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情蛊。”
楚玉松开顾卿洛的手腕,面色凝重。
轩辕极的胸膛狠狠地起伏了两下,说:“给她解了。”
“我解不了。”楚玉翻白眼。
“怎么可能?”轩辕极又怒了,眼眸中涌起着无数地风云。
他前脚才把贺峰调沅宝顾家军,后脚慕锦琛给顾卿洛下情蛊,卑鄙无耻!
楚玉说:“区区一只情蛊,本难不倒我。但是她的情况有点儿特殊。”
“特殊?”轩辕极眯起眼,“怎么说?”
“情蛊本是为未婚男女准备,顾卿洛是孕妇。”楚玉说。
轩辕极的面色更见阴鸷:“然后?”
“她很警觉,蛊发时自己控制住了。要不然,她现在应该在睿王府。但是……”
楚玉蹙起眉,意味深长地看向轩辕,“蛊发时强行控制必自伤,以她的武功修为不会很严重,她的心脉却受损很厉害,和你刚生病时有点儿像。”
轩辕极怔了怔,下意识地抬手按住胸口。
撕心裂肺的疼痛,隔着千山万水砸过来,他却只记得疼,不知自己因何受伤,又为何会留下每逢月圆就化身修罗的后遗症。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孩子。”楚玉说,“把蛊虫引入胎儿体内,再……”
“闭嘴!”
楚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轩辕极吼断。
“楚玉,你是大夫,是女人,怎能说出这样的话?”轩辕极怒瞪着楚玉,满面阴鸷。
楚玉被吓了一跳,纳闷地说:“我这不是为了救她吗?”
“杀子救母,你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轩辕极深呼吸,痛意像从心底钻了个洞,绵绵不尽的往外涌。
楚玉见过轩辕极最惨烈的模样,却从未见过现在这副模样。
她被吓到了,讷讷地说:“那就只能把母蛊找来,引出蛊虫。”
“我去找睿王!”
朱凤扭头就走,杀气腾腾。
“站住!”轩辕极厉喝。
朱凤停下脚步,憋屈地说:“王爷,我一定要救令主的!”
“你怎么确定是慕锦琛干的?”轩辕极问。
“前个儿辞别王爷回府后,令主只接触过慕锦琛,不是他还能有谁?”朱凤道,“那个无耻之徒,妄想夺铺子未遂,便下了蛊毒!”
“周记布庄?”轩辕极陷入思索。
天下赚钱的生意何其多,慕锦琛怎会为了一个布庄冒险下蛊?
“王爷,令主为了对抗情蛊自伤,不能再等了。”朱凤说。
轩辕极忽然提剑:“你守着她!”
“王爷?”
“轩辕极?”
朱凤和楚玉同时惊呼。
轩辕极头也不回的走进风雪中。
朱凤暗暗松了口气:令主赌对了,宸王一定会出手救她!
…………
睿王府
主卧房里被炭火烘得暖融融,两道身影交缠着。..
房间里萦绕着奇异的香,又暖又媚。
慕锦琛抱着贺沁如意犹未尽地说:“你果然比你姐姐更厉害,本王很满意。”
“除了脸没有姐姐生得好,我什么都比她强。”贺沁如妩媚一笑,推开慕锦琛准备下床。
此时的她,和平时那素净平庸的侍女模样判若两人。
纵然姿色平平,却娇媚得像一朵午夜玫瑰。
慕锦琛不舍地拉住她:“别走……”
“王爷的身子骨,还是珍惜着用吧!”贺沁如掩嘴轻笑,甩开他的手迅速离开。
慕锦琛满足地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
情蛊已经种出去,昨晚就该发作了。
用不了多久,顾卿洛就会主动来找他倾诉衷肠,求他再续前缘。
他要养足精神,等她来时好好“接待”。
哼,她以为退了婚,就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了吗?痴人说梦!
“宸王殿下,您这样闯进去不合适呀?”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王青焦急而又惶恐地声音。
“皇叔?”
慕锦琛脸色微变,坐起来。
砰!
轩辕极已经一脚踹开房门,闯进来了。
暖融融地房间里,还残余着激情过后的气味。
轩辕极厌恶地拧起眉,喝问:“母蛊在哪儿?”
“什,什么母蛊?”慕锦琛被轩辕极身上那股强烈地杀气,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顾卿洛中的情蛊!”轩辕极吼。
慕锦琛哆嗦了两下,心中暗暗叫糟:怎么没有等来顾卿洛,反而等来了轩辕极这个卡修罗?
“对孕妇下蛊,睿王好手段!”轩辕极冰冷地目光犀利如剑,每个字都像砸在慕锦琛心脏上。
又冷,又疼,又吓人。
“皇叔……”
“少废话!交出母蛊,本王饶你一命。否则……”
轩辕极往前一步,拔剑。
锃亮的剑芒,割破满屋的温暖。
慕锦琛腿一软,直接给轩辕极行了个大礼:“皇叔,刀剑无眼,快请收起来……”
“母蛊。”轩辕极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慕锦琛不知道他为何会知道顾卿洛中蛊,更不明白他怎么会为了顾卿洛出头。
但现在,轩辕极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他不敢问!
好怕再多说两句,失去耐心的轩辕极就杀了他。
于是,他扭头朝王青眨眼睛:“怎么回事?”
“小的该死,请王爷恕罪!”王青跪下去猛磕头,“是小的见王爷为了顾小姐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就下了情蛊,想让顾小姐回头……”
“胡闹!本王和她已经结束了,她现在是个孕妇,你怎么能对他像那样的黑手?”慕锦琛骂,“快把母蛊交出来。”
“是!”
王青小跑着出去,没一会儿再跑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锦盒。
锦盒小巧精致,上面镂刻着南疆一带特有的花纹。
“宸王殿下……”王青小心翼翼地把锦盒呈上。
轩辕极打开一看,母蛊在里面。
手起剑落,王青脑袋搬家,血溅当场。
慕锦琛离得近,被溅了一脸血,直接被吓懵。
等他回过神来时,轩辕极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看着被一剑毙命地王青,大口大口地喘息:“来人,快来人……”
“王爷。”
慕锦琛惨白着脸,颤声问:“宸王走了吗?”
“走了。”
“好。”慕锦琛松了口气,“扶本王去别的屋,这里太血腥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