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摸岂不是不给你面子?”于是顾笛显不但摸了,还捏了捏,戳了戳。
真硬!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离一直没说停,顾笛显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好了好了,谢谢……”呃……他应该道谢吗?怎么感觉怪怪的……
“心情好点了吗?”
顾笛显笑着点头:“谢谢,好很多了。”
沈离理好衣袍:“我先回住处整理行李,回头见。”
没等顾笛显回应,沈离快速离开,走的有些匆忙。
恰巧魏澜过来,手里端着一盘水果,有梨有葡萄。
“沈离怎么了?我叫他,他都没理我,吃不吃?葡萄很甜。”
顾笛显挑了颗大葡萄,放在手里玩,没有剥皮:“应该是急着回去收拾东西吧。”
魏澜见他迟迟不吃,以为他嫌麻烦不愿意剥皮,将果盘放在小桌上,拿了颗过来剥皮,剥好后放在顾笛显嘴边:“张嘴!”
顾笛显嘴巴一张,果肉被放进口中,一咬汁水四溢:“恩真甜……”
顾笛显这边刚吞下果肉,魏澜那边又剥好了一颗,就这样不知不觉,顾笛显吃了半盘子,最后摸摸肚子道:“不吃了不吃了,再吃就撑了。”
魏澜温柔地看着他:“好,不剥了。”
“澜兄,以后你有什么打算?”顾笛显明显能感觉到,崔慈这些外室,一个个其实都挺不简单的,不像是甘心会守在后院的人。
“打算?”魏澜陷入沉思,他确实有过打算,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对顾笛显说罢了,“在别院有的吃有的喝,什么都不用担心,所以暂时没什么打算。”
顾笛显困意上来了:“让我靠一下。”
他枕在魏澜大腿上,打了个哈欠。
“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魏澜轻轻地为顾笛显梳理披散的长发。
“我啊……”顾笛显眼皮已经快要粘在一起了:“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声音越来越轻,魏澜低头一看,竟然已经睡着了。
魏澜视线一顿,不自觉盯着顾笛显那红润的唇,像是被魔力吸引一般,头越来越低,可就在他快要吻上去时,门口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声音不大,似乎知道有人在熟睡,但很冷漠。
魏澜回过神,有些失望,也有些遗憾,依依不舍收回视线,抬起头看向门口,是不久前离开的沈离。
但凡这个家伙晚来一会儿……
魏澜不耐烦地看着沈离,轻吐一字:“滚!”
然而沈离却对他的敌意视而不见,不但没走,反而进来了,就坐在离魏澜不远处,静静看着他。
好像在说,我会盯着你,你最好什么也别做。
两人默契的没有说话,可空气中似乎有火燃了起来。
都觉得对方十分碍眼。
沈离先开了口:“我们谈谈吧。”
魏澜低头看着顾笛显的睡容,声音没有起伏:“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是关于他的……”
这个他,两人都知道代指谁。
魏澜看了沈离一眼,轻轻托起顾笛显的头,小心地把顾笛显放在榻上睡。
突然换了地方,顾笛显眼皮不安的动了动,可很快又沉睡过去。
“说吧,谈什么?”
两人找了个稍远僻静的地方。
顾笛显睡觉的屋子没关门,两人一抬眼就能瞧见里面的情景。
沈离开门见山:“我想带他离开。”
魏澜神色震惊:“你疯了?他可是北平王的人,北平王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沈离面色平静:“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魏澜冷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我不过是罪臣之子,又有什么能力帮你?”
