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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银沙好可怜,对自己还这么好,那自己要成为小太阳照亮着他。
两个人行走在了刚被雨冲刷的路上。
有些地方已经形成了小水坑。
穿着白色纱裙的苏酒小心翼翼的避开着,毕竟白色的裙子很难洗干净。
封银沙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侧着眸子。
把主动权握在了自己的手上,拉着她走在了干净的地方。
「封银沙,你觉得这个城市是黑暗还是光明的啊?」苏酒舔舐着干燥的唇,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询问着。
封银沙的身子一僵,但还是没能放慢着脚步,「在我看来,黑暗中透露出一丝光明。」
「为什么这么说。」苏酒凑到了他的跟前,贴的很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了他的脖颈处。
「因为,我本就身处于黑暗,因为你,所以看见了一丝光明。」封银沙那双墨镜下满是深情,可惜眼前的人根本就看不见。
苏酒没想到封银沙居然如此直白,一时间让她有些不真切。
「到了。」苏酒带着封银沙来到了电影院,哼着歌买好了票。..
「酒酒…」黑香菱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又看了一眼封银沙,还是没能把那句话说出来。
攥着苏酒的手不自觉的冒汗,封银沙心中生出了胆怯。
为什么?
他一个眼睛有疾病,缺少黑色素的人。
酒酒为什么要带着他来到这里。
他细长的银色睫毛颤了颤,苦涩的心情充斥着全身。
「封银沙,闭上眼睛。」苏酒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软,她伸出手用着掌心捂住了他的双眼。
在阿杏的帮助下,封银沙的眼睛暂时恢复了一些。
封银沙用力的眨巴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酒,「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的声音颤抖着,兴奋的说不出来话。
「封银沙,这个只能维持一天。」苏酒不忍的把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了他。
空气中带着一丝沉默。
封银沙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的,一天…」他的指尖颤抖。
那种有了希望,而下一秒又跌入深渊的感觉,他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了。
心中已经麻木了,可是为什么还是这般的难过
「一天也可以了。」
苏酒侧着眸子,能感受到她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难过。
「封银沙,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治疗你眼睛的办法的。」苏酒攥紧着拳头,主动的握着他的手。
封银沙不留痕迹的抽了回去,垂着眸子,默不作声。
黑香菱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主人,就连酒酒公主的这样说了,你应该相信她。」
「好。」封银沙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走进电影院。
两个人的位置是并排着的。
灯光微暗,场景很大。
他们挑选着最为合适的观看电影的位置。
封银沙手里拿着一盒爆米花,跟两杯可乐。
人不多,但还是能听见细碎的响声。
苏酒主动的拿起一颗爆米花塞进了封银沙的嘴巴里,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怎么样?好吃吗?」
「你喂的,自然是好吃的。」封银沙不紧不慢的说着。
苏酒也迫不及待的拿起来了爆米花,往嘴里塞了一颗。
上面沾上了一丝甜味,嚼劲十足。
也带着一丝绵意,总的来说,不难吃。
电影开始播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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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一下子暗了下来。
苏酒的手偷摸的落在了封银沙的身上,偷偷的用着余光去看着他的反应。
没想到那双银白色的眸子,居然含着笑看着她。
仿佛是两个有情人的小打小闹一般。
苏酒塞了几颗爆米花在嘴里,主动的握上了封银沙的手,软糯的声音中带着一分解释,「我只是怕你害怕。」
封银沙勾起的唇角更加的荡漾,「好,我知道,那酒酒保护我。」
坐在后座的一对情侣,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恐怖片。
这分明就是青春疼痛文学,有什么可害怕的。
这两个人撒着狗粮来,就连着友军都能伤害到。
苏酒很是认真,但还是忍不住捏了捏封银沙的食指。
他的指尖很软,手指纤细又嫩,摸起来很是舒服。
封银沙也似有回应的捏了捏。
电影开场。
场景就落在了教学楼上。
一个少年跟一个少女正打闹着,两个人的友谊超过了很多。
由于两个人过于放肆,被教导主任抓到去了办公室。
那个时候的流言蜚语,是真的能杀死人的。
就轻轻松松的几句话,便传的越来越离谱。
两个人青梅竹马,关系很要好。
却被在校八卦的生以人传人。
导致双方家长都以为两个孩子恋爱,甚至上了床。
为了打破这些流言。
…
影片结束。
男生为了救女生,死在了应该放肆的青春里。
「呜呜呜,男主也太惨了吧。」后座的女生哭出了声,男生正手足无措的安慰着。
只有苏酒与封银沙面面相觑,感觉两个人仿佛是特别的。
却没想到居然成了全场耀眼的存在,为了躲避着这炽热的视线。
封银沙的眼泪从眼角滑落,银色的短发衬得人更加的好看。
清冷感又带着哭腔的梨花带雨。
不少的人都看呆了。
「我的天,这个男孩子哭的好绝。」
封银沙被夸的有些无措,连忙把头埋在了苏酒的怀里,身子上下起伏着,看起来很是难过。
「别难过啊兄弟,不过就是电影而已。」后座的男生被男朋友瞪的连忙安抚着。
「别难过了,宝贝。」苏酒抿着唇,低垂着眸子,哄着「哭泣」的封银沙。
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荡漾,毕竟这样也太有意思了吧。
「好了,大兄弟,你别哭了,你看看你女朋友多坚强啊。」
苏酒的心情很是复杂。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观,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能偷摸的用着手勾着封银沙的指尖,随即拉着他就跑。
「呼。」苏酒冲的那叫一个快,跑在街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封银沙下意识的抬起了手,可当那双眼睛好无异常,又适应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绽放出了一个巨大的笑容。
