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她,这个小娃娃太难缠了,李明慧虽然早就领教过,不过此刻依然心生不满。
安排男女在一块用膳是因为李明智和李明慧有私心,当然除了私心之外他们还有其他的安排。
“既然人都来了,总不能让他们换地儿吧。”李明慧假惺惺满脸为难,“太子殿下也来了。”
小哥哥还是来了!阮绵绵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自个儿内心的担忧。
“弄个屏风隔开吧。”
“聪明。”季姬率先表达赞成,“干脆弄副折叠样式的屏风,将门口完全挡住就是了。”
林冰莹笑着附和道:“这主意好。”
听到这话,众多千金小姐都表示赞成,阮绵绵喧宾夺主吩咐赶紧去找屏风来。
李明慧神色阴晴不定,她原本想着借此机会好好瞧瞧京城中的少年郎,若是看上了她父王李珙承诺说必定想法子让皇伯父为其赐婚。
明明知道李明智提出的男女一起用膳的主意不靠谱,不过李明慧还是同意了。
想到今儿受邀前来的不少是适婚女子,李明慧自个儿心思不正,却觉得其他人也必定有这心思,万万没想到京城中的女子都挺守礼教的,更没想阮绵绵会出这主意,简直是断了她的念头。
当李明智带着一群京城公子哥儿来到的时候,就见水榭处宴席已经摆好,只是旁边的烟笼院大门口被屏风挡住,完全见不到里头的人。
“为什么放上屏风?”李明智瞬间沉下脸来。
李禹来过这儿,他抬头朝烟雨楼看了眼后很是疑惑。
“大冷天的,为何不在烟雨楼设宴,非要到外头这水榭来呢?”
“因为,明慧她们就在里头。”李明智笑着回答说。
“哦。”李禹朝烟雨楼入口处的屏风看了眼,“那是该放屏风挡一挡,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太子殿下说得对。”阮晓话里有话,“大冬天的,不过水榭精致也不错。”
“是不错,就是有点冷。”人群中不知谁嘀咕着。
这话在理,不过李明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李禹转身迈步坐在正中主位上。
虽然李禹年纪比李明智小了许多,不过身为储君,他的威严气势油然而生,李明智瞬间有些恍惚,感觉就跟见到皇伯父似的。
李望知道阮绵绵和李莹她们就在里头瞬间安心了,他大声找道:“都坐下吧。”
外头说的话里头都能听见,里头说的话外头也能听见,只不过隔着个屏风,不是十分熟悉的人难以分辨出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这顿饭吃得有些压抑,屋里头的姑娘们矜持自然不敢出声,外头的公子们也怕唐突佳人。
“我不吃这个。”阮绵绵的小奶音出来,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玲珑郡主。
“绵绵不吃什么?”李禹笑着提高了声音。
阮绵绵软萌地说:“小哥哥,这个什么鱼看着好难看。”
“她们的午膳与咱们一样吗?”李禹随口问道。
“不一样。”李明智回答说。
李禹看了看自己跟前示意伺候的太监拿起樱桃肉:“这个给玲珑郡主送去吧。”
“谢谢小哥哥。”
当阮绵绵快乐的笑神传出的时候,李禹也笑了,紧接着阮家几兄弟忍不住齐齐笑出声来,其他人也笑了。
听到外头公子们的笑声,再看阮绵绵一脸懵的样子,季姬忍俊不禁,笑声如同传染般,烟雨楼内也响起了悦耳的笑声。
刚才略显沉闷凝重的气氛一扫而光,不管是烟雨楼内还是水榭中大家开始说了起来。
“现在好了,像刚才那般用膳吃都吃下。”阮绵绵嘀咕着顺手给李莹夹了块樱桃肉,“莹姐姐,快尝尝这个。”
“哦。”李莹露出微笑听话地吃了起来。
李明智和李明慧不愧是亲兄妹,此时他们不约而同很是不满,只不过一个是对李禹不满,一个是对阮绵绵不满。原因无他,就是俩人抢了他们的风头。
阮绵绵亲切地与大家说说笑笑,之前因为她聪慧过人又从不与人交往,传言她是个自恃聪明、仗着家世与宫中贵人的恩宠无法无天的刁蛮郡主,没有刻意辟谣但是谣言至此不攻自破。
阮家兄弟与太子算是熟识的,再加上李禹有意结交年轻一代,他从容不迫、刚柔并济、成熟表现远超其实际的年纪,着实收获了人心。
就在这个时候,李明慧提议说要做诗,顿时内内外外的气氛活络起来了,毕竟都是年轻男女都爱热闹。
这是要找回场子了,阮绵绵暗暗窃笑,反正自己只是个小奶团子,与莹姐姐一样有戏看,有得吃就可以。
得到众人的响应,李明慧终于露出笑容了,在南疆她颇有才名,正好借此机会露露脸压制阮绵绵,她就不相信一个几岁的小奶团子会做什么诗。
李明智大声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不如男女来比一比吧。”
“大过年的,孤就给个彩头吧。”李禹笑着说,“二百两银子。”
“那我就出一百两。”李明智响应道。
隔着屏风就听里头传来了李明慧的声音:“我也出一百两。”
随即就听小奶团子笑着说:“我与安康郡主各加一百两。”
“对,我和绵绵一百两。”
李莹的声音,李望又是惊喜又是欣慰,妹妹不仅不怕生还能主动当众开口说话了,绵绵师傅就是有神奇的本事。
“要不我再加……。”
李望话说一半就被李禹笑着打断了说:“已经六百两了,只是个彩头而已,就这样吧。”
“好,就六百两。”李明智附和道。
对于李明智和李明慧来说,他们觉得这六百两是囊中之物,银子是次要的,主要是挣得名声。
阮锦笑着问:“那用什么方式来决胜负呢?”
“我提议参加的人匿名做诗一首,男女双方各选出最好的佳作,最后那人再分胜负。”李禹的脑子转得挺快。
李明智话里有话道:“这个方法虽好,只是各人有各人的交情,这样一来选择的人为难了。”
阮绵绵心想此人挺狡猾的,嘴上说怕别人为难,实则上是怕刚到京城没人投给自个儿,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