“我知道你可以,魏澜,你要明白,只有让他离开崔慈,我们才会有机会,不然我们只能永远待在别院等他回来,崔慈越来越喜欢他,待在别院,见到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魏澜第一次听沈离对他说这么长一串话,然而内容却是说服他带走顾笛显。
不得不说,此刻他确实心动了……
待在别院老老实实等待,可能有一天,顾笛显再也不会去了……
“北平王若是知道了,我们都会没命……虽然你我现在对他还有用,但是……”
“我知道……”沈离打断他,“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怕魏澜心中顾忌,沈离又道:“你也知,宋幼书快回来了,一旦宋幼书回来,顾笛显怕是……”
宋幼书……魏澜曾经与这人打过交道,知道此人眼中不是能揉进沙子的人,他目光落在室内沉睡的顾笛显身上,想到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将顾笛显带走的崔慈,他心中不是不恨的。
“好,我答应你!”魏澜不是没想过偷偷将顾笛显藏起来,只是他不曾设想过这种局面——与沈离合作。
不过仔细想想,确实很有希望成功,他有人有钱,而沈离有武力,也许真的会成功。
而顾笛显并不知这两人暗下的谋划,他也并不想告诉任何人自己即将离开的事,原因很简单。
在别院的日子,他过的很开心,他不想拖累任何人。
如果往后重新开始生活,他希望能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支走云生莲生,顾笛显偷偷□□去了。
那地方是沈离告诉他的,蒙着脸的他很顺利找到了人。
可以办的身份证有两种,一种是假的,内容可以随便填,但经不住查。
另一种是真的,与你要求差不多,也是真的有这个人,只要没遇见熟人就不会穿帮。
顾笛显当然选第二种,贵是贵点,但他有钱,但他不但希望身份证能尽量与他个人情况靠拢,且还是好几份,所以一时半会还拿不到,那人说得等个两三天。
两三天还是等的起的,顾笛显也知道一些流程,知道对方不是在骗人,而是真的要花时间去找他要求的身份证明。
而他也需要时间准备银两。
带着大批银两上路显然不太明智,还是把值钱的宝贝都卖了,换成银子存进钱庄比较好,这样也能随用随取,不会被人抢。
不过顾笛显不好一时间把所有东西都卖了,宝贝太多,都买了太扎眼,前两天他只卖了一些不起眼的小东西,贵重的他不打算动。
因为这些行为必须避着人,所以直到拿到了身份证,他也没卖多少,但银庄里的银子已经很可观了,足有三千多两。
他之前就了解过,寻常的五口之家,一年花销也就十几两,小城市买个带院子的宅子,也就百来两银子。
直到崔慈离开的第四天,顾笛显银庄上的存银为五千两,而这时,他从魏澜那里得到了崔慈即将回来的消息。
顾笛显整个人都慌了,不是说最少要半个月,最多甚至一个月吗?怎么第四天就说要回来?
顾笛显自认为自己已经够快了,没想到崔慈更快。
“王爷就要回来了,真……”顾笛显一时都不知脸上该摆何种表情,脸已经木了。
魏澜直直盯着他,突然问了一句:“阿显……你…是不是很喜欢王爷?”
你看我这反应像很喜欢的样子吗?顾笛显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不喜欢肯定不太好。
“还……还好吧…”只是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他是王爷啊!”
“倘若……给你一个机会离开他,让你过你想要的生活,你会愿意离开王爷吗?”魏澜与沈离计划的很好,但他觉得,有必要问问顾笛显自己的意愿,虽然沈离说顾笛显在崔慈身边并不开心。
也不知道沈离从哪儿看出来的。
顾笛显的注意力不在离不离开崔慈,而是在后者,过我想要的生活?
真的可以吗?
这个世上,能有几个人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呢?
哪怕是在现代,这样的人也很少,都是被各种现实束缚着。
顾笛显喃喃道:“很难吧……”
“你说什么?”魏澜没听清。
“我说不太可能。”
魏澜没再追问,为什么顾笛显说的是不太可能,而不是不想……
有的话不必说的太清楚。
“王爷怎么回来得如此早?”顾笛显更关心这个,魏澜问的问题压根没放心上。
这事魏澜恰巧知道一些内情:“此次王爷本是应皇上口谕,前去迎驾,但临时有变,皇上比预计回来的早,所以时间大大缩短。”
迎圣驾啊!顾笛显这才知道,崔慈根本不是特意去接宋幼书的,他竟然被何谈给骗了。
明明知道那家伙不怀好意,说的话肯定夸张了,可他当时太气太难过,竟然都没心思去求证一下。
还好眼前有个魏澜。
“王爷不是去接那个什么宋幼书的吗?”
魏澜有些惊讶顾笛显为何会这么问:“宋幼书只是顺带,不管他去不去,该来的人总会来。”
魏澜第一次从顾笛显口中听说宋幼书,以前他以为顾笛显要么并不知道宋幼书的存在,要么是不在意。
“你怎么知道王爷去接宋幼书?”
“是王爷身边的何世子何谈告诉我的。”顾笛显老实回答。
魏澜皱眉,没提迎圣驾,只说接宋幼书,这何谈故意误导是何居心?
顾笛显开心道:“明日王爷就要回来了,我想尽快见到他,所以我要去城门迎他。”
魏澜迟疑:“圣驾回宫,虽然可允许百姓官员跪迎,但距离颇远,也许你能瞧见王爷,但王爷瞧不见你,你们也不能靠近。”
这不是非常好吗?顾笛显点头:“我要去,好几天没见,我还挺想他的。”
魏澜听得心一沉,没想到顾笛显竟对崔慈用情如此之深,平时完全看不出来,看来计划要加快了。
顾笛显想的是,人多,才好跑路嘛。
虽然绝大部分的宝贝都来不及带上了,但也足够他花用了,不能太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