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智脸上闪过冷笑,李明慧则是满脸不屑,他们俩关注过定安侯府,知道阮祈是阮绵绵的亲爹,对于他的传言略有耳闻。
“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交往的?”李明慧虽说与阮绵绵不对付,不过她更看不起连自个儿女儿不宠爱却去宠个莫名其妙义妹的阮祈。
“妹妹此言差矣,阮祈毕竟的老侯爷的儿子,我倒是觉得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李珙哈哈大笑夸赞说:“智儿果然有长进。”
李明慧偷偷翻了个白眼,因为她进京就与阮绵绵交恶的缘故,这几日父王有意无意总在她跟前夸奖李明智,她听了不禁有些不高兴。
“对了,明慧,你再给定安侯府下多个帖子,邀请阮祈那位义妹,那个叫什么来着?”
“谷凌安。”李明智眼睛大亮,“高,父王实在是高。”
愣了愣之后李明慧也反应过来了,她绽放笑颜:“若是她来了必定能添堵,如今我倒是盼着阮绵绵来了。”
“放心,阮绵绵必定会来的。”李珙笃定地说。
听到这话李明慧心情大好:“父王说她会来,那她就必定会来。父王,明慧先告退了。”
李明慧毕竟是闺阁女子,回避也是应该的,李明智望着李珙,见他没有开口让自个人退下也就不出去干脆坐了下来,他倒是想认识认识阮祈。
阮祈上门求见南疆王,几次三番在大门口处就被打发了。他自个儿打着寻找门路的借口在外头花天酒地,银子花了不少,可竟然没人敢带他来见李珙。
今儿终于能见到南疆王,机会却是老父亲送到阮祈手上的,只是想想此行的任务,他心里对阮耿很是埋怨。
明明让自己与李珙拉关系套近乎,却又让要自个儿上门说这事,阮祈都怀疑老父亲是不是上了年纪老糊涂了。
不过也到了南疆王临时府邸跟前,阮祈才认清自己与老父亲的差距,只是打着奉定安侯之命的旗号,他就被请进府中来了。
片刻功夫,回过神来,阮祈跟在趾高气昂的下人身后不动声色打量着,南疆王果然是财大气粗,上他京城临时住的宅子也弄得这般奢华。
别的不说,阮祈目之所及见到的摆设都价值不菲,就连那些不起眼的花木,细看之下可都是珍贵的品种。
本来还以为李珙被贬南疆回来也就是个落魄王爷,若说之前阮祈是因为阮耿有令要与之交好,如今他却起了巴结的心思。
“阮三爷,请。”来到门前引路的下人停下脚步退在侧边伸手示意。
阮祈深吸口气脸上挂着笑容踏入门槛,迎面就见李珙端坐在正中主位上。
眼前的李珙还是当年熟悉的面孔,只是多了上位者的威严,除此之外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阴狠,阮祈不由有些紧张。
“阿祈来了。”李珙主动热情招呼道。
听到熟悉的称呼再对上李珙满脸笑容,阮祈瞬间恍惚一下,刚才自己必定是眼花了,眼前分明还是当年那对他照顾有加的大哥哥。
“草民叩见王爷。”
“哎呀,何必如此?”
看阮祈识趣行大礼,李珙挺满意的,他一脸感慨回忆着当年相见的一些情景。
跪在地上的阮祈有些尴尬,李珙嘴上说着,不过却没让他起来。
跪在那儿,阮祈听着李珙说东说西,足足说了半盏茶的功夫还意犹未尽,他腿都发麻了,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李明智在旁边看着,他自然看出了阮祈的神色变换,知道父王故意摆架子折辱他,他就当看戏般在心里头偷着乐。
“父王,还是请阮三爷坐下,你们俩再慢慢叙旧吧。”直到见阮祈身躯微微颤抖李明智适时说道。
“哦!”李珙好像刚刚发现般,“阿祈你怎么还跪着,快起来起来。”
阮祈心中有气也只能暂时咽下去,谁让自己无官无职,想想在李珙跟前只能自称“草民”他都臊得慌。
“智儿,还不过来见礼。”李珙笑呵呵地好像给足了阮祈面子。
“见过阮三爷。”
“不敢当,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的。”李珙不胜唏嘘,“当年你可还抱过他的。”
“当年还是个孩子,转眼都这么大了。”阮祈顺着李珙的话接下去。
李明智识趣地说:“回京这几日,父王还惦记着当年的那些故交,尤其是阮三爷与阮二爷。”
“刚回京城,本王尚未安置好,想着大伙年前估计也挺忙的,本想年后再抽空见面,没想到今儿你竟来了。”李珙连连点头,“有心,有心了。”
“王爷府上门槛高,我之前来过两回都没能进。”阮祈再傻也听出李珙话里的虚情假意,“今儿能进门还是奉家父之命,说起来还是托他老人家的福啊。”
嗯,没想到阮祈还有几分棱角,李珙此刻倒是看出了他当的锋芒。
“还有这样的事?”李珙装出副吃惊的模样。
李明智站起来说:“阮三爷求见?此事我父王压根就不知道,回头我再好好调查看看是哪个下人不长眼,必定要严惩一番,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之计较。”
不得不说李明智话说得漂亮,阮祈听了火气减了不少。
“阿祈必定是来找本王叙旧的吧。”
李珙示意道:“坐。”
转个身,李珙又说了声:“茶。”
眉头紧皱,阮祈本来是个饱读诗书的聪明人,他马上想起那有名的对子“坐,请坐,请上座;茶,上茶,上好茶”。
到这个时候,阮祈终于明白自己在李珙眼中是什么样的角色了。
“不必麻烦了。”阮祈伫立着朗声说,“奉家父之命,前来说一声,他老人家上了年纪偶感风寒,初二的宴会恐怕是无法参加了,还请王爷恕罪。“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阮祈微微躬身拱手:“告辞了。”
说完之后,阮祈转身就走,眼角瞥见李珙父子瞬间露出惊讶的神色,他迈着从容的步伐走了出去。
不得不说挺直腰板做人的感觉真爽,可是跨出大门门槛的瞬间,阮祈垮下脸,他后悔了,自己太过冲动了。
只是这么一会儿,他打了李珙的脸,到手的机会就这么飞走了,为此还花了那么多的银子,阮祈不由仰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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