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思索了片刻,倒是想出应对之策。
“祖父,我感觉此事好像是有人故意针对大伯父的,要查,不能明查,要暗地里查。”
“阮一,郡主的话听到了吗?”
“属下遵命。”
阮绵绵不过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多嘴问了句:“祖父,那个石四狗呢?”
“我定安侯府能进来可未必能出去。”阮耿淡淡地说。
祖父话里的意思很清楚了,阮绵绵却有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祖父,那位蒋大夫呢?”
眼中闪过寒光,阮耿不得不承认自己忽略了这个至关紧要的人,若是早想起的话他早就解决掉了。
“后宅的事我交给你祖母处置,她看着冷漠实则心软,我猜测她最多就是将那个蒋大夫赶出府去。”
“如此说来,八成是他了。”阮绵绵说道。
“让人将他抓起来,诬蔑朝廷命官。对,就是这个罪名。”
“祖父万万不可,将事情闹大,就更引人注意了嘛。”
“那如今可怎么办才好?”阮耿束手无策了。
小奶团子圆溜溜的大眼睛转悠着:“既然他可以传言,那咱们也可以利用传言。”
“什么意思?”阮耿没听明白。
“利用传言,就说那位蒋大夫医术不精,令陈婉玉流产了,被赶出侯府。因心怀不满,所以才胡言乱语。”
摸了摸胡子阮耿还有顾虑:“就算是这样,最多也就起道个混淆视听的作用而已。”
“那就要让陈婉玉出现一下了。”阮绵绵眼中闪过精光,“过几日我生辰,利用这个机会让她出现。”
“她肯配合吗?她心里头不知道多恨咱们阮家,多恨你大伯父呢。”阮耿觉得阮绵绵是异想天开。
阮绵绵笑着说:“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会让她心甘情愿走这趟的而且还配合咱们的。”
若是陈婉玉出现在玲珑郡主的生辰宴上,流言就不攻自破了,阮耿看着小奶团子自信的笑容微微颔首表示赞成。
“祖父,我的生辰在三天后,本来不想操办的,如今倒是要劳烦祖母了。”
“虽说时间有点仓促,不过类似这种事你祖母应付起来是得心应手。”
“那您跟祖母说说,我先回烟笼院了。”
离开了福安堂,阮绵绵蹦蹦跳跳走在园子里的小径上,不时摘摘几根野草把玩,偶尔小脑袋凑到花丛跟前闻闻花香。
九儿不紧不慢跟在阮绵绵的身后,也就这个时候郡主看着才像个小娃娃。
“娘亲,娘亲。”阮绵绵冲进烟笼院提高了声音。
周芸宁在霜儿的搀扶下迎了出来,从小奶团子出府去她就一直等着她回来了。
抱着娘亲撒娇之后,阮绵绵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银票递给了周芸宁。
对于周芸宁来说这可是第一桶金,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手捧着那张银票竟然微微颤抖。
“娘亲,除了这个,我还有十万两。”阮绵绵倚靠在周芸宁跟前,“十二万两银子就是咱们的本钱。”
“本钱?绵绵,你真觉得可以?娘亲真的可以?”
深吸口气阮绵绵抬起头来直视着周芸宁:“娘亲,祖父、祖母终究会老去,阮家会分家,我还小,又是女娃娃,三房必须由你支撑。”
对,为了绵绵。周芸宁瞬间下定决心:“好,咱们说干就干。”
“娘亲,你很厉害的,一定可以的哦。我先让人找地儿,有合适的咱们再一起去看看。”阮绵绵抱住了周芸宁眼中闪烁着慧黠。
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阮绵绵相信周芸宁不会令自己失望的。
“嗯。”周芸宁将小奶团子紧紧抱在怀中。
阮绵绵想起个事来:“对了,娘亲,过几日我生辰,今年的生辰与往年不一样,祖母要宴请一些客人。”
周芸宁有些诧异,阮家人向来不注重这些虚礼,就算是老侯爷和老夫人的生辰也就是大寿才办宴,难道是因为重视阮绵绵的缘故?
靠在娘亲耳畔,阮绵绵将其中的缘由细细说了说。
周芸宁点点头后又有些担忧:“她会回来吗?”
阮绵绵在娘亲跟前不敢说自己打算亲自去见陈婉玉,随口推说反正有无所不能的祖父在。
周芸宁想想也是,老侯爷要做什么事必定是早有安排,自己不必多虑。
陈婉玉在尼姑庵中呆了几个月,原本雍容华贵的官家太太换了个人似的,成位身着素衣头发花白的俗家尼姑。
缘通庵的规矩森严,所有人有劳有得,最初陈婉玉自恃身份摆出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主持师太饿了她几日她才不得不低头。
尽管如此,陈婉玉还有盼头,她盼着阮家人来接她回去,就算是老侯爷夫妇和阮禅不待见她,她还有俩儿子,他们来探望过她一回。
阮绵绵带着九儿来到缘通庵,当她走到后院见到正在劈柴火就跟个乡下妇人般劳作的陈婉玉时,她没有丝毫的同情,因为她是罪有应得。
过了一会儿,听到身后传来叹息声,陈婉玉才惊觉身后有人,她放下手中的砍柴刀回头看。
“阮绵绵,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陈婉玉,你以为每个人都会像你般喜欢落井下石吗?”
目光落在阮绵绵的身后,发现她身后只有九儿时,陈婉玉怔了怔。
“我如今过的就是这样穷困潦倒清贫的日子,穿不暖吃不饱,郡主若是看完笑话了,就请回吧。”
“跟你说谈个事。”
“我与你之间没什么可谈的。”
“就算是与两位哥哥的前途相关的事你也不想谈吗?”
“锦儿和钊儿怎么了?”陈婉玉神色大变,俩儿子是她的全部希望。
阮绵绵嘴角勾起抹冷笑看着陈婉玉毫不掩饰自个儿的唾弃:“你和大伯父的事被人捅了出去,如今他们父子仨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陈婉玉幸灾乐祸地回应道:“反正我是破罐子破摔,能看到阮禅没脸见人,最好是连官职都丢了,那就值得了。”
“就算大哥哥和二哥哥因此自暴自弃、不能入仕,一辈子抬不起头也值得?”
“不会的。”陈婉玉不假思索反驳道,“锦儿是大房的嫡孙。”
“长子嫡孙啊?”阮绵绵意味深长一笑,“若是长子都指望不上了,谁还管嫡孙不嫡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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