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鞑靼内部出了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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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有些尴尬。

「下官不敢,只是之前王爷说过要稳住阿鲁台,可现如今,如此羞辱阿鲁台的使者,下官担心阿鲁台会咽不下这口气。」

朱高煦笑骂道:「迂腐!」

「他阿鲁台不派使者进城,本王还会担心那老东西疯了。」

「如今他先派使者进城,恰恰说明他不敢怎么样。」

「你要知道,本王乃是皇上嫡亲儿子,大明的汉王,阿鲁台若是敢动本王一根汗毛,那便是与大明结下了死仇!」

于谦心中冷哼一声:阿鲁台害怕的是大明,又不是你汉王,有什么可得意的。

不过朱高煦说这话的确有底气。

现在的大明,方方面面都不是鞑靼能比的。

要不是他们骑马跑得快,之前早就被朱棣玩死很多次了。

果如朱高煦所料,阿鲁台的使者回营之后,将朱高煦如何无礼,好好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番。

气的阿鲁台哇哇乱叫。

可说归说,闹归闹,阿鲁台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强攻凤州城。

在阿卜只奄的建议下,阿鲁台命令手下的十万大军,在凤州城外安营扎寨。

将凤州城围的像铁桶一般。

朱高煦等人登上城头,看着几百米之外里三层外三层的鞑靼军营,一时间不知阿鲁台搞什么名堂。

如此过了十多天,阿鲁台的大营依旧毫无动静。

每日朱高煦的兵马在城内操练,阿鲁台的人便在城外操练,颇有一种鸡犬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这下朱高煦算是明白了。

阿鲁台是打定了主意不当第一个开枪的人,他准备围而不攻,就这么一直围着,围到朱高煦失去耐心。

好在朱高煦这边准备还算充足,城中有吃有喝。

倒也不着急。

只是长时间没法出城,难免心浮气躁。

而阿鲁台见朱高煦仍然没有什么动作,于是便挑选了千余会讲汉话,而且嗓门大的士兵,每日到城外喊话。

内容只有一句:「鸡鸣狗盗非英雄所为,请汉王还鞑靼一个公道!」

这些人每百人分为一队,各队轮番上阵,敲锣打鼓,齐声呼喊,昼夜不停。

两军将士全都无法好好休息。

朱高煦等人被阿鲁台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可他在这方面却从不吃亏。

于是也从营中挑选了千余士卒。

每日站在城头和鞑靼人隔空喊话,内容同样只有一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证据何在?」

双方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于是本来一触即发的大战,被朱高煦和阿鲁台两个活宝搞得异常滑稽。

久而久之,两军将士们都逐渐适应了这种聒噪的氛围,每日仍然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相持了一个多月之后,朱高煦有些坐不住了。

算算日子,朝廷那边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可如今城池被围,虽然没有开战,但往来信使已全部被阻隔。

皇上老头子究竟还亲不亲征,不得而知。

可上天在此时开始眷顾起了朱高煦。

又过了十来天之后,朱高煦在城头例行巡视,忽然望见远处阿鲁台的中军出现了骚动。

朱高煦大喜。

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带过兵的人都知道,中军一旦有变,说明敌人内部肯定出现了问题。.

朱高煦从怀中取出西洋人进贡的「千里眼」,仔细观察了起来。

最先是左军阵中一支数千人的骑兵向北疾驰而去,过了不久,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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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支万余人的骑兵队伍紧随而去。

又过了半日,城外的鞑靼人居然拔寨撤军了。

这下朱高煦有些慌了。

这些人此行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要是就这么走了,出兵讨伐鞑靼反而没了好的借口。

朱高煦立即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众人刚集合完毕,之前派到阿鲁***中的一名细作回城了,说有要事禀报。

于是,朱高煦将此人召进帅府。

枚青此时掌管细水营,认得此人乃是营中的一名百户,名叫牛二。

「牛二,阿鲁台那边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牛二气喘吁吁地说道:「真是天佑大明,天佑王爷,此事若不是小人亲眼所见,断然不肯相信!」

于是牛二将阿鲁台营中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他精通蒙语,化妆成为牧民之后,主动加入了阿鲁台的部队。

因为擅长养马,被安排成了阿鲁台亲兵部队的马夫。

牛二本来有些失落,在阿鲁台这当个马夫,很难打探到有用的情报。

可天无绝人之路,他所负责喂养的马匹中,正好有阿鲁台小妾萨日朗的一匹汗血宝马。

而偏偏萨日朗又十分钟爱这匹马,是不是回来马厩亲自照料。

如此一来,牛二与萨日朗便有了接触的机会。

牛二咽了口吐沫,说道:「这萨日朗乃是草原上有名的狐媚子,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身材婀娜多姿。」

「一开口说话,那股子骚劲总有一种让人把持不住的感觉。」

朱高煦随口问道:「难道说她还勾引你了不成?」

牛二脸色一红。

「王爷果然料事如神!」

此话一出,一屋子人全都惊掉了下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朱高煦揶揄道:「人家好歹也是阿鲁台的人,是看中你这个马夫哪一点了?」

「是不洗澡还是长得黑?」

众人哄堂大笑。

牛二却一本正经地说道:「王爷有所不知,草原女子的审美与中原人不同,小人这幅模样,在草原上妥妥的美男子。」

「况且小人年轻力壮,体魄强健,哪是阿鲁台能够比得了的!」

枚青接着说道:「你他娘的少扯淡,后来怎么样了?」

牛二回道:「小人一直牢记着自己的任务,自然不敢乱来。」

「若是在阿鲁台的大营中动了他的女人,十有八九早就掉了脑袋!」

诱惑当前,若不是有更大的危险,的确是很难克制欲望。

牛二接着说道:「一次萨日朗照看过她的宝马之后,便随意与小人说了几句话,然后以缺少人手为名,命小人到她的帐中,充当奴仆。」

「不瞒王爷说,这狐媚子的确曾三番两次暗示小人,说阿鲁台力不从心。」

「都被小人借故岔开了。」

「萨日朗虽然心有不甘,可他毕竟是阿鲁台的小妾,也不能太过于放肆。」

此时众人看向牛二的眼神非常复杂。

一时间竟然难以相信他。

牛二接着说道:「后来有一日,小人推着一车水,送往萨日朗的营帐,供她梳洗之用。」

「就在帐外,听到里面传出了其他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