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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挽晴回过了神来,便将自己和温玉礼抢着买手镯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温南燕听了之后,眉头轻拧,「很明显了,她就是激你多花钱的,你也说了自己是老主顾,和那掌柜的再磨一磨,总能便宜些的,她冒出来跟你抢,是觉得你讨价还价占了周家的便宜。」
「可不是么,我上回在店里边看中的那只镯子,和我今日买的这只差不多,上回没带够钱,只能眼睁睁看着旁人买走了,今日掌柜的跟我说来了新货,成色更好,我瞅着两个明明差不多呢,怎么就得贵三十两……有些商人就是这样,摸准了你喜欢就抬价。」
苗挽晴说着,看了眼手上的新镯子,嘟哝道:「要不是这个祁王妃捣乱,我少说能砍下二十两的,只怪我没看出她在做戏。」
温南燕瞅着苗挽晴那斤斤计较的样子,眼底流淌过一丝不屑。
她这表妹就是如此上不得台面,二三十两银子的事都值得她记仇。
不过——这般爱计较的人也很好挑唆就是了。
「挽晴你也不必太在意了,谁让老板是她表哥呢,她帮着自家人忽悠你也是人之常情,你总不能因为生气就把这手镯退回去吧。」
「那倒不至于,只是觉得心里头不爽。家中每个月给我的月银是固定的,前几个月花得少,攒了一些,可这个月还没一半呢,就已经把银子花得差不多了。」.
温玉礼将苗挽晴的唉声叹气听在耳中,面上无甚表情,拉着她的手便走,「走吧,我带你去探望母亲。」
两人到了苗氏的屋子,苗氏依旧黯然神伤,对于苗挽晴问候的话语,也只是心不在焉地回上了两三句,苗挽晴见她没心情搭理自己,便打算退到屋外,哪知转身的那一瞬间,温南燕将一张银票塞到了她的手里。
「挽晴表妹,你我也很久没见了,姐姐这两年也没送你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你那里缺什么,既然你刚才说这个月缺银子花,这张银票你收着,想买什么就买吧。」
苗挽晴低头一看,温南燕给她的那张银票是面额一百两的,这让她有些惊诧,回过神来之后,自然是还到了温南燕的手上,「南燕姐,这我怎么好意思要……」
「你买这白玉镯子的钱,得攒至少三个月吧?赶紧把这银票收下,别推辞了,我是你表姐,手头的积蓄比你多,你手头紧,我接济你再正常不过了。」
温南燕说着,又把银票塞回苗挽晴手上,「你要是觉得实在不好意思,就帮表姐我一个小忙。」
苗挽晴闻言,试探般地道了一句:「南燕姐想叫我帮什么忙?」
原本还奇怪呢,温南燕怎么会忽然想要给她银子花了,虽说她们表姐妹的关系也还不错,却几乎没有什么金钱来往,都是逢年过节凑在一起玩闹,温南燕忽然要给她一百两,她还真有些受宠若惊。
而当温南燕说出要她帮个小忙时,她明白过来了,应该是和那祁王妃有关。
「放心,对你来说就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只需要配合我一下,不会叫你出太多力的。」
转眼到了傍晚时分,温玉礼坐在自己屋内的铜镜前,又给额头上的伤口擦了一遍药,忽听白桃在门外说——
「王妃,王爷派了人来传话,叫您去大堂用膳,厨房炖了滋补的汤,对您的伤有好处,他还说,夫人这两日忙着亲自操办三小姐的丧事,都不会在大堂吃饭,您见不到她也能吃得安心。」
「行,我知道了。」温玉礼应着,起身走向了房门外。
一路走至大堂,到了大堂外边时,她看见桌边只有萧元祁和晋国公两人。
苗氏母女二人竟都回避了?这倒也无所谓,她们来不来都不影响她的胃口。
眼见着菜肴被一盘一盘地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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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萧元祁看了一眼边上的下人,询问道:「不是派你们去叫南燕来吗?她怎的还不出现?」
在他看来,只要苗氏一人回避就够了,温南燕并没有什么错处,不需要刻意躲避着温玉礼。
「回王爷的话,大小姐说,她要陪着从苗家过来的挽晴小姐,就不来这儿吃了。」
「把挽晴小姐一并叫过来就是了。」萧元祁说道,「既然是从苗家过来慰问的,那也是客人,哪有让客人自己在屋里吃饭的道理?」
温玉礼听到这,眸中划过一缕思索。
从苗家过来的小姐,会是她白天在周家珠宝铺子里见着的那位吗?
「挽晴小姐说,国公府是何等威严的地方,她怕自己在苗家随性惯了,到这里来会疏忽了规矩,让王爷和王妃看笑话就不好了,所以……她刚才慰问了夫人之后,就回客房里一直没出来了。」
萧元祁听着下人的回复,拧起了眉头。
苗氏与温玉礼闹不和,对温玉礼刻意避着不见还说得过去,那苗挽晴和温玉礼又没什么恩怨,何必非要做出这种退避三舍的姿态来,就因为她是苗家人?怕被温玉礼刁难?
是苗家人就不敢来见王妃,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祁王妃有多凶狠。
「岳父,玉礼,你们先吃着。」
萧元祁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起身走出了大堂。
他非要把南燕和她那表妹拎过来,他就不信了,有他和晋国公在,这几个女人还能闹出什么乱子来。
萧元祁的步伐很快,没多久就走到了温南燕和苗挽晴所在的那排房屋,可他没想到的是,他还未走近,就隐约听见她们在议论温玉礼。
这让他不禁想要听清楚她们交谈的内容,便刻意把脚步放轻了些,走至门外。
「南燕姐,咱们要不还是把祁王妃和周公子见面的事告诉王爷吧?我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真不像你所描述的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