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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轮到元若颜犹豫了。
老爷子明知秦潇姐弟与秦瀚不对付,还叫上几个人一起吃饭,显然是有话要对他们说。
那…她跟着去,似乎有些不太方便。
她扯了扯秦潇的衣角,轻声道:「你跟秦柔姐他们陪爷爷去吃饭吧,我去珊珊家把叮宝接回来。」
秦潇反手拉住她的手腕,「先去吃饭,吃完再去接叮宝。」
他懂她的意思,可他不愿意扔下她一个人。
秦震天也适时开口:「颜丫头,先去吃饭,做什么都不急于这一顿饭的时间。你不介意我这个老头子叫上我另一个孙子跟我们一起吃顿家常饭吧?」
「不介意。」女孩回答得毫不犹豫。
虽然她心里很不愿意跟秦瀚同桌吃饭,但又不忍心扫了老爷子的兴。
她只是怕自己去了会让他们一家说话不方便。
秦震天点点头,又看向秦潇补充道:「把郑棋也叫上,今天就是咱们爷孙几个吃顿家常便饭。」
听到郑棋也会去,元若颜便没再纠结。
「那……我给秦柔姐和郑棋哥哥打电话,你通知你弟弟?」她问秦潇。
秦潇不情不愿的点头应下。
这个电话,他来打总好过让这小姑娘来打。
拿出手机翻出已经很多年没有拨过的那个号码,拨出后许久才被人接通。
「哥?」秦瀚显然很惊讶秦潇会给他打电话。
「爷爷说一起吃个饭,一会儿给你发地址。」秦潇语气淡漠,话音落下后就挂断了电话。
秦震天对他这个样子见惯不怪,但还是忍不住嘟喃了一句:「唉!看来…我有生之年想看到你们的关系有所改变,怕是不可能喽。」
「变不了!」秦潇毫不客气道。
当年撞颜颜的那辆车上,秦瀚也在,而且就是因为秦瀚先抢方向盘才会导致后续悲剧的发生。
女孩给秦柔打完电话后,刚好听到秦潇的这句话。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在秦震天面前说这些。
要是这些话把秦震天气着了,他罪过可就大了。
秦瀚接到秦潇的电话时,正与秦霖泽坐在家里的客厅。
父子俩已经谈心了一下午,直到秦潇打来电话才打断了两人的话题。
电话突然就被挂断,秦瀚还处于懵圈状态,秦霖泽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秦潇给你打电话?」秦霖泽跟秦瀚一样惊讶。
「嗯。」秦瀚回神,「说是爷爷喊我一起过去吃饭。」
秦霖泽:「你爷爷把你们喊到一起吃饭,只怕是有什么话想对你们说吧?」
秦瀚:「不知道,一会儿我哥把地址发给我后,我过去看看吧。」
秦霖泽轻轻点头,再开口时,语气中满满都是怅然。
「去了以后,别跟秦潇和你爷爷对着干。无论他们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
秦瀚无奈的笑了笑,「爷爷倒是好说,但我哥……只怕还是像从前一样,都不屑搭理我。」
秦霖泽似是安慰、似是歉意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终究是我跟你妈以前做了太多对不起他们姐弟的事,连累了你。」
「不过…你哥这个人并没有我们之前想的那么不近人情,他只是有仇必报的性格,但他一向对事不对人。」
「这么多年,他针对我跟你妈,虽然他跟你几乎没有交集往来,看似把你也当做他的仇人,但从未对你做过什么。从这点可以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在乎亲情关系的。」
「而且,他亲口对我说过,他对付苏家、对付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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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我们没有参与过你妈和苏家做的那些事,他便不会为难我们。」
「所以…以后你好好跟你哥你姐相处,这样的话,即使以后你没能继承秦氏,只要你不针对他们,他们就不会对你怎样。」
「我现在过得一败涂地,无论在秦家还是在秦氏,都无法再抬头做人。以后…你只能靠你自己、靠稳秦氏这棵大树了。」
「我的人生已经来不及了,但你不一样。你记住,你爷爷、秦潇、秦柔,比苏家任何人都更值得你信赖。这也是我这些年才悟出的道理。」
「爸!」秦瀚红了眼眶,颤抖着声音,打断了秦霖泽的话。
「你别这样!你只是跟我妈的婚姻失败了,除此之外,你没有什么改变。你还是爷爷的儿子,是秦氏的副总,是我的父亲。」
「在这段失败的婚姻中,你才是受害者!咱们现在要做的是从姓赵的手里把属于咱们家的东西抢回来,你不能这么自暴自弃,便宜了那个人。」
秦霖泽自嘲的笑了笑,认命般的摇了摇头。
「怎么抢?真要我跟你妈上法庭离婚,走到人尽皆知那一步吗?当我得知你妈跟那个人的事之后,我是想过要起诉离婚。」
「可这两天当我冷静下来后,我想明白了很多,你妈以前从这个家里拿去给姓赵的那些,就当是她分走了我们夫妻共同财产中属于她的那部分吧。我们是感情破裂、婚姻失败了,但我还有你。」
「让你亲眼看着父母如何一步步走到婚姻的尽头,已经是我的失败。你已经25岁了,都可以当父亲了,不应该在法庭上面对父母对簿公堂的局面。所以…就这样吧,那些东西我不要了!只要以后你能挺起胸膛做人,我就知足了。」
秦瀚「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我不在乎那些!我妈都不在乎,我有什么好在乎的!咱们秦家的东西,外面那些见不得光的人休想吞下一丝一毫!我去求我哥,他手里一定有证据能对付姓赵的,我去求他帮我们!」
说着就大步往门口走去。
恰巧对上刚进门的苏映雪。
苏映雪冷笑一声,「呵!秦瀚啊秦瀚,你可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啊?你赵叔叔跟我每天都在想办法如何给你更多的钱和地位,让你能在秦氏受到重视。你却要去求***敌人来对付我们!你有没有脑子?」
秦瀚此时看向苏映雪,眼睛里满是失望。
他从未觉得「妈」这个称呼如此讽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