「酒酒,谢谢你。」封银沙那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显然乌云还没有放弃眼前。
…
「累死我了。」苏酒扑在了床上,倒头就睡。
黑暗中,整个散发着绿色光的少年单膝跪地。
「大人。」
阿杏的表情很是严肃,微抬着的眸子带着几分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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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碎发垂落在了眼前,后脑勺束起了高高的马尾,一整个少年意气。
「嗯。」苏酒抬手,催着着仙力幻化出了一个面具戴在了脸上。
「他们,在哪?」
「他们在花园森林里。」阿杏站起来了身子如实的回答着。
苏酒身上的长裙落至脚踝,但侧着大腿的位置露了出来,白嫩又光滑,笔直又修长。
红色鲜艳的红裙,与白嫩的肌肤交相辉映。
苏酒抬起了手,轻轻的落在了阿杏的掌心中,戴着的面具遮住了半张脸,那好看小巧的唇微勾,自信又强大。
金色的长发垂落到了腰间,蓝色的蝴蝶发饰随着动作发生着颤动。
「走吧。」苏酒慵懒又缓慢的声音响起。
阿杏挺直着背脊,嘴角勾勒出一丝笑,神色了然,「遵命。」
下一秒,两个人便落在了那处森林里。
白色蕾丝的高跟鞋踩在脚下,又如履平地。
苏酒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那金色的双瞳审视着眼前的景色。
阿杏的手轻轻一挥,眼前的森林仿佛是让了路一般。
不少的小动物惊慌失措,就连树上的鸟儿也慌乱的飞舞着。
「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身形未到,那娇媚的声音如魔音贯耳一般。
「好久不见了,娇娇。」苏酒的声音平静,仿佛是跟老朋友叙旧一般。
蛇姐姐(娇娇),正穿着黑色的包臀裙扭动着腰肢落入了她的眼前,烈焰的红唇湿润,媚眼如丝。
「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啊。」娇娇嘴角勾起一丝笑容,那含笑的眸中满是薄凉。
苏酒抬起手,金色的莲花落在了她的额头前。
娇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这次她看的很是真切。
这分明就是金莲公主风魔法,怎么会?
她难不成是金莲?
娇娇痛苦的发出闷声,呼吸急促,又带着几分软,「啊…」
苏酒满意的勾了勾手指,用着金莲把她夺取的气运都吸了出来,并且通过镜子还回去。
「娇娇姐姐!」顾榭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被强大的气场压迫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让姐***苦的,那个人是大人。
顾榭攥紧着指尖,表情格外的难看,可身上形成的压力不自觉的弯了腰,甚至,摔倒在了地上。
「顾榭,你出来干什么,滚回去。」娇娇急了,咬着牙连忙呵斥着。
「不…」顾榭的身上冒着冷汗,用着头皮抗拒着。
「耶,你们在干什么?」谢琅的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他刚刚在角落里看见了一颗野生的胡萝卜。
正要准备加餐的呢。
当看见戴着面具的人,脸都吓白了,不仅如此,手里刚刚拔出来的胡萝卜都掉落在了地上。
「大…大人。」谢琅僵硬着头皮,心虚的叫出了声。
「哟,还真是热闹啊。」苏酒微抬起眼皮,看着趴在地上的两个人。
她收回了金莲,视线落在了带着泥的胡萝卜上。
她把地上倒着泥的胡萝卜送到了阿杏的手上,看向谢琅的时候,却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可怜极了,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仿佛是在说,你居然把我辛辛苦苦找到的胡萝卜给别人了。
我能哭给你看的。
苏酒勾着唇角,可她并不是什么好人。
她捏着胡萝卜,当着谢琅的面,把胡萝卜捏的粉碎。
谢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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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一下子落到了低谷,那双湿漉漉的眸红了起来,仿佛是在控诉着什么。
从期待,失望变成了委屈。
呜呜呜呜呜。
我的胡萝卜啊,大人,大人真狠心。
他午饭还没有吃呢好不容易找到一根胡萝卜,就被大人撞上了。
顾榭那双清冷的眸子如流光微闪,「大人,莫不是来检查我们的。」
苏酒微点了点头,「这是自然,虽然放过了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苏酒的指尖落在了娇娇的手心,一朵冰蓝色的莲随着仙力落了进去。
…
「陈思思同学,好巧啊。」高泰明一个冒头,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陈思思微蹙着眉,看了看自己家,又看了看这个位置。
这分明就是在这里堵着她。
「高泰明同学,你这是要干什么?」陈思思的手里提着蓝色的包,垂着眸子,把视线落在了手表上。
声音中带着急促,并不想与眼前的人有太多的交流。
毕竟距离钢琴课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想不想,逃课。」高泰明扬起炽热又张扬的笑容,一把攥紧着她的皓腕,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
陈思思抽着手,却没有抽动,而是不解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呢?」
高泰明却依旧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怎么了?陈思思同学你这是不敢了吗?」
两个人在这里僵持了一分钟。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如果我打探的消息没错的话,思思同学,你很苦恼吧。」
「什么?」
「一直被母亲逼着学钢琴,还要繁重的学业,你很烦恼吧。」高泰明的手一用力,把她的身子往自己的面前带了带。
「我…」陈思思抿着唇绷成了一条直线,母亲给她加注的压力越来越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没有话去反驳,毕竟这说的是事实罢了。
「思思同学,想不想要自由。」
陈思思这才抬起眸子审视着他的目光,那双眸子亮晶晶的,仿佛在说,我就是自由。
陈思思一瞬间冲动,朝着高泰明点了点头。
…
「主人,真的不需要去看看她吗?」黑香菱看着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蜷缩着身子的封银沙,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封银沙把头埋在了怀里,整个人一动不动,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的生气。
「香菱。」良久,少年的声音沙哑的不行,甚至带着几分哭腔。