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陈县丞和同知包光耀一众人,都被关进县衙大牢,就连他的妻妾儿女都被关押了。
安初夏是被木檀抱上马车的,司珩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切,萧郢撅着嘴把脸扭向一边。
安子希知道木檀和自己表姐,是有木太医临终前写的聘结契约,只要表姐点头木檀就能成为他正式的表姐夫。
所以在木檀抱自己表姐上马车的时候,他也没反对,要是其他人,他肯定是宁愿自己把表姐背上去。
马车上安初夏已经拼命的想让自己清醒,可是意识还是慢慢陷入模糊,不由自主朝着给她把脉的木檀,劲壮的胸口蹭去。
木檀被安初夏媚眼如丝和贴在自己怀里的魅态,撩的他挺拔的鼻尖上,也渐渐冒出了汗。
司珩探手把安初夏圈在自己的臂弯中,微皱眉头说道:“还不快给她把脉,看有什么药能解她这种症状。”
木檀这才静下心来给心爱的女子把脉,片刻后,木檀紧皱眉头说道:“情丝欢!”
听到这个名字司珩眯起眼眸,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烈性春药!”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眸中冷酷的寒意同样浓烈,陈县丞和包同知那群人,悲惨的结局已经注定。
因为曾经被继母为了利益用这种药算计过,这件事在木檀年少的心里留下了阴影,所以之后他就经常会在身上带着能解媚药的清心丸。
木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倒出一粒青白色药丸,塞进安初夏口中。
在木檀塞药丸时,修长的手指被安初夏无意识的轻轻咬了一下,这下不仅心跳加快,就是整张脸和耳尖也红的快要滴血。
这小小的一个动作被近距离的司珩看得清清楚楚,他紧紧盯着安初夏那张嫣红的小口,喉咙不由干燥的滚动了两下。
木檀看见安初夏不由自主朝着能让她舒服的地方贴去,赶忙把她从司珩的臂弯中,拉到自己的怀里。
司珩眯了眯眼睛,掩饰自己眼眸中刹那的凌厉和嫉妒,声音低沉的问道:“阿檀和安女君是什么关系,看你这么紧张她。
该不会她就是你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吧?!”
“珩!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祖父临终前给我定的那个,我既可以聘娶她做妻子,她也可以聘赘我做正夫的女子吗?”
“不会就是她吧?!”司珩虽然心有所感,但当得到证实后心里不知怎么,忽然有一种酸涩的感觉冒出。
看着吃完药已经慢慢停止挣扎,依偎在木檀怀里的娇艳女子,司珩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
当翌日安初夏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因为药物的作用,她还是觉得浑身酸软。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这才放下心来。
感觉旁边有呼吸声,眨了眨眼睛偏过头,看见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清俊男人,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何感想。
最终安初夏暗叹一声,悄悄下床顺手从衣架拿过一件衣服,盖在木檀身上缓步走出房门。
在院子里的柳香看见她想说话,被安初夏抬手阻止了。
柳香朝房间里看了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去打水来给安初夏洗漱,又端来了吃食。
木檀在安初夏下床的时候就醒了,只不过有点不敢面对,更害怕安初夏再次拒绝他。
喝了一碗粥,安初夏又把一笼小包子吃完,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柳香看主子吃罢,干净利落的把东西收拾下去,端来一杯茶水漱口。
安子希和左望听说安初夏醒了,也过来看望,和她说了昨晚之后发生的事。
不久杜冷霜和朱铁花,卫云城也过来了,看见安初夏脸上还带着一抹苍白。
怕打扰她休息,几人放下探望她的礼品,说了一会关心的话就告辞离开。
司珩和萧郢也过来了,还在安初夏这里吃完中饭才走。
安初夏这才知道木檀和司珩是自小的好友,从京城离开后就来到冀北这里,做了一位临时军医。
被自己母王踢来边塞体验生活的萧郢,在临走前还对安初夏说,“这次小爷也算救了你,以后你做再大的官,可不能忘恩负义再打小爷板子了。”
说的时候表情很傲娇,语气也够委屈。
安初夏想到那天打板子的时候,就属他叫的最大声,不由好笑。
冀州官府派来的人,准备带着证据和包同知,陈庆山一众犯人要走时,却被安初夏阻止了。
“大人,你在这里再留下两三天,陈庆山和土匪勾结恐吓百姓,打劫来往的商贩。
还有前几任县令的死和疯也与他有关系,我已经查到和陈庆山联系密切的威县神医陆川。
就是他给那位疯了的县令开的药,促使那位县令出现幻觉,越来越疯。
当时那位县令被家人带走的时候,那家人嫌下人没有伺候好主子,就把那些下人卖给了当地牙行,我已经找到那几个仆人,他们也愿意作证。”
“陈庆山这个县丞,为了把控权力,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朝廷命官!”冀州派来的按察使愤怒的说道。
“大人,在此暂等几天,下官和司公子商量好,由县衙几百个巡检兵丁,配合着他带来的士兵。
这次要彻底把盘旋在盘云山上以胡半刀,领头的土匪一举歼灭,还老百姓一个太平!”
安初夏也没让司珩白给威县剿匪,她把所有的大商户和大地主找来。
问他们是愿意每年被土匪抢劫,还是同意有钱的出钱,有粮的出粮,请司珩带来的士兵帮忙剿匪。
安初夏说道:“这都是自愿捐赠,如果不愿意的话也不强迫。
各位都想想怎么对你们才最有利,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光靠本县的兵力,恐怕一时半会很难剿灭盘云山上的土匪。”
精明的大商户们想到每年走商都要送银子打点,才能顺利走过盘云山这条道,觉得捐个千儿八百两银子,比每次都要交银子划算的多。
脑袋灵活的大地主也算了一笔账,与其每年冬天粮食都会被土匪抢,不如捐一笔粮食出来。
以后既不会再被土匪抢,此时也不会把自己的父母官给得罪了,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不同意才是傻子。
于是精明脑子灵活的大商户和大地主们,纷纷都同意了。
商户们捐的银子安初夏没有都给司珩做报酬,因为陈庆山把整个县衙里里外外掏空了,哪哪都需要钱。
安初夏也是没办法巧妇难做无米之炊。
她也只能把从大小十多个地主那里,恩威并施收上来的十多万斤粮食,算给他们帮忙剿匪的费用。
毕竟没有朝廷下达的指令,剿匪不在他们该管的范围之内。
安初夏什么时候都知道,最难还的就是人情,这不赖在她家不走的那位。
就是曾经她刚穿来时把她从水里救上来,对她有救命之恩的男人,也不知道这个人情用什么才能还清。
有了这么深刻的教训,在司珩说要免费给她管辖的威县剿匪的时候,安初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安初夏觉得欠了男人的人情更可怕,她宁愿来个亲兄弟明算账,自己再也不要欠这些狗男人的人情。
还不起呀,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