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夏收回目光,昂躺着看向夜空,繁星密布,一闪一闪的像宝石嵌在黑幕上。
“你对之后的路有什么想法?”飞身躺在另一个粗壮树枝上的司珩,问着安初夏。
“……等待时机!”
时间过去了很久,司珩都以为安初夏不会回答这个问题,静静的看着夜空,耳边听到响声司珩转头看向她。
安初夏感觉到司珩的目光,知道他在等着自己继续往下说。
“五皇女外祖骠骑大将军,在上次叛乱中被诛杀后,他统领的岭南军,就被二皇女安插在岭南军队里的一位副将接收了兵权。
现在可以说岭南军,是唯一一个,掌控在二皇女手里的一支军队。”
以这段时间安初夏从自己留在京城里的人,和安子希在各地商铺里收集回来的信息,让安初夏知道。
封地在东海沿城的代郡王,现在处在观望京城的形势,暂时还没有要听命于二皇女,这个自封为帝堂侄女的命令。
镇守在西北的蓝家军听传来的消息,好像也没什么动静。
冀北边塞的司家军,二皇女上位后封了司珩的继弟为新的武安侯,想让他去帮着收服司家军为她所用。
安初夏看司珩听说后,并不着急回去冀北和他继弟争夺兵权,就知道冀北那群兵将,恐怕并不是那么好收服。
也许可以这么说,那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士,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收服得了的。
安初夏猜的不错,的确,这时候司珩的继弟司泽,正在军营的统帅帐篷里,与一个肤白貌美的女子厮混在一起。
冀北的兵将听说后,都露出了鄙夷不屑的表情,就这么个玩意还想代替他们将军发号施令,也不知道那个自封为帝的皇女,把这样的人派来边塞是怎么想的。
而在另一个帐篷里,几个粗旷的男人围坐在一起,桌子上放了一盆肉炖豆腐,里面还放了黄豆芽,旁边还有一只不知从哪淘来的熟鸡,边吃边喝着酒。
在南方树叶还绿着的时候,此时北方已经进入了冬天。
这时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一口气喝了半碗酒,用手抹了一把嘴唇,打了一个酒咯,粗声道:“他娘的,他以为他是谁,还想让咱们都听他的命令,去他奶奶的熊!”
“我说老熊,你少喝点,小心你喝醉了,嘴没个把门的,出去胡咧咧,真要惹到了他,你也捞不到好。”
“是呀,老楊说的对,将军传来消息,让我们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由着这群京城来的龟孙在这蹦跶一段时间,等将军回来了,他自有安排。”
坐在对面身材魁梧如铁塔般的楊副将,看着几人中相对儒雅的男人,“要说我们中,就数程明脑子好使。这次外出从窑子里赎了一个女人回来,给那位送去,这几天那位公子哥已经乐不思蜀了。
也不整天找咱们这些人的麻烦,省的他每次斜着眼看老子,老子都想用大耳刮子扇他。”
程明含笑没有说话,这个办法可不是他想出来的,他一个粗人,哪能想出这么刁钻的办法。
这个办法可是他那个已经升到冀北城里,当教谕的妻子白云朵无意间提醒他的,读书人就是点子多。
虽然当时真实情况是妻子被自己烦的,随口说了一句,投其所好,找件事让他沉迷其中,不就没有时间天天盯着你们,找你们麻烦了么。
所以得到启发,举一反三的程明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在一次出去办事的时候,就去窑子里赎回了一个身材妖娆貌美的妓子。
回来后也没有直接送给那位新来的司将军。
等得到消息的司泽,听说大哥手下的副将带个女人进军营后,想要找他们的麻烦。
出来后见到被程明带回来的女子,是一个*大腰细,眼神娇媚,司泽当时腿就酥软了。
又听女子说家里已无长辈,孤苦无依,才会被恶霸追赶欺凌,幸好遇到程副将,才会被顺手救下。
是在她的一再恳求下,程副将才会把她带回,只说等他事情处理好了,就会找个地方安顿自己。
女子说的凄凄惨惨慽慽,眼中含泪,娇艳欲滴,让长着一颗怜香惜玉心的司泽。
立马不顾四周兵将的眼神,搂着娇小柔弱的女子,回到自己的帐篷轻声安慰。
看见司泽带回来的女人被司泽领进营帐,程明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让司泽带来的人好一顿嘲笑。
看事情办成,深藏功与名的程明,就这样悄悄的退场了。
“只要他不找咱们兄弟们麻烦,我们也能落一个清闲,至于朝廷上的那些事,也不是我们这些粗人,该想的事情。”
“来,咱们兄弟干了!”
“程副将说的是,我们这些粗人只管打仗,那些费脑子的事,还是让那些酸儒文人去干吧。”其中一位副将说道。
程明端起酒碗和熊副将,楊副将几人碰了碰,昂头喝下,也不管溢出的酒水顺着脖子流下。
想到妻子程明嘴角不由上扬,那时他们冀北军粮被抢,他听了当时还在军营当差木军医的话。
去向当年还在威县当县令的安女君求救帮忙,就是在那次他认知了,当时还在威县当教谕的妻子。
之后每年去那里采买军粮,自己都会找机会去看她,凭着我自己不要脸的功夫。
总算把一心扑在教书育人上的女教谕感动,娶回家做了自己的爱妻,当时程明都要乐晕了。
没想到他一个粗人,真的能够娶到一位进士娘子做媳妇,虽然妻子是同进士,程明还是觉得自己高攀了。
这么多年把妻子当宝一样捧在手心里疼爱,他也在军营里努力,现在已经是五品校游将军了。
就在程明几位副将喝酒的时候,前去冀北城办事,与司泽一起被派来冀北边塞监军的云千白。
在得知司泽这几天,在军营里和一个女子厮混的事,差点气的吐出一口老血。
那样一个清风朗月的人,也不由气愤的摔了自己手中捧着的茶盏,“如此朽木,难当大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