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一个有心计的火头军

安初夏瞟了一眼在那边看着下边,小声哔哔满面大胡子的人,猜到他应该是严宽那位千户长父亲。

于是收回目光,看向城外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马。

两方领将经过互怼一番后,各自先派出一个身边小将开始对战,试探。

安初夏看见严宽派出身边的一位兵将,两方对战十几个回合,这位兵将就落了下风。

在交战的两人战马措身时,被敌方派出的将士架住武器,一脚踹下马去。

对方带来的几千人,一阵欢呼雀跃。

“吾方必胜,吾方必胜!”

“哈哈哈哈哈!”

“我就说么,南宁军里都是一群软脚虾!”

“哈哈哈!一群怂包也敢出来应战!”岭南兵将传出一阵嘲笑和讥讽。

城楼上的将领看到这一幕,都把目光看向脸色依然平静的安初夏,只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他们觉得严宽在军营里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不知道怎么就得了这位的眼,不仅从伙房的大头兵,一下子被安排去训练近千人招收来的新兵。

此次还在他们一群将领中,争取到了这个打头阵的机会,就连冷珊珊这个她身边带回来的人请命出战,都被驳回。

也不知道这位女君大人怎么想的。

安初夏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俯瞰着,那个被人踹下马,一瘸一拐归队的兵将。

在和严宽对视时,却没有一丝慌乱和羞愧,甚至还对着严宽眨了眨眼睛。

她的唇角慢慢的扬了起来。

她就说嘛,派出去热场的兵将,再怎么菜,也不可能只招架十几个回合,就被人这么轻易的踹下马。

没想到南宁军里出来的一个小小伙夫,也会这么善于心计,抓住岭南兵将攻破南宁边境两座防守城池,从心里对南宁军的轻视。

再让派出去试探热场的人,故意露出破绽,被敌方派出的人踹下马来,让他们傲慢的情绪继续充满内心,产生了轻视对手,也就相当于轻敌。

他们这样的心理,就是严宽想要的。

果不其然,严宽让派出去的人故意落败,让对方更加膨胀,营造出来的气氛做到了。

因为安初夏眼力极好的看见,城墙外骑在马上的莽尔丹眼睛看向领头的严宽时,眼神更加的不屑和轻视。

就见他举起手制止了,身后正在嘲笑南宁军的手下士兵,打马上前明显想要速战速决。

“呔,没长毛的小子也敢上战场,让爷爷教教你怎么打仗。”

严宽此时目似寒星,满脸肃然,也骑着马上前迎战。

只说了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两方战马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措身时,严宽手中紧握的特质长枪和莽尔丹的双斧相击,哐当一声在空中擦出了火星。

莽尔丹双眼瞪圆,手中的开山斧大开大合,可见他自身力量有多大。

严宽采用了他一开始的分析和想法,并不与他硬碰硬,近身纠缠,而是灵活的躲闪防守,尽量消耗他的体力。

岭南士兵看见严宽这样,都觉得他武力不行,不敢和自家将军正面对战。

一阵阵嘘声四起。

“南宁小子,真是软蛋,连我家将军一招都不敢接。”

“就是!你们看那小子的头,差点让我家将军用斧头给砍了下来做尿壶用!”

“哈哈哈哈哈!”

几千岭南兵将肆意的大声嘲笑着。

这边严宽带出来的兵将里,只有少数知道他对战计划的人,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其他的士兵都脸色难看的看着场地内对战的两人。

城楼上的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十几个领将似有若无的把眼睛瞟向,神色依旧淡然看着城下的安初夏。

这首战对提升士气可是很重要,不明白她怎么还是如此镇定。

严宽的父亲严千户更是紧张的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从城楼上跳下去,用腰间挎着的大刀劈了莽尔丹。

看着连自己一招都不敢接的严宽,只是一味猛进的莽尔丹,并没有多想。

他好像戏弄般,追着严宽左劈右砍,甚至有时候还哈哈大笑,嘲笑严宽不敢和他正面应战。

在这一片失望的眼神中,恐怕也只有安初夏发现,严宽在对战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接一下莽尔丹斧头攻击下的力量。

这是试探他身体里的力量是否还是那么充足。

斧头那么重每一次的劈砍,都非常的消耗力量。

直到安初夏看见严宽轻易的就接住,莽尔丹劈下来的一斧,她知道接下来恐怕严宽要反击了。

果不其然,一直储存力量没有消耗的严宽,手中的长枪开始发挥威力。

刺,挞,抨,缠,圈……

龙蛇飞动,长枪舞花。

莽尔丹双手紧握的斧头出招时,已经没有开始力量那么刚猛。

严宽的枪法娴熟,像风般虚无飘渺,莽尔丹一阵眼花缭乱。

每次好像要打着时,严宽都与他的双斧错开,这样对打,莽尔丹体力消耗的更快。

“哎呦,你们看,好像战况发生了变化,那小子开始反击了。”城楼上有将领看出了门道,惊讶的出声。

严宽发现莽尔丹这时每一次出击,胳膊上的力量都带了一丝疲软,甚至能感觉肌肉都在颤抖,这是一种对战时力量严重不足疲乏的表现。

他勾起嘴角,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本就年轻,体力足,开始时他又有意储备力量,没有正面对抗。

这时候的反击自然力量充沛。

手中特制的长枪和莽尔丹的斧头相击,每一下都作响,力量十足,震的莽尔丹虎口发麻。

“呔,贼子使诈,看老子不活劈了你。”莽尔丹愤怒大吼。

发现严宽并不像开始那样躲闪,此时对战时招招劲猛,这莽尔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他发现的为时已晚,在两马措身时,严宽一个猛刺对方咽喉,莽尔丹用斧头架挡,最终因为力量不足,手中的斧头被挑了出去,人也被严宽一脚踹下了马背。

“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莽尔丹圆瞪的双眼充满了血丝,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落马,败在这个自己轻视看不起的小将手里。

喉咙里发出了愤怒的啊啊声!

虽然他受伤不重,此战侮辱性却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