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兰朝门口看了眼,小喜会意退到门外,还顺手将两扇门给关上,屋子里头只剩下陈婉玉她们俩。
“姨母,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若是穿帮了,让人知道魔方不是我解的……。”
“打住。你牢牢记着,咱们可没说过魔方是谁解的,是那些人妄加猜测的。”
“是,若兰知道了。”
陈婉玉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当初本就打算直接推到阮绵绵身上的。”
“传言解开魔方的是阮家小辈,我算不上阮家人,推给阮绵绵正合适。”秦若兰会意地点头附和
“哎——!想想还真可惜,那传言可带来天大好处,总算是把你推进上层圈子了。
秦若兰皱起眉头:“只是我少不了要被人说闲话。”
“你就当没听见,也就是一阵风的事。”陈婉玉幸灾乐祸地笑,“到时候阮绵绵成了笑话,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也就没你什么事了。”
“姨母,您可真高明。”
阮绵绵从此彻底没脸见人了,好面子的阮老夫人震怒之下说不定会将三房赶出去,想到这儿秦若兰就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陈婉玉想起个事来:“对了,我听说今儿在场的还有位贵客?”
“四表哥称他为‘殿下’。”秦若兰想想愈发不甘心,不过还是如实说,“也不知道是哪位殿下?更没想到他竟然认识阮绵绵。”
“不可能,阮绵绵从不曾离开侯府啊。”陈婉玉很吃惊,“你说说,这位殿下大约多大年纪?”
“看着应该和我相仿。”
“当今皇上的子嗣不多,共有五位皇子,大皇子、二皇子都十几岁了,排行第三的太子和四皇子与你年纪差不多,五皇子比你小两岁。”
秦若兰惋惜道:“可惜了,错过了结交的机会。”
“阮晓是太子的伴读,我看今儿来的多半是太子殿下。”陈婉玉突然站起身来,“不行,我要去福安堂探探口风。”
“姨母若是想去也等明儿再去吧。”秦若兰拉住了陈婉玉,“阮祖母留下阮绵绵在那儿歇息,不让人打扰,所有人都离开了。”
“你吩咐下去,让人将阮锦和阮钊叫来。”
秦若兰明白陈婉玉是打算从俩儿子口中探听消息。
看着阮锦满脸喜色述说着,秦若兰气呼呼别过脑袋,大表哥欢天喜地一口一个妹妹,分明整颗心都在阮绵绵身上。
倒是向来咋咋呼呼的阮钊一反常态、面无表情、甚至没开口说话,秦若兰心想还是二表哥好。
“钊儿,你今儿怎么这么安静?”陈婉玉发现了阮钊的异常。
“大哥都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阮钊站起身来打个呵欠,“昨儿没睡好,有些困了,娘有什么要问的问大哥就是了,我先回去歇着。”
话音落,阮钊抬脚就朝外走。见陈婉玉朝自己使眼色,秦若兰会意地跟了出去。
“二表哥,等等我。”
身后传来秦若兰的呼唤,阮钊却仿佛没听见般继续朝前走。
“阮钊,你给我站住!”秦若兰提高声音吼道。
长长呼出口气,阮钊终究还是停下脚步,他转身就见秦若兰拎着裙摆跑了过来。
“二表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刚才不是说了嘛,昨晚上没睡好。”
“是啊,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秦若兰边说边观察着阮钊的神色。
阮钊双手攥紧又松开,勉强露出笑容:“是挺多意外的。”
“我可吓坏了。”秦若兰试探着,“二表哥,你若是走快些说不定能拉住阮绵绵。”
转过身背对着秦若兰,阮钊说道:“我赶到时,绵绵已经落水了。”
“哦,迟了一步。”
“你回去吧,我回磨砺斋了。”
看着阮钊的背影,秦若兰总算是放心,他没有看见自己推阮绵绵落水那幕。
想起陈婉玉所说的,秦若兰不由兴奋,她仿佛已经看到阮绵绵身败名裂被赶出侯府的场景。
当阮绵绵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了,见祖母就睡在床头的卧榻上,她心中不由一暖。
“祖母,祖母。”阮绵绵轻轻叫唤。
隔着屏风的云嬷嬷听到动静赶紧走进来压低了声音:“小姐,你醒了。”
“嬷嬷,祖母怎么守在这儿啊?”
“谁劝都不听,一直守着你。”云嬷嬷伸手在阮绵绵额头上摸了下,“总算是不发热了。”
“我怎么了?”阮绵绵才发现自个儿四肢无力,整个人病恹恹的。
“小姐,你昏睡一天一夜了,可把大家急坏了。”
“怎么能让祖母在这儿守着?我娘亲呢?”阮绵绵左右张望。
云嬷嬷笑道:“你娘亲也一直守在这儿,这不我让她在外头打个盹。”
灯光摇曳,隔着屏风,阮绵绵见到周芸宁单手拖腮倚着太师椅的扶手。
“绵绵!”周芸宁像做了什么梦突然醒了,她飞快起身往里走。
“娘亲。”对上周芸宁红肿的眼眶阮绵绵挺内疚的,自己又令她掉眼泪担心了。
阮老夫人也睁开了眼睛:“绵绵醒了。”
“祖母,我醒了,我没事。”阮绵绵咽了咽口水,“我口渴了。”
“来,快喝点水。”周芸宁急忙去倒水。
“老夫人,小姐肯定饿了,奴婢去拿膳食。”
“阿云,绵绵要吃清淡些的。”阮老夫人提醒说。
“厨房的白粥一直热着,我让他们准备几个可口的小菜。”
“祖母,我想吃点心,甜甜的点心。”
“不行,点心等你好了,要多少有多少,太医说了,你要吃清淡。”
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当暖暖的白粥下肚之后,阮绵绵感觉身上有力气了。
“我回烟笼院自己房间去,祖母才能好好歇着。”
阮老夫人不同意:“不行,你乖乖躺着,明儿若真的好了再说。”
周芸宁也劝阮绵绵说:“听你祖母的话,大晚上的风大,折腾回去的路上若是再受了风寒可咋办呢?”
阮老夫人忧心忡忡:“太医说了,你上次落水寒气入侵还没痊愈,这回又落水,若是不养好,将来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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