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一个没权没势的男人而已,能翻得起多大水花?等以后北平王娶了妻生了子,把这男人随便打发了就是,要是北平王舍不得,放后院养着也不是不行,费不了多少心思。

可谁也没想到,崔慈对那男人似乎真动了心,并非只是当个消遣。

如今,人都跑了,崔慈还跟着了魔似的找人,人没找着便四处搜寻与其相像的人。

而底下的人惯会见风使舵揣测上意,无需崔慈多说什么,自发地把人往崔慈手里送。

顾笛显可不想去见什么男主,更别说去当外室了,趁场面闹哄哄地在分组,顾笛显偷偷从墙角溜了出去。

“你去哪儿?”

才走出门两步远的顾笛显被叫住,他没想到门口竟然有人在守着。

顾笛显心立刻提了起来,慢慢回头,为了让自己的动作不显得太过僵硬,嘴角挂上一抹勉强的笑意:“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方便一下。”说完还用手捂着小腹。

叫住他的是楼内一名打手,奉胖红娘的命令在门口看着倒不是不让人离开,而是防止里面的人打起来,不过他看顾笛显在这紧要关头走得太过急切实在有些奇怪,这才一问。现在顾笛显一解释,打手便明白了,原来是肚子不舒服啊。

“那你动作快点啊。”

“嗯嗯,马上回来。”顾笛显松了口气,几乎跑了起来。

怕事后被追究露出破绽,顾笛显真的去了茅房,不过却是离他最远的那个茅房。

今日是浔阳伯李二公子设的宴,人都去了南枝阁那边,而楼内的姑娘与小倌又全在避风居这里,所以摘星阁那边反而没什么人。

顾笛显一面加快脚步,一面思量着避过男主后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卖身契那东西肯定是要弄过来的,就是难度有些大。

顾笛显虽然穿来还没有多久,还没来得及瞧见原身的相貌,不过却大概知道原身长的很是貌美,胖红娘一直将原身当红牌培养,花了不少时间心思和银钱,想必不会轻易放手,但他觉得也不是没空子可钻。

因为此时他年轻又貌美,所以他有价值,可如果他没有了呢?

想必身价会大跌吧。

这些都需要仔细筹谋,而眼下最重要的是避过剧情。

古代虽然没有抽水马桶和自来水,但顾笛显对这“公厕”还挺满意的,不但没闻到一点臭味,味道还挺香。

顾笛显径直走到最后一间,推了推门,竟然没能推开。

这说明里面有人。

顾笛显立刻挑了第一间。

没想到这里的茅厕都那么精致,那马桶上面铺着的竟然是柔滑的缎子,上面还有绣花,顾笛显趴在那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得出手工刺绣就是比机械加工的刺绣自然有灵魂,摸上去都……不对,他为什么要摸?

这可是马桶啊!

顾笛显赶紧收回手,还好没人看见,不然大家肯定以为自己是变态吧。他只是好奇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很多东西他虽然能从原身记忆中知道,但都比较模糊,除非亲眼看到对上号,他才会有真实感。

就比如原身的长相,他到现在都没个具体印象,估计要照镜子才能确定。

也不知道那边怎样了,结束了么。

南枝阁这边不但没有结束,甚至可以说还没有开始。

“人还没来吗?”李二公子有些急躁地走来走去。

“他早说了会晚到。”信武候世子何谈低垂着眼吹去杯中茶水里的浮沫。

“我知道,但我这不是着急吗,因为宋幼书跑了,怀善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肯定恼了我。”

“宋幼书跑了与你何干?怀善可不是那种无端迁怒的人。”

(怀善是崔慈的字)

李二公子在心里重重点了点头,没错,他就是那种人。

“说是这般说,可谁不知道那宋幼书无权无势,祖宗十八代都在地里刨食,如今人跑了竟然连怀善都找不着人,你不觉得奇怪吗?要说这背后没人帮他,我可不信。”

何世子默默喝了口茶:“谁知道呢,这是他们的事。”

李二公子深深叹了口气:“当初是我牵线让他们认识的,只希望怀善莫要迁怒于我,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何世子干巴巴安慰一句:“你莫要多想。”

李二公子也知多思无益:“这次设宴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必会让怀善满意,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天底下多的是,想要什么样的没有,那宋幼书除了气质还行,长的也就那样了。”

何世子摇了摇头:“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便罢了,可别让怀善听见……”

那可是个痴情种。

李二公子声音弱了几分:“我也只会在你面前说说了……”

不过他还是觉得难以理解,那宋幼书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把堂堂北平王迷得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也实在不是个简单角色。

可当年他咋没看出来呢?

最开始顾笛显真没想上厕所,他是来躲剧情的,实则肚子啥事没有,但不知道是不是看马桶看久了,他竟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来都来了,那就方便一下呗。

五分钟后顾笛显看着空空如也的厕纸盒,整个人都傻了。

没纸了?

竟然没纸了!

怎么可能没纸呢?

这里可是青楼啊,“正经”服务业,能不能专业一点。

顾笛显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送外卖遇到闯红灯的被撞穿越就算了,穿成一个替身炮灰也算了,怎么上厕所还没厕纸呢?

今晚被人包了场子,这个时辰人都在南枝阁与避风居那边,根本不会有人过来。

还好还好,现在还有最后一根稻草,顾笛显记得最后一间好像有人来着。

“那个……”突兀的声音在寂静的茅厕内突然响起,顾笛显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不是因为气氛有些恐怖,顾笛显强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问道,“最后一间的兄弟……能借点厕纸么?”

等了好一会儿,顾笛显没听见回应,他小声嘀咕:“难道已经走了?唉这下可怎么办……”

他不死心,又喊了一声:“还有人吗?”

依旧没有回应。

看来是真没人。

顾笛显思考自力更生的可能性。

衣服挺长的,撕一截下来应该也看不太出来。

可谁知他撕扯老半天连根线都没弄断,这质量也太好了,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记得看电视的时候,男女主要是受伤了,斯拉一声就能扯开好大一个布条子绑伤口来着。

顾笛显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看向自己的脚……也许袜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在他准备脱鞋的时候,一只素白修长从

顾笛显大喜过望,连忙一把抓住。

“兄弟谢谢啊,实在是江湖救急啊!”

送纸的兄弟手缩了回去,从头到尾都没出声。

顾笛显也没心思多想,他怕再不擦就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