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流沙异动各方态度

农家烈山堂内,田言迎来一位不速之客,身着白衣的男子正喝茶不语,脸上带着不快,最终断断续续说出在咸阳城内发生的事,非但没有换回宽慰,谁知还听到声冷笑。

她看着正感慨连连的张良,恨铁不成钢。

“叫你不要用这种法子偏还不信,这倒好,直接被人扫地出门。”

再让他前往七公子那边打探情报时,便提醒要注意规矩,若是惹的那位不快,定然不会给几分好脸色,谁知眼前这人倒好,非但没有登门,反而还利用他人将其引到府上。

思及此处,不由得发出阵阵叹息。

旁边看着两人的张良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抓着手中的风车,一双小眼在眼眶里咕噜转,好半晌才撇嘴将目光收回,重新放在玩意上。

若不说这话还好,田言偏说了,他又怎能忍气吞声。

“当初你令我以礼相待,怎就不想想,你当初为何会被宪章府给记挂上,与其在这里数落我,倒不如想想嬴修远口中所说有几分真假,他是真的不在意农家还是另有打算。”

明明是为她出头,谁知反过来被指着鼻子训斥,饶是张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他紧锁眉心望着眼前人。

田言方才想起是她有求于人,眉宇间的凌厉骤然消散。

知道此事即便不成,也不能怪罪给旁人,但嘴上却不饶人,即便语气已经温和许多,但……

“这你就不必费心了,那位最近可有大动静,竟然将流沙的人给抓入府中关押起来,流沙的首领已经在赶往咸阳,相信很快便有出大戏,究竟鹿死谁手还不知。”

想到宪章府与流沙对上,便分外感兴趣。

如果这七公子安分守己,又手握重兵,他农家还真就忌惮不已,不敢对其出手,偏偏这是个闲不住的主。

朝堂被其清洗得罪了许多世族不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等他们喘过气来,早晚会报复,除非他位登九五,如今更是惹上杀手组织,前阵子罗网这阵子流沙,咸阳可真是热闹。

思及此处田言不由得笑出声,与其对比张良面色紧肃叹道。

“即便嬴修远有通天本领,也无法在卫庄手上侥幸逃脱,除非有剑圣相助,不然想要打到他恐怕难上加难。”

分明是句不看好的感慨,但不知怎的田言竟从其中看出他对七公子的认可,忍不住在心底唏嘘,莫非两人棋逢对手,惺惺相惜。

若是以往早就开口调侃,但她的注意力已被转移到最后那几字上。

“加难?”

从何说起?

见其满脸困惑,张良忍不住面露笑意,故意摆谱继续喝着手中茶水,并没有想要向她解释的打算,任由其在旁边思索,却不得解,直到茶杯被人夺去,重重叩在桌上发出巨响,他才抬起头来。

有女中管仲之称的田言鲜少有这般失态的情况,看来是被吊足了。

见此,张良不再卖关子。

“虽然流沙首领向来单打独斗,但手下四大天王又有哪个是省油的灯,即便苍狼王已经被抓,那又有如何,其余三位照样了得,要是按中使个绊子,七公子恐怕……”

恐怕难逃一死。

流沙的人用的是什么招,他们诸子百家中不会有不清楚,动辄必杀,尤其赤练,毒用的出神入化,若是沾上没有解药,轻则武功尽失,重则小命不保。

但想到嬴修远的身份,恐怕药一剂解药并非难事。

但……

“外人常说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你的心肠怎么就这么黑?”

田言目光幽幽望向面前这位忍不住发出声感慨,原先看他身着一身如袍还以为清风霁月,谁曾想用出的心计,比之寻常人还要毒,招招置人于死地。

此番虽然是说嬴修远与流沙之事,但猜测的角度委实刁钻。

读书人可做不到。

谁知道这位非但没有反驳,还笑着说。

“懂战术的心肠都黑。”

……

墨家城内镜湖山庄。

正分捡草药的医女听身边人的话,动作一僵抬起头来,她模样清丽犹如出水芙蓉般,只是那张脸上此刻写满不敢置信。

方才听到的都是什么?流沙居然和大秦对上了?卫庄直接奔向咸阳城,那岂不是能鹬蚌相争于翁得利,但想到黑龙卫的防御固若金汤,本来还兴致勃勃的姑娘,忽然长叹口气。

她不满地望向身边人,开口询问。

“你可不是爱听风言风语的,怎么今日突然到我面前提起。”

大秦犹如庞然巨物,哪是那么轻易可以推翻。

区区一个流沙,咸阳宫里头那位恐怕还不放在眼里,在他身边可是有剑圣,是卫庄轻狂了。

雪女素来不爱听闲言碎语,今日怎就来兴致,还与她说。

蹊跷。

对面那位的面色如常依旧冷然如冰雪般,只是说出的话却与表情完全不符,带着些许调侃。

“有传言大秦皇宫里那位坐不住,用令牌去请剑圣保护七公子,不知是真是假,相信这消息蓉姑娘应该愿意听也会在意。”

当今只有一位剑圣,是谁不必说。

端木蓉闻言动作再次停下,脸上带着明显的羞恼望向雪女,万万没想到她竟会这么说,但更多的是对那人的不满。

“剑圣?又进了这趟浑水。”

她不信凭剑圣与大秦断了关系那么难,为何仍旧纠缠不清?

上次见面,那人只留下句,咸阳有他追寻的剑意便离去,一次回首都没有,仍她黯然地站在身后。

可恶。

端木蓉将果子咬得脆响,仿佛嘴里的是盖聂。

倒没了平日里清雅脱俗,像个寻常人家的姑娘。

“倒没你所说的那么不堪,听闻七公子的剑术了得入了剑圣的眼。”

雪女摇了摇头,将话题转移,对于这位在剑圣一事上的态度早已司空见惯,权当没看见。

闻言对面那人消停下来,一双美目中写满质疑。

这种事情还需要猜?

“除非那七公子,从襁褓中开始练剑,否则绝对不会胜过卫庄。”

与那人交过手,才会知道有多可怕。

他就像手中鲨齿,被咬住流血不止直至了无息。

若略处下风,定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