有什么小伤小病傅言之自己就帮他们解决了。
但是,那都是大人。.
这么个小豆丁就是着凉发烧而已,就让傅言之整个人都无所适从。
药喂不进去,谢早早试着喂了些米汤给孩子,结果全都呕了出来。
然后小家伙就开始哭,说什么都不肯再吃。
几个大人弄着个小玩意儿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言之想针灸,但是拔出针来看着小星夙惊恐的眼神,又给放回去了。
这可怎么办?
傅言之默默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了。
林殊看着孩子,颇为不忿:“他就这么走了?”
他已经听到了风声,这孩子,竟然就是先生的,既然是自己的亲儿子,怎么能这么丢下不管了?
谢早早抱着小家伙,颇有些茫然。
她小时候倒是发过烧,但是那时候是在逃亡的时候,她自己跳进冰池子里待了半宿,再爬出来时烧就退了。
后来师父跟她说,那是她运气好,有些人要是发烧生病时把自己泡进冬日冰凉的水里,恐怕会烧得更厉害,命都没有了。
手里救命的丹药也不是没有,喂不进去不是白瞎吗?
她看着怀里这个脆弱的小生命,第一次感觉到,这世上,好像也有一些事情是她无法周全的。
这么想着,小星夙又吐了一次,似乎更难受了,林殊帮谢早早清理了呕吐物,满眼心疼。
他眼中的谢姑娘,是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都能够勇往直前的,而不是现在这么无助。
他就想到当初流浪的时候,他也曾经发烧过,当时烧得全身发痛,险些丧命,是那个小女孩给他拿来了一种酸酸甜甜的果子,说吃了就好了。
他吃了之后,小女孩把自己身上的厚衣服都给他了,说自己还要回主家去做活,只能先走了。
林殊一个人挺了一夜,第二天真的退烧了。
后来他知道那个酸酸甜甜的果子叫云丹,跟山楂味道很像,但是生在荒山野外,很难找,有生津解毒的效果,有些穷人会捡回来卖钱。
要是那个,孩子或许能吃?
只是雪天应该很难找吧,山里路也滑……
他转头一看,小星夙有气无力地在谢早早身上挂着,旁边站着林殊。
林殊看着小家伙的脸,有些焦急,可什么药小家伙都不想喝,光是输送灵气也只是好一阵子,终究不是办法。
他猛地站起来说:“仙子你等我,我,我有办法的。”
说完,起身掀帘子出去了。
屋里就剩谢早早一个人抱着小星夙发呆,小星夙难受地在谢早早肩膀上闭着眼睛,偶尔哼哼一声。
小身体滚烫滚烫的。
谢早早又试着喂了他一次药,这次倒是喂进去了,但是又吐了。
她站在屋里看着满身满地的呕吐物,有些呆滞。
“他会不会死?”
记忆里已经淡化掉的母亲和弟弟,又在她脑海里逐渐清晰起来,那笑起来总是眉眼温柔的娘亲,和玉雪可爱的弟弟,虽然刚出生没多久,但是看到她就会开心地笑起来。
自己怎么逗弄弟弟,逗得他哇哇大哭,但是第二天看到姐姐还是会伸手要抱抱。
谢早早抱着孩子的胳膊紧了紧。
要是这个不管她怎么胡闹,都还会依恋着她,对她露出那婴儿特有的清澈眼神的小崽子要是也死了呢?
像她弟弟那样,逐渐失去生气,身体僵硬,那粉嫩的脸颊失去颜色,逐渐变得灰白。
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眼睛有点痛。
她有些无措的时候,一双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把怀里的孩子抱过来,声音略带了一点嫌弃:“在这里发什么呆?”
说完,一张符纸贴在她身上,污物瞬间消失了。
她抬起头来,就看到傅言之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躯微微倾着,他怀里抱着那只哼哼唧唧的小崽子,另一只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水迹。
“我第二次见你哭了。”他说。
烛火摇曳,那忽明忽暗的光线下,男人英挺的轮廓依旧清晰可见,他一双深邃的眸子清晰地印出了自己的身影。
她脸上不再是平日里那么风淡云轻的样子,一双眸子里带着些无措,脸颊上有泪水滑落。
这次是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