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钊来之前想了许多,回想过往,他发现自己一直被秦若兰利用着对付阮绵绵,大大小小的事数不清,越想他越觉得自己错得离谱。
“我刚才无意中听到若兰与贴身丫鬟喜儿的对话,才知道当日她是故意为之。”阮钊深吸口气睁开眼睛,“那日在亭子里头,她也是故意算计你推搡母亲,可却没能算计到你。”
“二哥哥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错的是她不是你。”
“我有错,我不该不相信你,反而去相信心怀诡计之人。”阮钊真诚地说。
“你是希望我原谅你吗?”
“做错了就该道歉,跟你说对不起是我该做的。”阮钊停顿片刻后露出苦涩的笑,“我心知肚明,你对我与对其他兄弟不同,不过都是我咎由自取,原谅不原谅无所谓了。”
阮绵绵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二哥哥,若我说心中对你没有半点芥蒂,那是谎话。你能当面认错,是敢作敢当的男子汉。”
“明儿我要去书院了。说出来之后,我心里头就畅快了,可以安心回书院读书了,再也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过去的就让时间慢慢冲淡吧。”
“我还是你二哥哥吗?”
阮绵绵没有回答只是双手在被子上摸了摸,将阮晨送给她的小泥人一个个摆好。
阮钊进来后见到阮绵绵在玩泥人,但是却没留意到竟然是他们兄弟四人与阮绵绵。
对上小奶团子清澈的眼眸,阮钊咧嘴笑开了。
“给你。”原本还犹豫着此刻却没有半点犹豫,阮钊从袖中掏出东西递过去。
“拨浪鼓,竹蜻蜓,小铃铛还有,这个是什么?”
“这是孔明锁。”阮钊往阮绵绵怀里塞:“这些全给你了。”
阮绵绵觉得阮钊有点搞笑,不过想想送三岁的小娃娃这些也很正常。
谢谢二哥哥,我很喜欢。”
“那就好。”阮钊伸出手犹豫了转眼间手还是落在小奶团子的脑袋上,“养好身子,等二哥哥回来再带你出府玩儿。”
“嗯,放心,我一定养好身子。”
“我得回去去收拾行李了。”阮钊满脸欢喜。
转身朝门口方向走,阮钊心想怪不得其他兄弟喜欢与小奶团子亲近,原来有个软萌可爱又乖巧的妹妹这感觉真好。
阮绵绵突然叫住了阮钊:“二哥哥。”
回过头来,阮钊见床榻上的阮绵绵满脸严肃:“若是我与大伯母或者秦若兰再有矛盾的话?”
“你不是无事生非的人。”阮钊朝前走还挥挥手,“咎由自取的事让长辈们去伤神,我管不着。”
阮绵绵不禁莞尔,阮钊倒是干脆爽直的性子,这是摆明了撂挑子不管这些闲事了。
所谓的昏睡之症来得突然,好得也快,睡不着的阮绵绵生龙活虎又在庭院里头闲逛了。
“郡主,您还没大好,风大,还是回去吧。出来太久不好。”九儿有些担忧地说。
“没事。”阮绵绵指指前头的假山,“咱们到避风处坐会儿再回去。”
来到山脚下,寻了块平整的大石头坐下,背靠山石面向湖泊,此处风景极佳,小奶团子心情愉悦。
拍拍身侧,阮绵绵说:“九儿姐姐,你也坐下吧。”
“好。”九儿听阮绵绵相邀,走过去坐下正好将她揽在怀中。
望着眼前的湖水,阮绵绵默不作声,她想起了当日自己落水的情景,九儿是越来越懂小奶团子了。
“郡主,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没想什么啊。”阮绵绵仰起小脑袋朝九儿做了个鬼脸。
九儿摸摸阮绵绵的脸颊:“感觉好像瘦了些许。”
扑哧,阮绵绵忍不住窃笑,九儿姐姐是心理作用,她自己明显感觉短短时日,长高了又长胖了。原来那些衣裳早就穿不了,娘亲最近可给她添置了不少新的。
“二夫人,您慢点。”
突然听到说话声,二伯母来了,阮绵绵玩心突起,想着躲起来吓唬吓唬顾清柔与她开个玩笑。
九儿正要起身来,阮绵绵拉了她一下,又伸手在嘴巴处做个禁声的手势。
对上小奶团子促狭的笑,看来郡主又要淘气,九儿含笑跟着她一起躲着,主仆俩动也不动。
脚步声渐近,能听出了俩个人,看来二夫人只带着贴身嬷嬷。
“王嬷嬷,你说他究竟在想什么?气死我了。”
咦,看来二伯母很不高兴,谁惹她生气了?三哥哥还是四哥哥?不对,三哥哥明儿一大早要去书院了,他不会惹他娘亲不高兴的,这么说是四哥哥了。
阮绵绵心里头猜测,自己是不是该出去给二伯母顺顺毛,顺便给四哥哥求个情。
“我与他成亲快二十载了,你说说,就算他是块石头也该焐热了吧。”顾清柔的声音带着哭腔。
惹恼二伯母的竟然是二伯父,阮绵绵吃惊之余又觉得意外。
也不知整日之乎者也的阮祝干了什么让顾清柔发这么大的火?
在阮绵绵记忆中,二伯母虽然嘴巴刻薄了些许,不过心地不错,也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爱与人计较的人。
“二夫人,二老爷向来重视他那些东西。”
“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破东西?我无意中冲进去,只是在门口看两眼,他急眼了不说还冲我吼,若不是你拦着,我看他都想要打我了。”
“没有的事,我瞧着二老爷也就是虚张声势。”
“哼,王嬷嬷,你别睁眼说瞎话,我又不是旁人,他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能看不出来?”
小奶团子朝九儿摆摆手,示意她藏好。等顾清柔她们走远了,阮绵绵才站起身来。
“没想到二老爷还敢企图打二夫人。”九儿语气中带着调侃,“若是说二夫人打他还更容易令人信服些。”
阮绵绵望着远处顾清柔主仆俩的背影:“小房间?连二伯母都不让进。里头是什么东西呢?还是说有什么秘密呢?”
“郡主,你可管太宽了,二房的事与我们无关。”
“你说得也是,咱俩就当没听见,也不知道,切不可说出来,免得二伯母难堪。”
“是,奴婢知道。”
阮绵绵晃晃小脑袋不再多想,娘亲的事还没解决,再加上工部的那件事,她忙得很,真没空管别人夫妻吵嘴的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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